“唉，可惜啊！”宋兆霖在旁邊歎了口氣。

楚殷：“怎麼了？”

“鋼琴今天沒能運過來，本來縝哥要彈鋼琴的！”

周圍的幾個五班生也是一臉惋惜。

楚殷微微出神，倒是忽然想起了上輩子的事。

……

陸縝的確當眾表演過鋼琴，曲子是選的。

當時哪裡懂鋼琴曲這種東西，陸縝非要選，楚殷就在琴譜上隨手指了一首。

後來回家查了一下，隨手點的是op.106，貝多芬鋼琴奏鳴曲裡的最難的一首。

本來以為他會放棄，但表演那天，陸縝還是彈了這首。

當天，全校生瘋狂。

很久很久之後的某天，陸縝抱著，告訴當初為了這首曲子，他不眠不休地練了很久很久。

可彼時，很多事已經變質。陸縝對說完，楚殷並沒有告訴他，你那天彈鋼琴的確有帥到我，而是踹了他一腳，他滾開。

現在回想起來，當真有隔了一輩子的覺。

……

“想啥呢殷姐？到我們啦！”宋兆霖了。

楚殷回過神，和五班人們一起上了臺。這會兒禮堂裡已經很空了，趙青瑤看著他們上臺，做出了一個期待且鼓勵的表。

楚殷的出場次數很，大多數時間都在一邊候場，看宋兆霖在臺上盡釋放荷爾蒙。

說實話霖霖醬表現好的。由於他本的諧星氣場，臺下的老師們都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楚殷兢兢業業地完了自己的part，現在和對戲的妹子好歹終於能不臉紅了，真是可喜可賀。

等他們下了場，整場彩排也就基本結束了。楚殷撈起書包打算回家學習，卻忽然被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韓初瑩給攔住。

“殷殷，我決定了！”昏暗中一雙眼睛發亮。

“決定什麼？”

“你藝節那天的造型我來承包！”韓初瑩握拳，“我一定要把你打造最帥渣男！”

楚殷：……倒也不必？

韓初瑩剛才在臺下就非常心！那些明明很渣很油膩的臺詞為什麼楚殷說出來就那麼攻那麼啊啊啊！

表演當天一定要送姐出道！！一定！

-

進四月，天氣徹底暖和起來，薈文的藝節也終於開幕。

大禮堂前排是校領導和市領導的位置，後邊坐滿了高一高二的人，觀眾們都很興。

楚殷被韓初瑩拉到一間單獨的小教室裡，開始做的造型。

韓初瑩從包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頂假發：“這個，是我斥巨資買的，一直舍不得拿出來！但你值得！”

平時學習之余還接一些cos圈，畢竟圈子裡漂亮姐姐多。手裡這頂假發好幾千塊錢，韓初瑩覺得只有楚殷的臉才配得上它！

楚殷：“那麼貴還是不要……”

韓初瑩斬釘截鐵：“要的要的！”

然後就開始了一頓猛虎作。

大概二十多分鍾後，韓初瑩完全整理好了假發，退開一步，看著楚殷的臉，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呼吸了。

姐！姐！太！帥！了！啊啊啊啊啊

頂級的假發完全可以以假真，這發黑中帶一深藍，一點都不誇張，反而和楚殷白皙的皮相稱。前額搭著細碎的劉海，發尾到的脖頸，這樣看上去，完全就是個過分致的年！

楚殷照了下鏡子，忽然也覺得有點意思，於是就隨折騰了。

韓初瑩還給楚殷稍微化了一點點妝，通過一點影和高，讓原本的五更加立，年更重。

最後，楚殷換上了一件渣男經典白襯，打了一松散的黑領帶，領口開了兩顆扣子。

換好服走出來的時候，韓初瑩直接掐住了自己人中。

“救命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還有更過分的，什麼姐姐正面x我之類的，沒好意思喊出來。

楚殷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扮男裝也是第一次，開始有一點不適應，不過多照了會兒鏡子就好了。

韓初瑩一臉激：“你一定要晚點再亮相！真的！會炸的！”

還要什麼校草，渣男殷不香嗎！！

楚殷無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了。”

韓初瑩給弄完造型，還得去給趙青瑤幫忙。楚殷自己一個人呆了會兒，然後溜到後臺去看表演。

剛走進樓道，就聽見了一陣鋼琴的聲音。

“縝哥太帥了嗚嗚嗚嗚……”

“不愧是我老公啊啊啊！我要魂穿鋼琴！”

楚殷靠在牆邊聽了一會兒。

這輩子他沒有彈op.106，彈的是一首很悠揚的曲子，琴音像是某種低沉告白。

過幕布往觀眾席掃了一眼，發現生們的瘋狂倒是和上輩子一樣。

陸縝坐在鋼琴前，恰好也是白襯，但他穿得正式，口了枚銀質花枝針，低頭彈著琴，修長的手指翻飛。

一曲結束，楚殷跟著給他鼓了掌。

眼看著也快到他們班的節目了，楚殷轉頭去找宋兆霖他們。

人都跑去看陸縝彈琴了，路上沒到什麼人。

直到走到五班候場區，所有人忽然一靜，呆滯地看著。

楚殷抿了抿，抬手：“……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