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酸，但也難掩青悸。

……可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怦然心被無邊冷寂取代，碾碎灰。那種快要死掉的心，像是行將就木的人回顧一生，最後做出的絕審判。

那場故事的結局是什麼？

心臟又開始痛，陸縝蹙著眉，輕輕住那個位置。

門外靜了一會兒，聲音才再次傳進來：“阿縝，昨晚喝多了嗎？需不需要讓下人準備醒酒湯？”

陸縝回過神，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很啞：“……不用。”

他下了床，拉開房間門，對上陸麟淵關切的臉：“小叔，怎麼了？”

“下人說你昨晚沒吃晚飯，今天起得又晚，我過來看看，”陸麟淵攤了攤手，“結果發現你都不醒——怎麼了？”

陸縝擺了擺手，住心底所有緒，表恢復平淡：“睡得太死了。”

拋開那場讓他沉重的夢，其實不過是……被喜歡的孩子拒絕了而已。

陸縝並不希自己看起來太沒出息。也不會喜歡的。

陸麟淵打量著他的臉，從表上的確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聽司機說……你昨晚離開公司之後去宋家了？”

陸縝的眉梢不著痕跡地一挑，然後淡聲道：“嗯，宋兆霖生日。”

陸麟淵笑了：“和宋家小子關系這麼好？看你昨天那麼急的樣子。”

陸縝也淡淡一笑：“是啊。怕來不及。”

雖然最終趕上了……終於找似的接住了孩遞來的刀。

然後經了一整晚的折磨。

又爽又痛。

陸麟淵就沒再說什麼，笑著催他去洗漱然後吃東西，陸縝點頭應下。

陸家大宅是沒有陸麟淵房間的，他過來見了陸老爺子，然後關心完陸縝，也就離開去忙自己的事了。他現在新接手了陸家的部分產業，每天忙得很。

陸麟淵慢慢走出了大門，門外的助手已經立在車前，拉開車門，恭敬地等著。陸麟淵上了車，然後播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接起，“怎麼？”

“昨晚阿縝去你們那兒了？”陸麟淵笑著問，“怎麼也不好好招待他一下，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宋延川在那邊嗤笑一聲。

老狐貍，裝什麼呢？

誰還不知道誰啊。

上次在考場外邊，宋延川已經把自己得可憐的同心揮霍完了。現在他完全沒有瞞的必要，畢竟——合作夥伴和傻弟弟的朋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你侄子不給我機會啊，”宋延川淡然地說，“來了就見了個小姑娘一面，說兩句就走了，我怎麼招待？要不是我剛好在二樓喝酒，都不知道他來過。”

陸麟淵挑起眉，角笑意加深：“哦？什麼小姑娘，讓阿縝這麼著急。”

他裝，宋延川也就打太極：“我哪認識啊？一屋子那麼多小丫頭，我還能挨個認識？那我不禽了。”

陸麟淵笑了：“得了，知道了——上回代你的事，做完了？”

宋延川“嗯”了一聲。

兩人的對話結束。

陸麟淵掛了電話，漆黑的手機屏倒映出他此刻的笑臉。

他一直是個保養得當的人，即便已經三十多歲，從外表上看，說他是陸縝的哥哥也不過分。此刻，這張儒雅俊朗的面孔上，正著一說不出的愉悅。

助手遞來待簽的文件，順說了一句：“陸總，您看起來心很好。”

陸麟淵哼笑一聲，接過文件。

雖然宋延川和他打太極，但他已經不用多想，完全可以確定了。

“我親的侄子有喜歡的人了，做叔叔的當然高興啊。”

陸麟淵神態放松，忽然改變主意，不想去公司了。

他對司機道：“掉頭，去看看。”

陸麟淵沒有說名字，但邊親信都知道，這個“”指的是誰。

他笑著靠在椅背上。

這麼大的好消息，要快點告訴。

-

陸縝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卻開始開始探究那場夢的容。

反反覆複，試圖夢見那場故事的結局。

但從那天晚上之後，他沒有再做過整夜的完整夢。很多天的夜晚，只有支離破碎的夢境片段，無法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

唯一能確定的是，每晚夢裡，都有楚殷。

他在上一秒怦然心，然後就在下一秒強烈窒息。

痛如影隨形，折磨神經。

又是一天清晨，陸縝息著醒來。

昨天一夜混，他醒來時心臟還在瘋狂跳。可陸縝的臉蒼白如紙，沒有出一溫度。

在某一瞬的細碎片段裡，他看到了楚殷的眼淚。

黑眸像是被水洗過的鵝卵石，寫著清晰分明的恨意。

……恨意是對他的。他似乎真的讓不幸福了。

哪怕在夢裡，陸縝都覺自己無法呼吸。

醒來發呆了很久，他心頭忽然是生出強烈的，忽然很想很想去問一問另一個當事人。

你曾經用這樣的目看過我嗎。

但念頭方起，一生順遂優渥的大爺，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一惶恐。

原本按照他的格，被拒絕了也沒關系。他喜歡，所以可以不要臉。

但現在，陸縝忽然不敢去找，煩，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