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菜啊喝這樣？還別歧視？還掃全市？？

楚殷也覺得這個人有病了。

這種要靠拉踩別人來獲得自我滿足的智障，真的讓人煩躁。

微微抬眼，了手裡的筆，有對手才更能激發的鬥志。

馬上聯考，同臺競技，大家到時候看：）

……

又是滿滿當當學了一整天，楚殷做完卷子時，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了。

靜靜地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教室後門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循聲看過去，只看到後門玻璃外邊一閃而過的角。

楚殷忽然一怔。

雖然沒看見，但莫名知道是誰。

陸縝嗎？

默默地看著，被發現了，就慌張離去。這樣子……簡直不像他了。

楚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發了會兒呆。

以為陸縝還會像上輩子一樣，調整好了就繼續糾纏，那還可以心安理得地用劇本搞他，一直搞到他放棄為止。

可陸縝沒有，他選擇了一種……甚至讓覺得有些卑微的方式。

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天晚上，做了場夢。

竟然夢見了一些上輩子的事。

第二天，楚殷沒能聽見鬧鈴。醒來後才發現時間晚了些，匆匆叼了片麵包，跳上車子。

然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開始回放昨晚的夢。

……

那年深秋的運會，被看不慣的人設計，被潑了一冰水關在教室裡。

多年以後，很多細節已經被忘，但如今在夢裡才想起來，原來當時那個17歲的自己，居然哭過。

抱著漉漉的膝蓋坐在角落，眼淚藏在臉上的水痕裡，掉了兩滴，被狠狠抹掉。

當年的那個驕傲卻無知的小姑娘，從鄉下被接回豪門時，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試圖活得毫不卑微，可接到的全都是惡意和譏諷。就算那時的楚殷表面毫不在意，盡力顯得瀟灑恣意，但心裡自卑嗎。

那一天，楚殷在教室裡其實沒有被關得太久。

余暉一點點過窗欞鋪滿教室，就在冷得發抖的時候，門鎖“哢噠”一聲開了。

然後老舊的鐵門被人一腳踹開，帶著明顯的怒意。

門外，陸縝微微息著，臉很沉。

楚殷看到他的瞬間就改了姿勢，由弱勢的抱膝，變大咧咧的盤坐姿。

“喲，”甚至還笑了聲，“厲害啊？能找到這兒——真不愧是大爺。”

陸縝深黑的瞳孔沉得滴水，視線落在發白的臉和角上。

然後他大步走進來，邊走邊外套。

楚殷角繃，往後退：“我不要你的服——”

沒有在示弱，所以也不需要誰來保護。

可陸縝已經走到了面前，直接蹲下，把外套嚴嚴實實地裹在上。

大概是楚殷當時真的太冷的原因，在夢裡，忽然想起了當時在上的溫度。

很燙很燙。

然後陸縝一把拉住的胳膊，忍著滿臉躁意：“走。”

楚殷和他反著勁兒，往後扯自己的胳膊：“幹什麼？我不走。”

頭髮了，渾都是被人整了的狼狽，一點都不想被人看到。

……更不想讓人看到裹著陸縝的服。不然又要被怪氣。

陸縝低下頭，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點，但抬眼之後，語氣還是有點兇。

——“誰他媽乾的，帶你去潑回來啊。”

楚殷愣了。

陸縝不是鬧著玩的，坐著不起，他就手要打橫把抱起來。

楚殷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居然顯出了一手忙腳。

陸縝的聲音這才低了些，給起掉的額發，把服裹，低聲像在哄人一樣：“跟我走？”

楚殷卻還是不。

“楚殷，”陸縝垂下眼看，“你怕什麼啊？”

“誰怕了？我不怕啊，”楚殷大概是被凍冒了，雖然還是無所謂的樣子，但帶上了一點鼻音，“但你帶著我去找場子，他們怕的是你。”

17歲的抬起眼睛，哪怕一狼狽，也明亮得像顆星星。

陸縝深深地看半晌，低頭罵了句髒話，然後語氣有點崩潰：“那你他媽想讓我怎麼辦？”

“我不用誰的保護，尤其是你，陸縝——總有一天我自己會變得足夠強，你信不信？”

總有一天。

靠在車後座椅背上的楚殷忽然睜開了眼。

當時毫無底氣，誇下海口的那句“總有一天”，竟然是過了一輩子才實現。

……夢的最後，那個莽撞的年，已經變了後來沉的上位者。

他在耳邊一遍遍地重複著，像瘋魔了一樣：“不許走，別離開……”

聲音嘶啞，一時也分不清，說的人和聽的人，哪一個更絕。

——楚殷手切斷了回憶。

再往下，全都不堪回首。

誰能想到，當年熱烈的年，最後變了葬送自由的兇手。

楚殷垂下纖長的眼睫。

這輩子的一切都不一樣了，陸縝也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但知道。變的不是陸縝，變的是而已。

而還要讓自己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