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痛的過往在這一刻倏忽遠逝，化作一道溫熱的風，繞過陸縝的指尖。

楚殷了兜，然後出一枚藍糖紙的薄荷糖，輕輕放到他掌心。

“給你吃吧。”

第52章 按到牆上

陸縝盯著那顆糖，手都忘了收回去， 怔愣了好幾秒。

“給……我的？”

他剛剛遭完一段痛苦折磨， 此時聲音低沉嘶啞，聽起來有種病態的虛弱……還有一約的不可置信。

楚殷居然就生出了一不好意思的覺——畢竟只是一顆很廉價的劣質薄荷糖， 還是不知道從哪裡隨手抓的，養尊優的大爺估計這輩子也沒收到過這樣的東西。

……切。

楚殷的手又抬了起來， 打算把糖拿回來：“不要算了。”

陸縝終於反應過來，在搶回去之前， 立刻合攏掌心握住那顆薄荷糖， 然後把拳頭背到了後。

“給我了就是我的。”年說。

楚殷黑亮的桃花眼瞪著他， 覺得陸縝簡直像個反覆無常的稚小朋友。

……好吧，畢竟這輩子的狗男人還小， 也還不狗。這個年人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比較在意剛才陸縝沒有說完的話。

“所以呢？你要說什麼，”楚殷抬眼， 看著眼前的人， 問， “……其實什麼？”

到底相那麼多年， 楚殷很了解他。剛才明明察覺，陸縝要說的話並不普通。

不同於他告白時候的樣子， 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並沒有任何期待、心、或者別的任何……屬於年人意氣的東西，反而……讓覺得很悉。

上輩子的陸縝就曾經這樣看，很多很多次。

言又止，似乎藏著很多心事，可又不會開口說給聽。楚殷那短暫的一輩子就沒能讀懂陸縝那種略微哀傷的眼神， 後來也本不想去在意了。

可現在，17歲的陸縝也出了這樣的眼神。

心底的探究再次冒了出來。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縝的下頜繃一瞬，然後輕輕垂下濃黑眼睫：“抱歉。”

楚殷有點失，冷哼一聲：“話說一半要被人打死你知道嗎。”

反正真實格早就暴了，倒也沒必要再演。楚殷這樣當面罵陸縝，心裡還有種久違的爽。

陸縝的傾向可能寫在基因裡，聽完居然勾笑起來：“那打死我吧。”

楚殷看他不爽，冷漠地偏開頭：“我想考大學，不想坐牢。”

陸縝笑了。

看沒有把東西要回去的打算，陸縝背在後的手才收了回來，把那顆薄荷糖小心地放進了兜。

像放好了自己惶恐不安的心臟。

雖然這輩子一切未卜，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結局，能不能回到他們原本可以走下去的那條路上。

但……給他一顆糖，他就忽然獲得了新的勇氣。

“那就好好學習，”陸縝垂下眼，過了片刻輕聲問，“楚殷，你會考Q大嗎。”

他問得很跳，楚殷沒有意識到他話裡夾帶的私貨，下意識道：“Q大？我為什麼要考理工校。”

……並不在意魏鶴鳴。

陸縝的心口熱了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那出國呢？有考慮嗎。”

楚殷詫異地看著他，心想陸縝怎麼還關心起的學業來了：“……暫時沒有。”

陸縝眼睫輕扇，心底泛起細細的高興。

楚殷抬了抬眼，猶豫了幾秒之後，才道：“陸縝，你也長點心吧。”

頂級財閥豪門深似海，雖然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往深細想，但陸縝那個變態叔叔明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陸縝固然很狗，但更不想看到陸麟淵那種惡心的人坐擁一切。

陸縝微微一怔，然後邊笑意擴大。

“好。”

原本心都長在你上。

那就再多長一些。

……

顧秋澤去找楚實的時候，幾乎沒怎麼費力。

因為楚實就站在人群中最鬧騰的那一塊，一眼就看得見。

這會兒本來是中間休息時間，人沒有剛才那麼多，但此時小房子們環繞的中心廣場上聚集著很多人，圍著中間的兩個人。

一個是衫凌的楚秋秋，一個是一臉兇悍但穿戴奢侈的闊太太。

那闊太大概已經在楚秋秋上招呼過一回了，此時叉著腰怒瞪著對面。楚實把楚秋秋拉到了後邊，自己站在闊太面前。

但這顯然沒能平息對方的怒火，指著楚實罵道：“你們楚家就出了這麼個不要臉的賤蹄子？！破產了就去勾引別人老公，還未年呢？要不要臉啊！”

字字清晰，圍觀群眾頓時一片嘩然。

臥槽！正宮打小三？！

楚秋秋？！！這麼刺激的嗎？？？

楚實的臉很難看。他從小到大也是被捧著的爺，這還是頭一次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

而且，楚秋秋到底還是他的妹妹，這件事他上了就不能不管。

楚秋秋已經慌了，覺周圍同學們的目像針扎一樣。

怨毒地想——這老人怎麼居然直接鬧到學校來，就是存心來害！本來以前的小姐妹們從楚家破產之後就有點冷落，今天特意帶著新收到的項鏈包包來學校，想好好展示一下——結果因為這個惡毒的老人，全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