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冷著臉轉了回去。

陸縝輕輕了的手腕，然後稍微靠近了點，問：“你會考Q大嗎。”

他的呼吸輕輕掃過來，有薄荷的甘冽。

看來剛才陸縝也在外邊，聽到了常靜庚的話。但楚殷這時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問，故意道：“有可能啊，Q大好的。”

手腕上搭著的手指忽然輕輕收。

然後他松了勁，聲音低沉：“我以為你會更喜歡B大和R大。”

楚殷心底冷哼兩聲，猜的還準。

陸縝知道看這個電影是有學習任務的，所以後邊沒吵。直到紀錄片結束，放映廳的燈再次亮了，陸縝才偏過頭，低聲問：“不高興？”

楚殷沒什麼表：“看這個紀錄片要嚴肅。”

打算等人點，拎著陸縝好好問一下這個“替”的問題。

沒別的意思，就是膈應。

但這時候燈一亮，人們頓時看到了陸縝。繼而又看到陸縝和楚殷坐在一起。

藏在人群中的嗑學家們興地捂住，一邊回頭看一邊走，連大門都堵住了。

好不容易人們散了場，拎著笤帚的清潔阿姨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們倆，頓時一臉很懂地笑了起來。

“噢喲，現在的娃娃們，好看得不了哎！”

“好般配！兩個人都像畫兒裡的人！”

陸縝勾了勾角，楚殷瞥見，更加不爽，拎著他的袖子：“跟我來。”

陸縝乖乖地跟在後。

楚殷七拐八拐，走到了影院二樓的洗手間，這邊沒有人。

陸縝站在面前，非常有耐心，笑著開口：“說吧。”

他甚至心底有一愉悅，看起來楚殷有很多話要跟他說。

楚殷張了張，忽然又覺得很難開口。

怎麼說？顯得好像很在意似的。

其實死之後的事也和沒什麼關系。

但莫名地難，對上陸縝含笑的黑眸，頓了幾秒，乾脆直接道：“你找誰當我的替？”

陸縝微微揚眉。

話開了頭後邊就好說了，楚殷冷冰冰地看著他：“書上說的啊，你後邊還找替了。”

陸縝的眼睫扇一下，然後才忽然笑了。

“你不記得了？”他問。

楚殷：“啊？”

想了很多種回答，獨獨沒想過這一種。陸縝居然會把這個問題拋回到上來。

陸縝仔細看著眼底的茫然，然後垂下眼，走近了一步。

楚殷下意識後退，腰抵在了洗手臺上：“幹什麼？”

陸縝抬手扶住一邊臉頰，眼神很黑，低聲說：“你不記得，你曾經回來過。”

楚殷眨了一下眼，一瞬間十分茫然。從的視角裡，上輩子失去意識之後，做了一場長長的夢，再醒來就回到了17歲。

陸縝卻忽然間明白了很多事。

從死後到重來，那些似有若無的關聯。

“……楚殷，”他的指腹著溫熱的皮，輕聲道：“誰能代替你？”

恨不得拿命來換的人。

誰能替你。

楚殷的後背莫名泛起輕微戰栗：“那是……怎麼回事。”

替不是這本書的主嗎？

陸縝近的耳邊，低沉地說了一小段後來的故事。

在走後，日思夜想是真，渾渾噩噩也是真，但忽然有一天，他遇見了另一個“”。

長相不同，材不同，一切都不同。

可陸縝知道，是來了。

萬念俱灰的人生裡忽然出現一點亮。

“但你是來殺我的。”陸縝聲音帶著笑。

楚殷的大腦裡變得有些混，一些零星閃過的碎片開始重現。那場夢如此冗長，中間都發生了什麼？

“進了我的公司，到我邊，”陸縝輕笑，“想在我杯子裡下毒，可你倒掉了。想在我休息的時候給我一刀，可你放棄了。我給了你很多次殺掉我的機會，可你心了。”

楚殷眼睫發，覺得荒謬。

可潛意識裡卻仿佛知道，藏的記憶正被一點點勾勒。

“你沒有殺掉我，”陸縝極近地看著，瞳孔清晰深刻，“……可你走了。”

楚殷的手指一，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遙遠的崩潰。

陸縝深深地看著。

這個怪異的世界，讓27歲的陸縝再一次遇到了穿梭而來的楚殷。

想殺他，他心甘願。

可沒能下手，再一次離開。

陸縝的世界才終於，徹底坍塌。

27歲的陸縝代好一切。

然後自殺式地躺在床上。

不吃，不喝，不想，像活死人一樣。

讓自己一直睡，一直睡，睡進夢裡。

睡進當年的夢裡。

告訴17歲的陸縝，想讓幸福，你就去死。

所以那天楚家別墅外，回想起一切的年，枯站了一夜。

看到之後掉了眼淚。

……

陸縝看著眼前的，輕輕歎了口氣。

指腹了眼下的皮，低聲說：“沒有把任何人當你。”

永遠只有你。

楚殷低著頭沒有說話。

有過兩次機會。帶著剛剛死掉時最強烈的恨意，直接殺掉陸縝，可沒能下手。第二次，回到了自己的年時，重新改寫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