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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風流人物》癸字卷 第七百七十二節 爆炸性,挑戰

面對著這一的建議轟然炸響在殿中,忍不住相互頭接耳的重臣們都有些彷徨無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馮紫英卻是略驚訝之後也有幾分沉思之,似乎是對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提議到有些意外。

不過落在顧喬三人眼中,卻是滋味複雜。

他們絕不相信馮紫英事先會對這一“變故”一無所知,徐啓這等宛如閣中的形人角,今日竟敢在大朝會上發出如此振聾發聵的最強音,簡直不可想象。

這裡邊難道沒有馮紫英的唆使和打氣?想一想也不可能。

這真是徹頭徹尾就是馮紫英一手炮製的一樁“意外”,但這個意外帶來的巨大沖擊卻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面對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顧喬三人,徐啓此時心一樣張無比,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而且要有條不紊地把後續的程序走完,只有這樣,才能在程序上毫無瑕疵,避免日後可能生出的風波來。

現在這幾位腦袋是一下子被打懵了,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事,但是隻要慢慢緩過勁兒來,他們就會立即尋找出很多對策來延阻,甚至是制止這樣一個同樣相當瘋狂的舉措。

現在他就是要利用顧喬三人在法理上無法阻攔自己的提議,同時也要給對方三人一個錯覺,那就是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宣瀉不滿的臨時舉措,而馮紫英也沒有可能獲得功。

只要能讓他們心因爲這一點而產生一些猶疑,讓這樣一個程序走下去,那麼後續就算是他們三人中誰想要反悔反對,也都來不及了。

“若是諸位殿中各位沒有異議的話,這閣中只怕也沒有其他人合適,我便主請纓擔任這一推舉投票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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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不給衆人太多思考的餘地,而且他也說得在理,這閣五人中,顧喬仨人都是第一候選者,也算是利益相關者,自然不能充當主持人,馮鏗則是本投票的當事人,更不能充當主持人,也就只有他這個敬陪末座的閣臣來主持了。

揮手一示意,早已經準備停當的左副都史劉思誨看了一眼還於驚駭震撼之中的顧秉謙,而另一位右副都使馬士英更是滿面紅,立即把早早收羅起來的玉圭重新分發了下去。

玉圭發了下來,也就意味著第三的投票不可避免,這個時候顧秉謙、應震和喬應甲也在急地思考著這樣一個巨大變化會帶來什麼?

這當然不可能是徐啓的臨時起意,但是之前以三人的人脈和耳目都沒有聽到半點馮紫英拉票的聲音,這說明也不是馮紫英與徐啓蓄意預謀。

如果是那樣的話,顧喬仨人相信再怎麼都能發現一些蛛馬跡,不可能毫無覺察。

如果早早覺察馮紫英有謀,那這一次推舉的策劃方案也不可能這樣搞,甚至可能就直接變三人投票,淘汰得票最的,然後再由前二人對決,得票多者爲勝者,直接爲首輔,徹底斬斷馮紫英的可能。

正因爲三人都沒有絕對把握,所以纔會用了這樣一個馮紫英的建議,但是現在看來卻了馮紫英“襲”的機會。

但同樣這也是馮紫英的一次冒險,他的基本盤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五票,就算是嶺南、西南士人支持他又如何?也不過區區八票,距離二十一票相差太大,本不可能有機會。

不過顧秉謙和喬應甲卻覺得這可能是馮紫英的一種“示威”,或者說展示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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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嶺南、西南士人都真的齊齊匯聚在馮紫英的麾下,那麼擁有八票支持的馮紫英就真的倒了應震一頭,爲朝中一座誰也無法忽視的“山頭”。

無論是顧秉謙還是喬應甲當選首輔,那也都不得不考慮如果馮紫英要競爭次輔的話,自己該如何選擇?

瞄準次輔之位,實際上就是爲下一任首輔做準備,但即便如此,也都讓顧秉謙和喬應甲到了巨大力。

雖然他們也承認馮紫英這麼做在理之中,一個不想當首輔的閣臣就不是好閣臣,但問題是馮紫英才三十歲出頭啊,這就算是五年後,他當首輔,也才三十七八,這個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一點的時候了,他們現在更爲擔心的這一馮紫英的“實力展示”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雖說理論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意外,顧秉謙和喬應甲都立即盤算了除了這已經附議的八票外,馮紫英還可能“意外”得到哪些票。

比如曹於汴這一北地的“叛逃”票,因爲不滿喬應甲沒投喬應甲的票,但也沒有給其他人投票。

比如吳道南,因爲不滿顧秉謙而沒有和江南士人保持一致投了棄權票的。

還比如最末尾的賈化,據說和馮紫英是有些瓜葛的,種種可能都存在。

不過沒聽說馮紫英和曹於汴有多道,曹於汴不至於這麼荒唐去給一個才三十出頭的傢伙投票纔對。

而吳道南更不可能,在順天府時一個府尹一個府丞,兩人相並不融洽,面和心不和,準確的說馮紫英風頭倒了吳道南,相信沒有哪個人會高興。

至於賈化,喬應甲其實也知道馮紫英和賈化這兩年日漸疏遠,賈化已經爲了顧秉謙的班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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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開這三票外,還有誰?

顧秉謙和喬應甲都在換著眼,最終卻都向了應震。

最大的變數來自於應震。

應震已經敗了。

或者說,如果面的話,應震都應該要考慮退了。

作爲湖廣士人的首領,作爲本屆閣的次輔,他卻在這一次票決中慘敗,得票遠遜於顧喬二人。

而且從現在西南、嶺南士人選擇了馮紫英作爲他們的代言人來看,湖廣士人的策略也失敗了,應震沒能贏得非主流士人的心。

這種形下,馮紫英代表的馮系異軍突起,已經超過了湖廣系(楚黨)的勢力了。

如果湖廣士人全數都把票投給了馮紫英,那麼這六票加進去,那馮紫英得票可以陡然增加到十四票,如果再加上曹於汴、吳道南和賈化這幾票大家都不是很確定的票數進去,那馮紫英得票就有可能超過十七票了,雖然距離過半依然遙遠,但帶來的挑戰就驟然增加了。

因爲這意味著馮系、非主流系(西南、嶺南)、湖廣系這三支合流,已經倒了單獨的江南系和北地系士人,他理所當然可以選擇和誰合作了,甚至還能在合作中居於主導地位,哪怕是他當次輔,只怕那個首輔也會當得相當難

應震當然到了來自顧秉謙和喬應甲的目,但他此時心卻是說不出迷茫。

之前他確定了自己失敗之後便不再約束湖廣重臣們的投票態度,郭正域和熊廷弼便投了顧秉謙一票,其餘人都徹底棄權,可現在面對對馮紫英的投票呢?

應震可以肯定,柴恪、楊鶴、郭正域這三人只怕是要投馮紫英的,楊漣和熊廷弼則不好說,自己的態度呢?需要重新改變,要求他們投或者不投馮紫英麼?

糾結彷徨。

他需要搞清楚自己未來何去何從。

一旦投了馮紫英,而馮紫英又真的勝出了呢?

相較於顧秉謙和喬應甲還在覺得馮紫英不可能得票過半,應震卻沒有他們那麼強的信心。

一旦湖廣士人都投了馮紫英,馮紫英就拿下十四票,加上徐啓這一票,就十五票了,另外六票看起來仍然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但應震覺得馮紫英仍然是有機會的。

像工部左侍郎李之藻,這人和徐啓關係尤爲切,而且與馮紫英很多在格上的觀念一致,都在積極推未來科舉要加容,很多人對此並不清楚,但應震卻知道。

另外應震還知道江南士人中其實凝聚力很弱,顧秉謙表面上是江南士人領袖,但是這是在沒有其他選擇的前提下,一旦有了可以取代者,那就不好說了。

馮紫英雖然出北地,但是看看他邊的人,潘汝楨是安慶人,傅試是金陵人,兩個核心幕僚,汪文言徽州歙縣人,吳耀青徐州人,再加上其三房妻室,沈氏、林氏都是蘇州人,薛氏是金陵人,全數來自江南,而且衆所周知其與江南商人的關係尤爲切,不亞於山陝商人,開海之略更是贏得了江南商人的歡心,這種形下,誰敢說這這十多個江南籍重臣中不會到影響?

同樣,反過來他的北地出也會影響到北地籍重臣的態度。

就算是喬應甲對北地士人控制力強,但是喬應甲太過強保守的風格一樣也有很大副作用,那些對喬應甲作風不太滿意的北地籍重臣亦有不,只是平素不敢表出來,但這個關鍵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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