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位孫掌柜也是個能耐人,知道東家是真不想手這些事,他便全權接手過去,拿著給的銀子,在縣城里買下個鋪子,隨后又用余下的錢財,全部進了貨了,買了不藥材放在鋪子里售賣。
一切忙活完,差不多是半個月后的事了,孫掌柜便又請林滿月過去鋪子里看看,可有何不妥之。
林滿月覺得這些都是托詞,他一個大掌柜,分明就是這一行業中的行家,如今不過是在一個偏遠縣城開個藥鋪,又哪會有什麼不妥之。
反倒是這個外行人,什麼都不懂,請去看,意思其實也很明顯。
倒也沒有推辭,隔天便去了新開的藥鋪。
人才走到門口,孫掌柜便親自迎了出來:“東家來了,快請進。”
林滿月沒急著進鋪子,而是站在門口,盯著大門上掛著的濟世堂三個字,看了好一陣,才開口道:“這三個字,寫得真好看啊!”
孫掌柜便笑了起來,開口道:“這三個字,是出自王大師之手,就這三個字,倒是給出去一筆不菲的潤筆費!”
聞言,林滿月暗自撇了下,原來是花錢買的啊,嘖嘖,錢多得沒花了,那什麼裴公子,不就能寫一手好字嗎,湊合著寫個牌匾不就得了,非得花這冤枉錢。
錢是人家出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吧!
隨即抬腳走進了鋪子里,這鋪子不大不小,里面三面墻上都做了一個個藥匣子,上面著字條,標注著藥材名,抓藥的時候,倒是十分方便。
鋪子里有七八個伙計,因為鋪子才開,也沒有什麼客人上門,他們也就做些清點藥材的活兒。
孫掌柜遞上一張清單來:“這是鋪子里的藥材清單,東家你看看,可還需要再購些什麼稀罕藥材不?”
林滿月接過來,才發現長長的清單,足有三頁紙,寫得滿滿當當,略一看,大概就不下于三百種藥材種類。
都不由暗吸了一口氣:“孫掌柜你可真是個能耐人,短短時間,就購這麼多種類藥材。”
孫掌柜聞言就是一笑,道:“我以前也是做這一行的,并不是生手,所以比較懂行,鋪子里的藥材,絕對沒有次貨一說,東家要是不信,只管驗看。”
他這話都能說出來,那必然不會差了,更何況,這位孫掌柜,可是裴公子找來的人,憑人家那份,沒點能耐的人,想必都不了他的眼。
便擺了擺手,道:“藥材的好壞,孫掌柜你是行家,我未必有你懂行。”
沒去驗看藥材,卻是看了一眼鋪子里忙碌的伙計,小聲問了一句:“鋪子里的人,是否都是可靠之人?”
孫掌柜愣了一下,隨即便正道:“東家放心,他們都是簽了死契的,絕對可靠。”
可靠就行,林滿月點了點頭,道:“我這里有幾張方子,你挑兩三個人出來,我教他們如何制藥,到時候制藥的事,就到他們手里,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忙,也不能天天在鋪子里待著制藥的。”
聽到這話,孫掌柜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藥方什麼的,那都是方啊,是能隨便輕易傳授給他人,甚至隨便出來的嗎?
他突然覺得,這位東家怎麼有點不按牌理出牌!
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東家,這個方子,你就這麼拿出來,是否多考慮一下。”
畢竟方嘛,怎麼也得握在自己手里不是。
他也不是多高風亮節之人,只是想到以后還要與這位東家共事,那就最好坦誠一點,做人嘛,也不能自己把便宜占盡了不是。
林滿月笑了一下,道:“你不用這麼張,只是幾個普通的方子而已,到時候制一批藥出來,看看銷量如何,如果賣得好,那自是好事,若是賣得不好,再換換別的方子試試,藥鋪既然開起來了,總得保證生意!”
要是虧了本錢進去,也不好代。
當然,那位裴公子大概也不在意虧本還是賺錢,但人家不在意,不代表也不在意,還是希,能從藥鋪賺到錢的,當然不是盼著人生病,人吃五谷雜糧總會生病,生病就得吃藥不是。
孫掌柜就聽出話的意思了,顯然手里并不只有幾個方子,還有更多的方子,拿出來的這幾個,興許就是幾個不要的,如此,他也放心多了。
“東家說得是。”孫掌柜應了一聲,隨即便朝著正忙碌的幾個伙計喊了一聲:“冬青、半夏、白芪,你們三個過來一下。”
轉頭,便又堆起笑,對林滿月道:“他們三個比較機靈,東家你瞧瞧人,若是不中意,再換別的人也行。”
不過片刻,便有三個十五六歲的年走了過來,走至近前,便抱拳沖他們見禮:“見過東家,見過掌柜!”
孫掌柜看著他們,微微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只拿目看向林滿月。
林滿月側是認真的打量著他們,三個不大點的小伙子,量不算高,也頗為單薄,可以看出,在此之前的生活,過得未必有多好。
“鋪子里的伙計都是識字的,這三個小子略出眾些,人機靈,字也寫得不錯,東家你看看他們如何。”
生活得不太好,卻還能把握住機會識字,甚至寫得一手字,這就不是一般的機靈了。
還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便點了點頭,道:“那就他們三個吧,回頭要是忙不過來時,再挑幾個人使。”
孫掌柜自是連聲應道:“若缺人使,東家只管開口就是,咱們鋪子里工錢給得高,愿意來干活的人可不。”
聽到他這話,那邊三個小子,都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
工錢給得高是一回事,公子挑人也很嚴謹,家背景無一不是往上查三代,知道的是來藥鋪當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干什麼天大的事兒。
不過這些都不好宣之于口,只是心中仍是疑問不,只是一個小小藥鋪的伙計,至于查得那般嚴格嗎,就他們這幾個伙計,說一句千挑萬選出來的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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