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鸞在縣城租了一間屋子暫時落腳,手里的銀錢不太湊手,齊青山便拿了自己存下的幾十兩銀子出來給。
倒也沒有想占人便宜的意思,只是現在手里沒多錢,那就先拿來使使,回頭自己賺到錢后再還他也是一樣的,這麼一想,倒也理所當然了。
只不過齊青山三天兩頭的就來縣城找,擾得有些心煩。
“青山哥,我住在縣城里也好,周圍都有不人家,誰也欺負不了我,你不要正事不干,總跑來找我,回頭你爹怕是要罵你了。”
主要是覺得吧,就算被趕出來,但還是想保有一個好名聲,齊青山一個外男,總跑來找,難免會傳出些風言風語,到時候就有些說不清。
“我爹怎麼會罵我,再說我也沒有閑著,都有去山里打獵,打到的獵就拿到城里來賣,你看,這是我今天賣得的銀錢。”
他攤開手,手心里一小塊銀子。
“你把銀子都借給我了,是應該再勤快點多賺點錢。”許紅鸞點了下頭,隨后又說道:“我也得想辦法賺錢,不然坐吃山空,日子可不長久。”
聽到這話,齊青山目閃了閃,開口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沒銀錢的,我每天都進山打獵,到時候賺來的銀子,都給你花。”
許紅鸞聽得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也不能總花你的錢,放心吧,我一手醫不差,誰也不著大夫。”
對于賺錢一事,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現在才從家里出來,一時還沒有打開局面,待治上一兩個病人,別人知道有這麼一個醫高明的大夫,自然而然就有人來找看病了。
只不過因為是個兒家,所以有些難以取信于人,別人一看是個姑娘,便不相信,典型的重男輕風氣,就最討厭這些人的無知。
齊青山有些失落,他很愿意讓花他的錢,也很愿意養著的。
想了想,便開口道:“你也別著急,就算一時半會賺不到錢,也還有我在呢。”
許紅鸞便笑著點頭道:“嗯,幸虧有青山哥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想想那些所謂的家人,非要著定親、親,也不管是不是看得上眼,甚至不惜把趕出家門,相較起來,這些家人還不如齊青山一個外人呢,還說什麼最疼,呵!
齊青山聽到聲細語的話,心里不由一陣甜。
“這也沒什麼,都是應該的。”
“天也不早了,青山哥你也趕回去吧,太晚了也不好趕路。”
齊青山抬頭看了一下,太還在頭頂呢,真算不得晚,不過腳程夠快的話,這個時候回去,沒準還能再進山一趟,現在正是要用銀子的時候,倒是可以多打點獵,明兒再帶著獵進縣城售賣……
這麼一盤算,也就不再多留:“那我就回去了,你一個人住著,自己也當心些,有什麼事就高聲呼救,左鄰右舍都是人,必然不會不管。”
許紅鸞不由輕輕一笑道:“青山哥你忘了,我也是有功夫在的,還是你親自教的呢,遇上你這樣的高手我可能沒辦法,但尋常男人,我一個能打兩三個,誰還能傷得了我?”
再說了,也不是毫無防備,早就去藥鋪里買了些藥來,配制了些迷藥、毒藥防,是絕不會讓自己置于險地的。
“你雖然學了些功夫,但卻沒有我打斗的經驗,跟人手的話容易吃虧,還是多小心些,輕易不要跟人手。”齊青山提醒了一句。
他覺得紅鸞就是太善良了,但凡能有林滿月那狠勁,他就不會那麼擔心。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青山哥你就先回去吧。”
“好吧,那我就先回了。”
齊青山沖揮了揮手,有些不舍的走了。
看著人走遠,許紅鸞才出了一口氣,齊青山這人仗義是仗義,就是太羅嗦了些。
轉回了屋里,略收拾了一下,提了個藥箱,便走了出來,現在毫無名氣,病人不會自己找上門來,所以得自己找機會。
游走在縣城的主街道上,走著走著,就察覺到些不對勁,之前來縣城時,可沒有見到這麼多衫襤褸的人,一時不免有些奇怪,便拉著路過的一個大嬸問了一句。
“大嬸,縣城里怎麼多了這麼多乞丐?”
大嬸看了一些那些人,隨即輕嘆一聲道:“是從泊縣過來的,前段時間,不是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雨麼,我們縣城倒還好,聽說泊縣那邊發了大水,淹了莊稼淹了房屋,這些人無可去,便流落到我們縣城來了,唉,也是可憐!”
之前下了幾天幾夜大雨這事,倒是還記得,當時電閃雷鳴的,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哪年夏天不下幾場大雨,只是沒想到這麼嚴重啊,居然發了大水。
“這種況,朝廷不應該賑災救助嗎?”出聲問道。
“這種事,哪里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知道的。”
聽人這麼說,許紅鸞也不再多問了,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倒是那婦人,多說了一句:“聽說泊縣的縣令公子,避到我們縣城里來了,現在正在福來客棧住著,這事兒本來也沒傳出來,只是聽說生病了,請了幾個大夫,都沒能看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役癥,姑娘你要是沒什麼事,最近就出來走,省得染上什麼病癥。”
婦人說完,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許紅鸞聽著這話,卻是怔了怔,所謂大災之后有大役,泊縣那邊既然是災嚴重,沒準還真有可能是役癥,不過倒沒有被那婦人的話嚇著,反倒有些躍躍試,這不正是一展手的大好時機麼。
福來客棧是吧,這就前去遂自薦。
正想著,路邊的一個乞丐就捂著肚子呤起來,甚至倒地不起,旁邊的乞丐忙去扶他:“這是怎麼了?”
“肚子好疼,聽說有役癥傳出來,也不知是不是染上了,你們自己走吧,不用管我了。”那人白著一張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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