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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依舊站得遠遠的看熱鬧，對楊直出同。

壯漢被攪了好事，然大怒，單手揪住楊直襟把他凌空舉了起來，另一手攥拳就要往他臉上砸去，“%……#”

楊直被嚇得閉上眼睛。

娘的，后悔死了！

怎麼就沒摁住自己，管什麼破閑事！

自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啊！

然還沒等到預料中的疼痛到來，反先等來一句怒罵。

“王八蛋，煩死了！你能不能說點爺爺聽得懂的話？啊？你剛說那句什麼來？告訴爺爺你剛說啥了！說啥了！”

伴著這聲怒罵，楊直從半空落到實地，一屁摔坐地上，頭上耳聲啪啪啪地響。

他抬頭，目是一開始就被他劃歸“可護忽略不計”的小老頭騎在阿金脖子上，一手揪住他鞭子把他腦袋往上抬起，一手拍鼓一樣往阿金臉上招呼。

阿金彈不得，兩只壯胳膊連同上半被一條皮鞭卷住了，勒得死死。

鞭子另一頭在那個長得漂亮靈的小姑娘手里，一手執鞭一手叉腰，輕松得好似渾不用力似的。

英武青年摟著肩頭笑嘻嘻，把自己當純路人看戲。

還有倆沒往外看，慢條斯理掏了錢袋子遞給店小二買單。

一行人這模樣姿態，顯然干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

楊直，“……”

楊直，“……”

恕他眼拙了。

老頭還在拍臉，氣得臉紅脖子，“爺爺你說話呢！你說的話啥意思！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

“啥意思？快說！你說不說！”

“%……￥……”

“爺爺你說話！你說話！”

圍觀行人，“……”

付了飯錢，甜寶走出大堂，“毒爺爺，別打了，他說得越多你越聽不懂，咱該出發了。”

白彧隨在側，角彎彎，“馬上正午了，現在出發，還可以蹭一蹭商隊護送。”

楊直，“……”

他懷疑自己被涵了。

穿白的男金主，毒。

毒老頭這才氣哼哼收手，從壯漢脖子上跳下來，他腳落地，捆住壯漢的皮鞭也隨之收了回去。

阿金的壯漢轟地倒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氣，一個字蹦不出來，這一頓拍，給他拍得眼冒金星。

大街另一頭又傳來紛雜靜，一群統一服飾的人氣勢洶洶往這邊沖，圍觀行人頓時避得更遠。

楊直顧不上腹誹，急忙爬起招呼幾人快走，“那些人是烏金府護衛，全是打架好手，快跑！”

甜寶也沒打算繼續待這里大干一場，舉步準備走人。

地上被揍得一臉腫脹發紅的人撐開眼盯著，突然大喊了一句，“拉拉拉……！”

白彧兩腳定住，單手扣上準備開跑的楊直，嗓音輕淡，“他說什麼？”

“……”楊直被這麼一扣，半分跑不，他咽咽口水，謹慎翻譯，“他說，‘、人！給老子抓住！’……”

話落，地上躺著的壯漢阿金地倒飛，把沖過來要救主子的護衛盡數鏟倒，主子奴才摔作一團。

烏金城主大街街道很長，人很多，阿金的聲很慘很慘，捂著下腹滿地打滾，脖子青筋全冒出來了。

楊直親眼看到的，白毒男金主只往外踹了一腳，而已。

就把阿金徹底踹廢了。

他咕咚咕咚連吞兩下口水，淡定了。

這一趟生意穩賺不賠了。

這樣式的，哪里還用得著蹭大商隊保鏢？

賺完這一趟拿了錢，他就回家跟妻兒團聚養老！

反正以后這烏金城他也不呆了，楊直仰頭大笑，沖著那邊還在鬼吼鬼滿地滾的人破口大罵，“誒喲喂廢了廢了不能用了，下半輩子要太監了這是，該！什麼阿金大人？我呸！你就一孫子！了一條的烏大王八！哈哈哈！”

五人，“……”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又紛紛避開，等走遠后了，是一串接一串笑聲。

正午，大商隊車隊出城。

一輛驢車綴在車隊末尾慢慢悠悠的走。

楊直心極好，坐上車后滔滔不絕，“我一早跟老鐵匠提過醒，讓他別把家里姑娘往城里帶，別在城里面，非不聽，心里存著僥幸……這次要不是恰好上幾位俠士，他真找不著地兒哭去。阿金在烏金城勢力很大，這些年但凡被他看中的姑娘沒有不遭殃的。白俠士此次是為民除害啊！……可惜老鐵匠以后沒法在這烏金城繼續找活了，沒點本事，在這地方是真不好混。”

他頓了頓，臉上笑容更殷勤，“胡幫主來信時沒給我介紹幾位份，也怪我自己眼拙，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說話若有什麼得罪之，幾位俠士萬萬別跟我這等小人計較！之后無王都一路，我只負責領路、翻譯，其他事你們說咋就咋，我全聽諸位的，絕無二話！”

蘇武被他逗得直樂，“你年紀跟我爹差不多，我喚你一聲楊叔吧，你這子跟我們認識的另一位妙人差不多，一樣的妙，哈哈哈！”

“什麼妙人？”

“也是個特會演戲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張特厲害，莫立人，是位將軍。”白彧翹。

楊直一聽是位將軍，連連擺手，角咧到耳，“誒喲喂，我楊直就是個小人，可不敢跟將軍比，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見他這般，便是甜寶跟小麥穗也樂了，笑出聲來。

烏金城外是一片無盡大漠，十里不見人煙。

十一月的太，往西沉時如紅，又圓又大，將整片荒漠籠上紅，放眼去平添荒涼。

夜降，狼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