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蹙了蹙眉。
那蠢人去廚房做什麼?
片刻,走到廚房門口,便聽到小喜兒問:“世子妃,您燉的是什麼湯啊?好香。”
“這個啊,是紫參雪湯,可以提氣補。”姜新月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倒在碗里,淺淺嘗了一口,覺得味道剛剛好,于是拿起大湯勺,把湯往湯盅里舀。
蕭澈以為大早上做湯,是為了討好他。
沉著臉走了進去,并斥責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你來這兒做什麼?”
姜新月并未注意到蕭澈的影,陡然想起的責備聲嚇得手抖了一下,一大勺滾燙的湯灑到了左手手背上,疼得悶哼一聲。
考慮到蕭澈在場,只好連忙放下湯勺,將燙傷的手藏在了后。
小喜兒看穿自家小姐的小作,雖然心疼,卻不敢輕舉妄。
蕭澈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三步并兩步走過去,一把扯過的胳膊,看到白皙小巧的手背通紅一片,狠狠擰了擰眉:“真是個蠢人!”
姜新月窘迫得小臉通紅:“世子爺,妾……”
“閉!”蕭澈拉著往外走。
姜新月回頭看著灶上的湯:“世子爺,妾的湯……”
“我不喝湯,以后別在我上白費這些功夫。”
姜新月這才意識到蕭澈誤會了自己,卻不好解釋什麼,小聲嘀咕了句,“那是做給母妃的。”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的聲音雖小,蕭澈卻聽得一清二楚,停住腳步,轉看著,問。
姜新月連連搖頭:“妾沒說什麼。”
蕭澈眸越發復雜,眼底似乎有很多緒錯而過,隨即看向小喜兒:“那湯,趁熱送到王妃房里,就說是世子妃親自燉的。”
自家小姐的心意被世子爺知曉,小喜兒心底為此歡喜不已,忙點頭:“是,世子爺,奴婢這就去送。”
姜新月不可置信看著蕭澈的側,角仿佛劃過一抹細不可查的笑意。
待回過神,人已經被帶到寢房間的桌子旁。
蕭澈打開桌上的醫藥箱,帶著命令的口吻道:“手出來。”
姜新月乖乖把手搭在了脈枕上。
蕭澈從藥箱里翻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盒燙傷膏,打開蓋子,用指尖撣了一點兒膏,輕輕涂在姜新月的手背上。
冰涼的膏到火辣辣的傷口,姜新月忍不住往回了一下,“疼……”
“抱歉,我……輕點。”蕭澈愣了一下,隨即用空著的大手輕輕握住的手腕,繼續涂抹藥膏。
手背適應了藥膏,火辣辣的痛逐漸消失。
看著眼前耐心細致為自己理傷口的男人,姜新月眼眶不知不覺中一片潤,“世子爺為何要我這麼好?”
蕭澈大手一頓,心里反問自己。
為何要對姜新月好?
他想,大概是因為這蠢人酷似小玥兒……
未等到蕭澈的回應,姜新月主岔開了話題:“多謝世子爺。”
蕭澈低頭繼續涂藥,隨后,又從藥箱里找出一盒消腫的藥膏,看了眼臉上的掌印,本不想自己手,可想到手被燙傷,猶豫了一下擰開了蓋子。
因為離得很近,兩人的呼吸幾乎纏到了一起。
姜新月雙頰漸漸紅暈,眼角藏著的,猛烈跳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蕭澈恍然對上又又俏的眼神,呼吸不由變得沉重,連手上的作也跟著停了下來,一時間愣在那兒,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好一會兒,姜新月被盯得極不自在,眨了眨眼,輕喚了一聲:“世子爺?”
蕭澈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來,察覺自己失了儀態,耳尖染紅。
“咳、”他收回手,干咳一聲,并別開視線,“好了。那個……手上的傷,不要水,好好修養幾日便能痊愈,這藥膏是小……是我朋友送的,不會留疤。”
“妾記住了,多謝世子爺。”姜新月垂眸,點了一下頭。
-
另一邊。
小喜兒提著食盒去了王府主院,馥郁軒。
鎮北王妃知曉姜新月親自為煲了湯,心里別提多開心了,可為了撮合兒子和兒媳,只能繼續唱黑臉。
“素琴,你去把那東西拿來。”
很快,素琴拿來一個小玉瓶。
鎮北王妃瞥了眼桌上的湯。
片刻后,素琴將湯重新放到了食盒里,提著食盒出了房間。
然后走到小喜兒面前,把食盒遞給了,趾高氣昂道:“你,回去告訴世子妃,不要耍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
“世子妃沒……”
小喜兒開口解釋,素琴沒給機會:“王妃才罰過世子妃,世子妃就送了碗湯,我猜,這湯里指不定下了什麼穿腸爛肚的毒藥。”
“沒有。”小喜兒梗著脖子反駁。
“誰知道世子妃安的什麼心。”素琴翻了個大白眼,“如果沒下毒,那你拿回去,讓世子妃一滴不剩的喝完,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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