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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在城東的青云庵，養胎。”

“聽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說，在青云庵過的極好。邊有兩個婆子，六個丫鬟侍候著，每日各種新鮮玩意兒往那里送，穿的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東西。”

慕卿歌冷笑了一聲：“真好啊，這哪兒像是犯了錯的人啊。這樣的待遇，如果在慕府養胎，是無論如何也不到的，說是過的神仙日子也不為過啊。”

厲蕭聽慕卿歌這麼說，忍不住掀了掀眼皮看了慕卿歌一眼，沉默了片刻，眸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慕卿歌沒有留意到厲蕭的眼神變化，只冷聲問著：“那柳姨娘知道慕言靜的事了嗎？”

“尚且不知。”

慕卿歌就猜到應該是這樣，慕長云這般在意柳姨娘，在意柳姨娘肚子里那個孩子，自然不會讓柳姨娘知道慕言靜鬧出來的這些糟心事，免得影響肚子里的孩子的。

厲蕭看向慕卿歌，有些奇怪：“慕長云已經有五個兒了吧？你娘親這又剛剛為他生下一個兒子，按理說來，即便是柳姨娘懷有孕，慕長云也不應該這樣歡喜啊？甚至不惜費這麼大功夫，替柳姨娘唱這麼一出戲。”

慕卿歌冷笑了一聲：“哪有人嫌棄自己兒子多的？他之前一直沒能生下兒子，也了不恥笑，如今當然是希兒子能夠越多越好啊。”

不過可惜了。

柳姨娘肚子里這個，注定是生不下來了。

倒是不知道，慕長云知道柳姨娘用一個死胎，將他玩得團團轉之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柳姨娘心里現在應該也會很慌吧？

畢竟慕長云如今對的好，都只是因為這個孩子。可是柳姨娘心里無比清楚，肚子里這個孩子是什麼個況。

如果是在府中，尚且可以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為自己除掉一個對手，可是如今被好好的保護在了尼姑庵，遠離慕府，這個想法，也就沒有了功實施的可能。

慕卿歌睫微微了，得要想想辦法，想辦法讓慕長云知道，柳姨娘懷了死胎的事。

而且，還要想辦法讓慕長云知道，柳姨娘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懷了死胎，卻為了一己私，而選擇了欺瞞他。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將柳姨娘置之于死地。

既然現在慕府人人皆知柳姨娘已經死了，那就索讓真的去死吧，且得要讓徹底死，杜絕再詐尸的可能。

慕卿歌垂下眼，掩蓋住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柳姨娘前世害娘親難產而死，一尸兩命，當然也會讓柳姨娘好好驗一下這種痛苦。

不過……

要如何才能夠讓慕長云知道，柳姨娘利用死胎騙他的事呢？

慕卿歌眉頭蹙，下下策是找人，或者讓大夫告訴他。

但是這樣的話，柳姨娘可以假裝自己不知道，裝作失去孩子痛苦的模樣，如此一來，雖然會讓慕長云失，但是并不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和目的。

“在想什麼？”厲蕭見慕卿歌這眉頭鎖的模樣，忍不住地抬起了手，將手指按在了慕卿歌眉心：“怎麼一直皺著眉？”

這個作，有些過于親。

厲蕭做完之后，兩人都忍不住地有些愣神。

厲蕭先一步反應過來，只飛快地轉移了話茬：“你想要讓柳姨娘知道慕言靜的事嗎？”

“如果你想要讓柳姨娘知道慕言靜的事，倒也簡單。”

“柳姨娘在這慕府，定然還有不耳目，我可以讓人假裝柳姨娘的耳目，給柳姨娘傳遞書信消息。”

“假裝柳姨娘的耳目，給柳姨娘傳遞書信消息？”

慕卿歌重復了一遍，腦中突然靈一閃，有了主意，只抬起頭來眼地著厲蕭。

厲蕭見慕卿歌這樣的目，神微微頓了頓，有些晃神。

他白日里多是以寧王的份見慕卿歌的，在寧王面前的慕卿歌，是聰明而知禮數的慕小姐，從來不會在寧王面前做出這樣的小人神態來。

興許因為他是慕卿歌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慕卿歌在戴著面的蕭公子面前，倒是自然不做作得多，在有事相求的時候，會對他撒，會想方設法地求他。但是之前他以蕭公子的份見到慕卿歌的時候，基本都是黑漆漆沒有點燈的夜里。

今日，倒是第一次，在燈火明亮的地方，看清楚有事相求撒時候的模樣。

意外的……十分勾人。

“怎麼了？你有事要求我？”厲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是。”慕卿歌倒是毫不避諱。

“求我派人假裝柳姨娘在慕府中的耳目，給柳姨娘傳遞慕言靜的消息？”

慕卿歌搖了搖頭：“不只是這樣。”

“哦？”厲蕭這倒是有些詫異了：“不只是這樣，還有什麼？”

慕卿歌眼神瞟，神猶豫：“這件事，有那麼一丟丟的復雜。”

厲蕭眼中興味更濃，一丟丟的復雜？

“再復雜，你也得先跟我說了，我才能夠告訴你，我能不能做啊。”

慕卿歌眨眨眼：“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厲蕭笑了一聲，附耳過去？

他倒是難得聽見這樣的要求。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他卻也果真老老實實按照慕卿歌的要求，在床邊坐了，稍稍低下頭：“說吧。”

慕卿歌湊近厲蕭的耳朵，目卻被厲蕭的耳廓吸引了過去。

他那里竟然有一顆紅的痣？正好耳廓最高的地方，鮮紅滴，倒是格外艷。

慕卿歌多看了兩眼，才飛快收回了目，低了聲音在厲蕭的耳邊道：“我想當這個送信人，親自去那尼姑庵，見一見柳姨娘。”

“親自告訴，慕言靜的事。”

“不可能。”厲蕭幾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只能在夜里見你，但是從慕府到那青云庵，一來一回就幾乎要一夜，你懷有孕，我不可能讓你這樣熬。”

見厲蕭就要起，慕卿歌連忙拉住了他：“你聽我說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