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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腳步一頓,只覺得耳朵突然開始變得有些發燙。
肯定已經紅了,想。
只是面上卻仍舊裝作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轉噌怪著:“王爺怎麼胡?”
厲蕭角微微翹了翹:“賜婚圣旨都已經下了,慕小姐難道還想反悔不?我自己的王妃,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理直氣壯得很。
慕卿歌咬了咬,知道厲蕭就是故意的,若是在這個和他爭論這些,反倒是著了他的道。
慕卿歌沉沉地看了厲蕭一眼,轉上了馬車。
厲蕭很快就跟了上來。
慕卿歌這才又認認真真地看向了厲蕭:“我雖然已經被陛下賜婚給了寧王爺,可是到底也只是賜婚而已,尚未親。”
“以后寧王爺可千萬莫要在人前喊了,若是被人聽到,恐怕會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厲蕭頗為認同的模樣:“也是,被人聽到的確是有點麻煩。”
是啊。
慕卿歌暗自頷首,他知道就好。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慕卿歌卻就聽見厲蕭又施施然開了口:“現在的確是有些不夠名正言順,所以,其實卿卿是在催促我,讓我早些與卿卿合婚書,將卿卿接府,讓卿卿為名正言順的王妃?”
“……”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卿卿是什麼稱呼?這未免也有些太過親昵,娘親也只是卿歌而已。
慕卿歌連忙否認,卻就看見厲蕭帶著笑的眼睛。
這人,分明是在故意逗弄的。
怎麼這麼惡劣啊?
慕卿歌嘆了口氣,心里想著,覺得,厲蕭子似乎突然變了一些。
好似……在面前,更加的放松了一些。
逐漸顯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來。
是因為那一紙賜婚圣旨的原因嗎?
因為得了賜婚圣旨,他們的親事幾乎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知道他們遲早是夫妻,所以才慢慢在面前暴出自己的真實模樣,好讓學著適應?
厲蕭若有所思:“可我聽我的侍衛說,孩子有些話,得要反著聽。”
“沒有的意思,就是有,不要的意思就是要。”
慕卿歌滿臉冷漠:“是您哪位侍衛說的?親了嗎?”
“元寶,尚未親。”
“他都沒有親,王爺你聽他的話?”
慕卿歌不想繼續在這件事上面糾纏下去,只連忙道:“王爺今日只是來接我去公主府?”
“自然不是,我是順路,我也要去公主府參加那演武宴。”
慕卿歌眨了眨眼:“可是我聽慕長云說,長公主那演武宴,從來沒有邀請男子參加的先例啊?”
“是沒有。”厲蕭神淡淡:“沒有先例,那就為我破例就好了。”
厲蕭轉眸看向慕卿歌:“既然慕長云這個都已經告訴你了,那應該也已經同你說過了吧?長公主這個演武宴的實質,其實是一場選宴,選的是男。”
“我知道,長公主十分喜歡你,但是,你作為剛剛被賜婚給我的王妃,無論如何,我都是不可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參加這麼一個宴會的。”
“所以,我會陪你一起去。”
慕卿歌皺了皺眉,可以理解,可是……
“長公主的這個宴會之前并無男子參加,去的都是一些和長公主好的婦人,你到時候去,們會不會覺得不自在?”
“不自在就不自在著吧,讓們忍著,我何時在意過別人的?”
“……”慕卿歌暗自覺得有些好笑,這話說得雖然有點狂妄,但似乎……也的確如此。
厲蕭作為寧王,再加上,他本就特殊,自然不必在乎別人的。
“且,我要去這件事,在長公主給你發請帖之前就已經確定下來了,長公主早就知道我要與你同去,應該也已經知會過其他參加宴會的人了。們既然會來,自然心里也是清楚明白的,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你也無須為們著想。”
慕卿歌點了點頭,倒是有些意外。
原本以為厲蕭是因為去了,所以才臨時決定陪著同去的。
卻沒有想到,厲蕭是在長公主給發請帖之前,就已經確定好了要去的。
他去的目的,真的只是因為擔心?
又或者,是另有打算?
馬車很快到了華長公主府外,門口早已經有下人在等著,直接將厲蕭和慕卿歌帶到了一小院之中,小院中,有一條蜿蜒流下的溪水,長公主便在溪水旁設宴,引溪水流了面前石頭做的長桌中,溪水在長桌中蜿蜒流,上面放置著各各樣的菜和點心,還有酒杯。
慕卿歌眨了眨眼,在詩中倒是讀到過關于流觴曲水的描寫,現實中倒是第一次真正見著。
華長公主就坐在上座,和一旁另一個婦人說笑著。
見著慕卿歌和厲蕭進來,華長公主才停下了話頭,笑瞇瞇地朝著他們招了招手:“快來,就等你們了。”
席上所有人的目便都落在了他們二人上,聽華長公主這麼說,厲蕭倒是毫也不覺得不自在,只徑直拉著慕卿歌在座位上坐了:“軸的貴客總是最后一個到的,說的就是我。”
華長公主哈哈笑了起來:“哪有這樣說自己是軸的貴客的?你可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厲蕭掀了掀眼皮子:“都說外甥肖舅,侄兒像姑姑,我不要臉,應該也是因為姑姑的原因吧?”
“哈哈哈哈……”華長公主笑得直不起腰來:“你們瞧瞧,我侄兒這張,可真讓人得罪不起。”
慕卿歌眨了眨眼,忍不住地看了一眼厲蕭。
也覺得有意思的,厲蕭在華長公主之前,又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這人,在旁人面前是一副模樣,假裝蕭公子的時候是一副模樣,在面前又是一副模樣,在蕭青臨面前是一副模樣,在皇帝面前是一副模樣,在華長公主面前,又是新的模樣。
他到底有多副面啊,竟完全人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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