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宜倒是能理解外祖母的心，陸家當年被皇祖父打提防，外祖母是真的傷了心，也真的怕了。

人言可畏，管不住別人，那便只能自己謹慎些。

趙攸宜用了午膳便離開了，答應了要進宮陪攸寧，自然不能食言。

到春寧殿時攸寧午睡還未醒，宮在一旁拿著羽扇輕輕給打著扇子。

宮看到攸宜進來正要行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過手中的羽扇，輕輕搖了起來。

大臣們都知道皇上有個含在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福安公主，可見過的人卻是極。

攸寧不好，宮里人都知道，怕風，怕冷，怕熱還怕生，就這樣心照顧著，可每年夏日都要中暑幾次。

他們幾個都健健康康的，還能跟著小姨和父皇習武，比尋常孩子要好得多。

可攸寧日的泡在藥罐子裡，生的格外瘦弱。

這會兒躺在這裡，頭髮蓋著半張臉，越發顯得瘦弱。

趙攸宜輕輕的撥開蓋在臉上的頭髮，好讓睡的舒服些。

過了大半個時辰攸寧才醒來，看到長姐在給打扇子，一臉驚喜：“長姐真的進宮了？”

如今哥哥姐姐在宮外都有府邸，一個月有大半的世間都在宮外，陪的時間就更了。

還有二哥哥三哥哥，也有許久沒見到了。

上個月，小舅舅帶著二哥哥去找方外的老神仙，說吃了老神仙的仙丹，以後就不會生病了。

可是沒找到老神仙，小舅舅和二哥哥被一個老神騙了銀子，那仙丹帶回來都餿了。

二哥哥說仙丹就是這個樣子，放口中，眼睛一閉，用力一咽就下去了。

正要吃的時候被秋瑾姑姑攔下了，太醫說那個不是仙丹，是用醬油和蕎麥麵做的麵團子。

父皇罵二哥哥是二傻子，外祖也把小舅舅打了一頓。

從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二哥哥和小舅舅。

聽伺候二哥哥的小太監說，二哥哥去找那個老神算賬了。

至於小舅舅，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的病真的好不了了，不然為什麼每次生病母后總是悄悄掉眼淚。

“長姐怎會騙你，今日長姐就住你的春寧殿好不好？”

“真的？”趙攸寧眼睛一亮。

“當然，下午長姐教你畫畫，畫什麼呢？”攸宜看到窗外的仙花：“就畫仙花好不好，等畫完了，今晚讓秋瑾姑姑幫我們染指甲好不好？”

“好！”

晚上陸瑤過來的時候，攸寧已經染好了指甲，躺著睡著了。

“這丫頭就喜歡黏著你。”陸瑤看著兒道。

“母后，等太子弟弟生辰後，兒臣想帶攸寧去公主府住幾日。”

“你平日里夠忙的了，母后不想你太累，再說攸寧的不好，還是在宮裡好。”這兩年還好些，攸寧小時後，真怕眨個眼睛就消失了。

也是那幾年，攸宜漸漸接手了手上的勢力，也越來越忙。

“攸寧這樣日的悶在屋裡對也未必好，也許換了地方，心好，徹底好了呢。”攸宜勸道。

合宮上下也只有攸宜敢和陸瑤說這種話。

自從攸寧出生，別說宮外，連皇家別院都未去過，生怕這孩子有什麼意外。

今日說府裡的桂樹快要開花了，等開了花可以釀酒，做糕點，還能炒年糕。

攸寧那時一臉的期待，最後一臉惆悵的說，還沒有見過真的桂花長什麼樣呢，也不知道桂花是什麼味道，到底有多香。

陸瑤知道攸宜也是為了攸寧好，沉默了許久才道：“那就帶著宮裡的太醫，若有不適，立刻送回宮來，攸宜，別讓自己太累了，母后心疼。”

“多謝母后，兒臣一點也不累，真的不累。”攸宜像是怕陸瑤不相信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能守護的家人，能為朝廷分憂，這都是為大齊長公主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陸瑤等攸宜睡下後才離開，剛走出房間便看到賊頭賊腦的從攸寧房間離開的趙恆。

“你怎麼來了？”出來的時候他明明已經睡著了。

這人怎麼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嚇人一跳。

“來看看兒。”趙恆手扶著陸瑤：“怎麼看你一臉不高興，誰惹你生氣了。”

“你以為都是你，這宮裡除了你誰還能惹我生氣！”陸瑤嗔了趙恆一眼。

“我又做錯什麼了？”

“你沒錯，你是皇上你怎麼可能錯。”

“是我錯了，我礙著你呼吸了，是我不對。”

陸瑤也懶得和他再扯，嘆了口氣道：“我是擔心攸宜，這孩子誰的事都放在心上，偏偏對自己的事，一點也不上心。”陸瑤嘆了口氣。

今日李夫人又進宮了，很喜歡攸宜，人也十分好相。

玄仁是個好孩子，和攸宜青梅竹馬，可這孩子……

攸宜偏又是個極有主意的，真怕誤了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