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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云雪堯正好把手晾到風干機下面，熱風嗚嗚地吹。

徐森的最后一句話，沒聽清。

徐森只能等吹完，把剛剛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哦，我不是都拿出來了嗎？”云雪堯一臉無辜，幾乎不假思索地問道，“你那里還有什麼新消息？”

“沒有，師妹都沒了，我怎麼可能有？”徐森笑，“我這方面比師妹差遠了。”

云雪堯連連擺手，“哪里，前輩可厲害了，我第一篇稿子，全都是你給提供的信息……”

兩人一路商業互吹，回去才發現換了包廂。

俞子舜開了個豪包，把兩撥人合并到了一起。

云雪堯一進去，就看到不生面孔，應該全都是興業中層以上的領導。

本想和徐森一起回到小團那邊去，結果被胡悅霞拉住。

“雪堯，我剛剛還在和他們聊，”胡悅霞熱像換了個人，“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這時候，焦頭爛額的就是我們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社會版的劉老師，這位是育版的陳老師……這位是金融版的……”

“我們認識，”李明姍不自然地笑笑，打斷胡悅霞，“云師妹，在帝傳的時候就是校花級的風云人。”

社會版的負責任饒有興致，“云師妹，聽說你剛來就搶了金融版的活，搞得云江集團的東家氣急敗壞？”

“是啊，這次任泓的事也是的功勞。”胡悅霞夸人不帶氣，儼然沒了前幾天的刻薄針對，“雪堯簡直是我們娛樂版這邊的天選之子。”

“說的是，我好久沒看橙麗吃癟了。”

“聽說雜志都下印刷線了，生生全部停了預售。”

“還好我們有云師妹這個福星，否則的話，這次就是橙麗看我們的笑話了。”

“云師妹后生可畏啊！”

“來，云師妹，我敬你一杯！”

俞子舜一直坐在遠離這群人的另一邊，見狀終于直起，聲音不大，“不喝酒。”

氣氛微妙的停滯了一瞬。

但很快，又活絡了起來。

“云師妹，你要不要考慮到我們社會新聞來？”

“你敢搶我的人？”胡悅霞瞪眼。

“怎麼不敢搶了，做新聞的就要云師妹這樣嗅覺敏銳敢闖敢拼的，云師妹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育這邊，我們這邊可以采訪到很多壇大帥哥……”

“你們也太不要臉了吧？這麼明目張膽的搶人，我就不一樣了，師妹，我們下來悄悄談……”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把云雪堯捧到天上去。

就連娛樂部門的人也紛紛過來湊熱鬧。

“雪堯對不起，之前是我有偏見，我自己沒本事，就見不得人家天賦異稟。”

“雪堯，我這次對你口服，心也服。你說你怎麼就有那個膽子，拒了任泓的采訪呢？”

“你個傻瓜，人家雪堯怕是早就拿到那些料了，知道采訪任泓有風險，當機立斷。”

“嘖嘖，這份勇氣，我肯定沒有，雪堯我太佩服你了。”

……

這群人，先前把云雪堯踩得有多慘，現在就把捧得有多高。

舌燦蓮花到俞子舜都要聽不下去了。

他不怕云雪堯會驕傲，就怕覺得煩。

興業好歹是俞家的產業，這些人好歹是他的下屬員工，這麼沒底線的秀下限，他怕會看輕了他……

然而，不等他出來，場面突然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俞子舜剛覺得意外，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低頭，就看到自己收到了一條短信推送——

【興業記者云雪堯勾引任泓未遂，偽造黑料造謠陷害！任泓工作室已發律師函……】

KTV的豪包里，此刻涼風颼颼。

每個人，都收到了這一條推送。

在他們對云雪堯極盡吹捧的時候……

……

……

“霄爺，對不起，是我們的人太不識規矩了！都是些沒見識的小姑娘，唐突了您，您別和計較……”

帝都，紙醉金迷的會所包間里，經理正對著江凌霄卑微地點頭哈腰。

在他后，穿白的年輕孩蜷著瑟瑟發抖，頭發噠噠地滴著酒。

今晚上是生意伙伴約的這里。

江凌霄剛來就看到一個穿白的孩影。

他無意識多看了兩眼，結果就在包間里遇上了對方。見他注意到自己，孩立刻帶著笑，殷勤地前來獻酒。

江凌霄沒給任何人臉，直接一杯尾酒潑到對方臉上。

沉著聲音讓人滾。

章賀也在旁邊冷著臉。

這些人為了拿到投資，真是極盡所能的打聽霄爺的好。

上次就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和殷晴十分相似的人；而這次，已經到了白子上面。

“霄爺，您不喜歡這地方，我們換個場子？”牽線的人陪著笑臉。

江凌霄過來到現在，不沾酒，不沾人，半點突破口也不給人留。

云江的投資，很香。引人垂涎，但不易得手。

江凌霄格謹慎細致，頭腦清晰，敏銳警覺。

誰想從他手里拿到錢，先要掂量掂量自家祖墳里有幾骨頭能挖出來給他數。

“霄爺，”章賀接了個電話，言道，“我這邊查到針線索了……”

江凌霄的注意力被轉移，“說。”

“聽聞宋慈先生以前收藏過這麼一枚針，霄爺需要我約一下他老人家嗎？”

章賀辦事，一向靠譜。

江凌霄點頭，“明天回去，你盡量約后天。”

宋慈老先生這些年深居簡出，已經很見人了，要約他不容易，后天多半不，但先約著總沒錯。

“霄爺。”聽聞江凌霄要走，對方幾人都急了。

江凌霄起，“和我的助理約一下明天的時間地點，我給你們一天時間。”

章賀懂了，回程的航班要安排在明晚上。

在江凌霄邊這麼多年，章賀覺得他像個高速運轉的陀螺，從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曾經的園，像個蓄電場，他每次回去短暫的充電，就會重新投戰場。

……

……

“阿舜！阿舜你真的要把那些資源都給出去嗎？”

KTV外面的空曠走廊上，李明姍追著俞子舜，“你敢這樣做，信不信我馬上就去找伯父伯母，把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他們？”

俞子舜停下來，轉，冷眼看著李明姍，“李主管，興業現在的總編是我。”

他有權決定一切新聞資源的調度。

“我不明白，”李明姍緒激，“開除一個云雪堯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你要這樣？江凌霄的事是這樣，任泓的事你也這樣！”

剛剛的短信推送，是橙麗傳那邊發過來的。

俞子舜這邊已經著人去打聽了。橙麗娛樂明確告知，他們手里有鐵料，可以證明云雪堯勾引了任泓。

現在大家收到的這則短信，還只是小范圍推送。

如果興業坐視不管，明天一早就會出現在熱搜上。

屆時，任泓一定會翻，而興業和云雪堯，都有得好看……

俞子舜聽到這些，只有一句話，“問問他們，買斷的價錢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