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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堯不想知道。

但魏宏已經大喊大嚷，

“云小姐，你采訪那個頂流惹了那麼多禍事，如果沒有霄爺替你善后，你以為單憑你，能斗得過資本？”

云雪堯臉一沉，“什麼意思？”

魏宏一腦吐了出來，

“任泓在網上的那些料，都是霄爺找人查了出來的。本來他背后的資本還想保他，是霄爺放了話，人家放棄了他。還有任泓那些代言，本來可以不用掉，但是霄爺為了給你出口氣，一個也沒給他留，其中有幾個重量級的，還是霄爺親自打電話去跟進的！”

“最后是殷小姐那邊，就算霄爺沒查到參與了這件事，也著來給你道了歉！”

霄爺為云小姐做了那麼多，云小姐卻對他的好心不屑一顧！

反而天和那個俞子舜卿卿我我，同進同出。

魏宏都替江凌霄到寒心！

“云小姐，我求求你知點好歹，”魏宏義憤填膺，“霄爺對你的好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有一天真和你們云家那點恩兩兩抵消……”

“夠了！”云雪堯打斷了魏宏。

云家的恩，是最最不想提及的話題。

偏偏的忌，無人在意。

這些年，哪怕江家再護著，再疼寵，“挾恩圖報”這四個字，總會從有意無意飄到耳邊。

云雪堯不明白。

為什麼江凌霄邊，人人都覺得占盡了便宜，人人都說命好，說幸運。

說只不過死了父母，就可以換來江家掏心掏肺的好，可以換來江家夫人的位置……

明明……當年付出慘重代價，幾乎全家覆滅的，是云家啊！

人死了。

就沒份量了。

名聲再好，講起來再聽，也只是別人茶余飯后的一聲嘆息。

更何況，年年歲歲過去，再人的故事也變得單薄無力。

死去的父母，不過是一個符號，兩個數字，于他人的生活不不痛。

甚至為別人挖苦、輕蔑的切口。

殷晴是這樣，李明姍也是這樣，還有江家的許多下人，江凌霄的書助理……

【不過就是依仗了云家的那點恩……】

【只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孩……】

【能給江家什麼好？能給霄爺帶來什麼？】

【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已經夠意思啦，云小姐已經回本啦……人不能太貪……】

……

時至今日，終于離開江家，離開江凌霄。

魏宏，這個也算認識了十幾年的老人，依然拿這樣的話來兌。

一個踏實誠懇，沒什麼壞心眼的老好人，尚且如此。

何況其他人？

“任泓所有的料，我都有，還比江凌霄掌握的更多更全面，”云雪堯本來不想再和魏宏多說，

但他沒完沒了，又不許關門，現在只想打發他走。

“你那些？”連魏宏都跟著江凌霄，學會了挖苦，“云小姐，不是我說，你就算有那些料，又能把任泓怎麼樣？你知道他的團隊后面給他那些前友們開了什麼價，讓們反咬你嗎？如果不是霄爺……”

“如果不是你家霄爺，我早就把任泓捶死人，沒后面那些破事了。”

云雪堯冷冷道。

不是不肯領江凌霄的。

而是他確實給多添了麻煩。

如果不是他手，整件事就只是屬于和任泓，以及任泓背后殷晴的角力。

會一點點拋出證據，一步步把任泓捶上死路。

說不定，還能把殷晴從幕后釣到臺前。

從這個角度去看，江凌霄的出手，說不清到底是在幫，還是在袒護殷晴。

“云小姐！”魏宏很生氣，雖然云雪堯實在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或許是輕視了他的霄爺，還不肯接他的好？魏宏就像一個被狙了正主的腦殘，氣急敗壞。

“要不是霄爺，你早被人搜索，什麼信息都曝了！”魏宏指著外面，“你知不知道你被網暴以后，霄爺就派人守在你的小區外，替你理各種麻煩。要不然就憑你……”

“那麻煩請你告訴他，這些都沒必要。”

云雪堯不和腦殘論東西。

心平氣和，“堂堂珅城，全國第一大經濟。法治社會，百姓的人安全問題，不需要你們來心，回去好好照顧你的霄爺，啊？”

魏宏一愣。

云雪堯這說話的口氣，莫名悉……

他就那麼一走神。

云雪堯已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魏宏后知后覺。

那啥……江夫人不就用這種口氣忽悠人嗎？

云雪堯居然學江夫人說話來嚇唬他！

魏宏更氣了，把門拍得空空直響，“云小姐！云小姐人不能沒有良心，外面到高價收你的照片……你知不知道都是霄爺在給你著！”

云雪堯已經給管打了電話。

“有個非業主的外人在我家門外敲，報警還是把人趕走你們看著辦。”

一個月五塊錢一平米的管費，不是來玩的！

……

云江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江凌霄了鼻梁，稍稍卸下了一點疲憊。

“霄爺，剛剛江董打電話過來，囑咐你也早點下班。”章賀前來傳話。

江家父子都有點工作狂附。

但很明顯江凌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江董也就熬到九點，就被江夫人一個電話罵了回去。

但將近十點才回到集團的江凌霄，卻有熬夜通宵的趨勢。

“嗯。”江凌霄心不在焉地應著，“剛剛會議上提到的評估，整理出來給我過一下目。”

他才結束一個電話會議。

原本會議定在下午。

他去拜訪宋慈，沒預計到會花那麼多時間……

章賀點頭領命。

他也不勸。

事不過夜，是江凌霄的信條。

因為，夜長，容易夢多。

章賀只是暗暗嘆息。

云小姐從園搬走之后，霄爺簡直就住在了集團里。

“對了，殷小姐剛剛過來了，送了夜宵，就放在外面。”章賀狀似無意地提到。

江凌霄不以為意，“嗯，你們加班也辛苦了，拿出去請大家吃了吧。”

“那殷小姐……”

“還在？”江凌霄擰著眉，眉宇間一片戾。

章賀看得到他眼里極度的暴躁和不耐煩。

事實上，今天江凌霄遲遲歸來，臉上就寫著生人勿近幾個大字。

章賀就懂得避險，一直著嗓眼子做事。

果不其然，剛剛電話會議，有個高層口誤說錯一個數字，瞬間挑起了江凌霄的怒火。

他罵人的時候，整個會議通訊里雀無聲，人人噤若寒蟬。

就連章賀后背都悶出了一冷汗。

“殷小姐剛剛已經走了。”章賀說。

但江凌霄還是黑著臉，“多做事，點廢話。”

……

章賀出了辦公室，走到最外面的待客廳，對坐在沙發上的殷晴搖了搖頭。

“殷小姐，霄爺很忙，沒空見人。”

殷晴出哀求的神，“章特助，求求你幫幫忙，我、我只是擔心他的……”

但章賀鐵石心腸，“殷小姐，改天吧。”

殷晴盯著章賀不說話，眼淚卻漸漸沁了出來。

……

江凌霄拿著鼠標，在電腦上把待辦事項，一件件的勾選掉。

勾到最后一欄的時候，他的手指，頓住了……

勾完這個，今天就沒事可做了。

如果章賀不能及時把評估數據給過來，那他今晚上，還能在這里干什麼？

回園嗎？

那個空的房間，現在看著就讓他生厭。

回江家？

這麼晚，江家人都已經睡下了，要是驚了爺爺，他們會問他為什麼回去，為什麼……是他一個人回去。

他心里煩悶。

夜濃稠，時間一滴滴走，空曠的辦公室里響著他心跳的回音，但江凌霄毫無困意。

突然間，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江凌霄在看到那個悉的來電號碼的時候，瞳孔猛然間放大……

他出手，掌心快要到手機時，又堪堪停懸在了上方。

江凌霄有點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云雪堯已經拉黑了他的手機號，怎麼會在深夜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