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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堯沉默。

殺人誅心，大概說的就是這麼一種況。

是啊……除了，這世上，還有誰會在乎秋毫到底存在了多年？

就算是，在乎了，又能改變什麼？

不過在心頭的傷口之上，又再添鋒利的一筆刻痕。

見不吭聲，羅英覺得自己占了上風，“還有，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圖片，你怎麼給我刪掉了？”

先前還以為是云雪堯不小心弄丟了。

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故意給刪的。

真是可氣！

一個金融部食鏈底層的校對員，居然也敢的稿子！

云雪堯看著羅英。

幾秒之后，笑了。

笑得羅英……后背發涼。

“你、你笑什麼……”

“沒什麼，”云雪堯神又變得輕松起來，“我只是覺得羅英你自相矛盾，既然沒人在乎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公司，那麼在乎配圖干什麼？難不死人的流量……你也蹭？”

輕飄飄地問，“吃人饅頭也就算了，發霉的陳年饅頭，也這麼不擇食嗎？”

“你、你懂什麼……”羅英真沒想到，云雪堯平時看起來不聲不響的，說點話居然這麼刀，徹底被挑怒了，

“你知道當年秋毫的慘案嗎？你知道秋毫和淘沙資本的關系嗎？哦……你可能都不知道什麼是淘沙資本！要不要我好心的告訴你，淘沙資本，就是告你誹謗要你賠償八千萬的云江集團！”

“是嗎？”云雪堯問，聲音意外很靜很輕，沒什麼分量，“那然后呢？”

羅英滔滔不絕：“你知不知道秋毫創始人死了以后，云江集團了所有有關他的圖，我找這麼一張照片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我花了多心托了多關系，你不聞不問就給我刪了？你今天必須給我道歉！”

“但是你配的照片，我從前也見到過。你是通過什麼關系拿到的呢？”云雪堯完全避開道歉這個點，繼續發問，語速不快不慢，音量輕重適中。

羅英尖聲嗤笑：“你見過？你怎麼可能見過，我是找了云江集團部高層……”

“羅英！”李明姍從辦公室里沖了出來，“你很閑嗎？”

面發青，咬著牙，一臉恨鐵不鋼的樣子。

金融部的眾人，這才終于打開了一直屏住的呼吸。

媽呀！

太彩了！

他們竟不知不覺都被帶了進去！

這云雪堯給羅英下套的采訪現場……也太特麼帶了！

李明姍卻要被氣得頭頂冒煙，“不過就是校對出了點問題，該怎麼改怎麼改，該怎麼罰怎麼罰，你們是有病嗎？工作時間瞎扯些有的沒的！”

云雪堯都快把羅英底給下來了，還洋洋得意！

好意思說自己已經在興業干了三年？

簡直丟金融部的臉！

羅英后知后覺，臉霎時慘白。

、居然……

回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云雪堯又是怎麼用僅有的幾句話，把的關系給套了出來……

羅英剛剛后背竄起的那涼意，終于鋪滿了全。

李明姍回過頭，看著云雪堯，正要繼續發難，卻突然一怔。

“你、你那是什麼神？”

云雪堯垂著眸，眼神里卻掠著冰刀一般的銳，仿佛站在眼前的李明姍，不過是一頭即將被捕殺的獵。

“沒什麼呢，主管，”云雪堯笑了，眼神重新變得平靜和，輕聲道，“主管，你又壞了。”

李明姍低頭。

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什麼事沒做。

也是聽云雪堯和羅英過招……不，是云雪堯單方面菜，完全聽神了，到最后一刻才反應過來。

本來，是想打發云雪堯再去給買的。

這兩天，使喚這個被俞子舜中意的人去買各種東西，實在是個極大的樂趣。

“對，壞了，去吧，你也輕車路的了，這次別再買錯了。”

……

云雪堯走出了興業的大廈，拿出手機，把自己從羅英稿子里刪掉的那張照片，找了出來，發給了江凌霄他爸。

【江叔叔，不好意思，我今天工作，看到這張照片，同事說是云江高層里流傳出來的。】

必須要云江給出一個說法。

羅英那篇稿子，寫錯秋毫的年份，還放了父母的照片，字里行間藏著一對逝者的幸災樂禍。

沒錯，就是故意刪的照片。

就等著羅英來找撕，問出照片的來源。

羅英果然上當……

父母是最后的底線，不容許任何人他們……

拿他們賺人眼球，末了，還要踩上兩腳。

……

云江集團董事長辦公室里，江先生拿著手機，一臉凝重。

站在他邊的江凌霄，雙手撐著桌面，狀似無意地盯著電腦屏幕，實際上眼神卻瞥到江先生的手機上。

他過來找父親商量點事。

沒想到竟然遇到云雪堯給江先生發短信……

但很快，江凌霄的臉就變了。

江先生把手機放到了桌面上，給他大大方方地看。

“你去查？”他問。

江凌霄沉默兩秒，最終緩緩地點頭。

“查清楚，給堯堯一個代。”江先生叮囑，“什麼人這麼不知好歹，查到直接清理出去！”

“我會的。”江凌霄直起，眼神還落在手機上，不肯移開。

江先生看破不說破。

兒子要面子，他這個老子比兒子還兒子的面子！

畢竟他們老江家，也就只剩這麼一個還算要臉的了……

……

云雪堯還在去商場的路上，接到了胡悅霞的電話。

“雪堯！你在哪里？”

胡悅霞聲音里著火燒頭發的焦急。

“在外面，胡姐，什麼事？”

“你手里的事先放一放，我去給李明姍說，你先過來，把宋慈老先生的采訪做了！”胡悅霞焦急里依然帶著一頤指氣使的派頭。

“哦，那恐怕不行哦。”云雪堯的語氣，算得上是誠心誠意，“我現在做的事非常重要，沒辦法放下來。你去找姍姐，也未必會答應你，畢竟我現在是在為辦事。再說了，娛樂部和金融部有什麼關系呢？”

“你……你別拿李明姍我，事鬧大了，也不住！”胡悅霞氣急敗壞，“我在宋慈家門外等你，你趕快給我過來！再過一會兒，你跟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哎……”

云雪堯嘆氣，“兜著走就兜著走吧，反正我天天不是買茶就是買，不是在走路，也是在路上走。話說胡姐，轉正了被開除，是不是還有補償啊？……賺了啊。”

胡悅霞：“？？？”

云雪堯那邊，已經直接掛了的電話。

求人沒個求人的態度，能不能屈，胡主管……修煉得還是不太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