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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品》的指定方，興業三人組在開機儀式上很忙。

許多料現在未必用得上，但將來宣傳的時候都可能要從里面提取信息。

江凌霄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云雪堯正和小蔡頭挨頭的湊在一起，手里拿著筆，在小蔡的本子上邊圈邊同低聲講著什麼。

那一刻，江凌霄心竟有種陌生的惆悵。

云雪堯的神是專注的，溫和的，但眼神里卻有堅毅清澈的，或點頭，或揚眉，或注視著對方，一舉一，都像凝聚著看不見的彩。

他……竟從沒見過這幅模樣。

現場是炎熱的，但春芽綠的襯衫卻像自帶清風，云雪堯挽了挽耳畔一縷散下的耳發，連指尖都巧如媧細心鑄。

江凌霄呆呆地看了好一陣子。

他甚至都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樣眼也不眨的盯著看，是在什麼時候……

云雪堯這個人，在某個時刻，在他心里烙下了洗不去的污點，從此他就像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恰好又是怎麼也扔不掉，甩不走的累贅。

他沒想過拋棄，但也絕不想多把心思花在上……

他怎麼也沒料到過，有一天，竟然會自己離開。

很快，江凌霄的眼神就轉沉。

他竟然看到現場不代拍，悄悄把鏡頭轉向了云雪堯……

職業代拍是個力活，所以大多是男。

現在他們大概是拍夠了現場的明星，竟然開始在場“獵艷”。

有幾個男人拍了云雪堯之后，還相互把自己的攝像機湊到一起，比對著竊竊私語，然后對云雪堯指指點點……

“章賀。”江凌霄越看臉越黑，“現場那些代拍，查一下他們的份，離場之前，讓他們把照片和視頻都刪了。”

云雪堯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招蜂引蝶！

中學的時候，屜里就塞滿書。

大學的時候，還有人在生宿舍樓下給擺心型蠟燭表白過。

江凌霄有次去帝傳接，車停在校門外，路過幾個男生，討論期末掛科，竟然都能說到云雪堯上。

“完了這次絕壁要掛一門！”

“你去求求教授唄！讓他放你一馬。”

“你以為我長得像云雪堯？可以刷臉過科？”

“我去，云雪堯……”

他們說到云雪堯時候那種眼神，那種語氣，同為男人的江凌霄，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并不是唯一的一次。

江凌霄不僅聽到過男生討論云雪堯，生們也有。

其中也有一些一聽就假的夸張的謠言。

就沒有一個，是好的。

最讓江凌霄不能忍的是，他聽到過俞子舜和云雪堯的“”。

如果，他想說如果云雪堯真是個循規蹈矩的孩，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在背后議論的生活。

怎麼會有那麼多空來風的傳言？

云雪堯是很會偽裝的……

生在那樣的家庭，從小耳濡目染，生而有城府，善藏緒。

江凌霄也沒否認，如果云家還在，是一個優秀的繼任者。

可是已經跟了江家，就應該學會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

現如今走歪了，他不介意幫走回正路……

……

開機儀式結束，殷晴在單人休息室里卸完妝，并沒有立馬離開。

江凌霄已經走了。

云雪堯一離場，他竟一秒也沒停留。

殷晴怕被人看到自己一個人走，丟面子，所以躲在休息室里，想最后再走。

這時，約約的議論聲從外面傳來。

“殷晴真是江凌霄的未婚妻嗎？我怎麼看也不像呀。”

“不像也正常。平時也就只能活在打和圖里，真人也就那樣，全靠營銷號吹得好聽。能走白雋，靠的還不是爹。”

“就是，我覺得還沒那個記者好看。”

“是吧，我跟你說，我們都覺得記者比更好看！”

“我是江凌霄，我也選記者啊，記者小姐姐好漂亮啊，那張臉太能打了。”

“聽你們說，我怎麼覺得江凌霄看上記者了啊？”

“不要覺得，肯定是，殷晴還吹噓江凌霄來探班，結合前后，怎麼都像是來追記者的吧？”

“對！江凌霄聽到記者小姐姐不在，馬上就發難了，記者小姐姐一回來，那麼酸的檸檬水也喝了。”

“求求你們別提檸檬水了！”

……

休息室里，殷晴邊的經紀人和助理都大氣也不敢出。

殷晴的臉，已經難看到幾近炸。

聽出了，在外面討論的，是劇里的幾個配，按番位已經到七八九去了。

“現在是什麼人都敢踩我了？”殷晴面容扭曲，“你們去給制片人說，我追加一筆投資，那幾個的全都給我換掉！”

說到制片也氣郁。

先前開機儀式結束的時候，制片和導演幾個還一口一聲的恭維，誰知道他們心是不是也和外面幾個人想得一樣？

“云雪堯！”殷晴一掌掃掉梳妝臺上的化妝品。

對著經紀人咬牙低聲道，“馬上通知橙麗，把云雪堯勾結對家賣資源的事，給我發出去！”

……

劇組所謂的開機宴，其實就是全劇組吃個晚飯。

包下了攝影基地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餐廳。

興業作為宣傳方面的合作伙伴，自然也邀。

云雪堯在酒店稍事休息，換了一件黃底碎白花的吊帶，頭發依然挽在腦后，和下午一樣，黛未施地和同事們一同去赴宴。

他們和劇組員工們坐在一起，既不顯得特別出眾，也不過分低調，拿著恰到好的分寸。

但云雪堯顯然還是過于耀眼了。

在場有不人都頻頻回，還有先前忙其他工作而沒看到的人，在打聽是誰，為什麼坐在后面的員工桌……

酒過三巡的時候，制片竟然端著酒過來了。

“云記者，今天特別要謝你，為我們劇組解了圍。”

盡管把人回來的時候沒安好心，但云雪堯兵不刃地把事解決了，劇組就該記這個。

制片是個老江湖了。

云雪堯和江凌霄，很明顯不是什麼仇人。

說是歡喜冤家還差不多……

先前他還好奇為什麼云江集團東家非要扭著人家一個小記者不放，現在看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至于殷晴和江凌霄之間到底有什麼……

制片也并不想深究。

殷晴帶資組，和江凌霄的緋聞，又可以為這部劇帶來流量，他何樂而不為？

云雪堯要以飲料代酒，制片卻非要喝酒，兩人正各不退讓到稍稍尷尬時……

氣氛突然莫名有點凝滯。

“凌霄？”殷晴清脆又雀躍地朝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