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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霄松開了云雪堯，回頭看著章賀。

“霄爺，”章賀一看這氣氛，就覺得自己來得有點不是時候，但他果斷說事，“我這邊恢復了酒店監控的作記錄，從昨晚上您離開殷晴房間之后，只有一個人作了修改刪除。”

“誰？”江凌霄追問。

“是，酒店監控的一個維修技員工，只是這人現在手機關機，也不在住，我們現在還在找人，應該很快就能……”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小蔡再次鼓起勇氣舉起了手。

“我……知道那個技在哪里……”

“哪兒？”章賀有些驚奇。

就見小蔡有些征求意見似的看了云雪堯一眼，然而云雪堯垂著眼，不做任何表示。

小蔡心一橫，“就在我們隔壁！”

“什麼？”

維修技被關在隔壁，和小陳呆一起。

見到江凌霄殺氣騰騰而來，他嚇得連連擺手，什麼都沒問就和盤托出。

“是那個明星殷晴的助理找的我，讓我干的！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誰都別告訴！”

章賀，默。

這一看就是錢沒給夠……

“說。”江凌霄坐了下來，“的。”

技于是一腦全吐了出來。

殷晴的助理昨晚上找到他，讓他把監控底記錄修改了，把原紀錄刪除干凈，再拷貝了一份修改后的帶走。

至于這樣做的理由，當然是不可能告知的。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章賀替江凌霄問道。

技指了指小陳。

“他把我過來喝酒的……結果……”

結果人來了，就走不掉了。

小陳各種講道理說事實，愣是把技給說怕了，躲在這里不敢出去。

直到江凌霄找上門來。

章賀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技哆哆嗦嗦出手機，“殷晴的助理來找我，肯定有監控拍到，讓我理掉了，但是我留了一份……”

他也不是傻的，怕對方卸磨殺驢。

所以留了一手。

“還有，讓我刪了原本的監控，我……也留了一份。”

江凌霄都不用一個眼神，章賀就給上前拿走技的手機。

幾分鐘之后，江凌霄拉完了所有視頻。

章賀立馬備份。

臨走前，江凌霄突然問技，“他是怎麼游說你留在這里的？”

他，指的是小陳。

技愣了愣：“他說，我偽造了霄爺您的監控記錄，又知道殷晴的，搞不好會被滅口。”

小陳洗腦一般的在他耳邊叭叭叭，講了好多聳人聽聞并真實的滅口案例。

徹底把技給嚇住了。

江凌霄點頭，又看向旁邊的小陳。

“你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滅口這種事，對一個小小的技還不至于，小陳也一定知道，卻故意嚇唬別人。

小陳著頭皮回答，“其實很簡單，就是要保護證人，也是要保護云主編。”

“保護？”

江凌霄皺眉，他不喜歡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保護云雪堯”這種話。

但小陳接下來的話，竟讓他有幾分怔忪。

“霄爺你也看到了，其實云主編昨晚上確實去找過殷晴，如果殷晴控制了技人員，極有可能陷害云主編，說為了自保，而自己刪改了監控。”

江凌霄從小陳的房間里走了出來，頭頂的風口將冷風拂在他的頭頂，令他的額間一片冰涼。

那一瞬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

云雪堯……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擁有了絕對忠誠于自己的下屬。

……

“爸，為什麼我們要把調查的事外包給秋毫？”江凌霄還記得他十來歲的時候，曾就這個問題問過自己父親。

“專業的事要給專業的人干。”江先生回答。

但江凌霄依然有疑問：“我們也可以組建專業的隊伍，企業背調盡調這麼重要的事，要是秋毫和別人勾結了來給我們下套，怎麼辦？”

江先生就樂呵呵笑了兩聲，“秋毫不會。”

“為什麼？”江凌霄追問。

江先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下次有什麼商宴，我帶你去，你親自接一下他們的創始人。你就會知道為什麼。”

后來，江凌霄知道。

云雪堯的父母，上都有一種別樣的信念。

秋毫有一大批人，都絕對忠誠于他們夫妻，這種忠誠使得秋毫的凝聚力遠超同行。

任何事，都能以強執行力，高速完。

秋毫要價很高，做同樣事，報酬是其他同行的三倍，但真正的大公司，大投資，都愿意和他們合作。

那時候，國外資本場投資，都會首選秋毫。

因為，秋毫可以做到零失誤的調查。

多花一點錢，可以得到最準確的信息報告。

秋毫對得起每一位客戶，對得起客戶花的每一分錢。

但也正是這份信念……

最后要了他們夫妻的命。

……

江凌霄來到云雪堯的房間門前。

沒等他抬手敲門。

一旁的小蔡已經遞上了房卡。

門開了，江凌霄走進去。

章賀和小蔡都非常自覺地止住了步。

他們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理解二字。

“霄爺，不希別人知道他和云小姐的事。”章賀好心地提醒。

小蔡愣了愣。

轉瞬，就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

有點想不明白。

為什麼云雪堯會對江凌霄不興趣？

但轉念一想，江凌霄是很完，但云雪堯也不差啊。

絕大人，有能力又才華。

哪怕是站在江凌霄面前，也沒襯出半點怯。

完全有資格挑選一個自己合意的另一半。

小蔡，很驕傲！

……

房間里燈和。

云雪堯半坐在床頭，抱著筆記本電腦整理資料。

聽到門開的聲音，沒抬頭，“小蔡，幫我把水杯拿過來一下，謝謝哦。”

水杯很快遞到了眼前。

云雪堯剛剛手去接，卻瞥到那只手骨骼勻稱，指節修長。

這麼好看的手，只認識一個男人有。

江凌霄。

云雪堯抬頭，“怎麼？江先生繼續來興師問罪了？”

江凌霄覺得頭有點發。

但他還是開口道，

“技什麼都說了，我也看了備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