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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俞興泉都沉默了。

好家伙！

李明姍才是個暴雷好手！

李明姍尚且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到，依舊侃侃而談，

“我猜云雪堯敢說不是寫的，肯定也把所有痕跡都刪了。實在不行就……把彭靜靈祭了吧？讓背這個鍋，”

李明姍簡直要為自己的聰明點贊，“反正是個孕婦，有法律保護，江凌霄也不敢把怎麼樣……”

然而，這句話剛剛說完。

江凌霄，直接笑了。

笑出了聲。

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手機那邊。

李明姍那邊，頓時一片死寂。

尷尬又恐慌的氣息，慢慢從俞興泉的手機里，浸了出來。

李明姍……終于察覺到自己犯了什麼蠢！

幾秒之后，嚇得直接掛了電話。

“貴公司的各種人文奇觀，實在有趣得很。”江凌霄悠悠道，“公司文化，也讓人嘆為觀止。”

他是真心話。

有趣的很。

他第一次發現，看云雪堯當眾打這群宵小的臉，竟然是種。

理直氣壯說出稿子不是寫的時候，還真是……可。

之前故意不采訪他就寫稿，還大大方方送給別人署名，是不是早已經算到了這一步？

……

彭靜靈捂住了臉，恐懼得哭了出來。

相比被江凌霄追責，被云雪堯背刺，李明姍把當燙手山芋一樣丟棄，才是最讓人心寒的。

“好了，今天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剩下的，我的律師會和興業涉。”江凌霄起。

他目意味深長的，在云雪堯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開了。

旁人只能看清他眼中的冷漠，只有章賀和魏宏察覺得到里面的眷。

“云記者，請你這段時間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章賀留在后面，當著所有人對云雪堯叮囑，“霄爺希，能在法庭上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段舍漓。”

這話說得很藝。

既保住了江凌霄的臉面，又表達了他對云雪堯的關懷。

最重要的，是震懾了興業這群牛鬼蛇神。

魏宏羨慕得很。

他就不敢說話，開口就要錯。

……

江凌霄殺神一般降臨興業。

最后卻雷聲大雨點小，離開得頗有點虎頭蛇尾。

讓人不著頭腦。

但待客室里的細節還是流傳了出去。

興業人聽完之后，就沒有不目瞪口呆的。

所有人都知道稿子就是云雪堯寫的。

但所有人都沒辦法證明是寫的。

所以，說不是寫的，那就不是寫的。

這是什麼鬼畜的悖論？

最關鍵的是，云雪堯到底是怎麼拿到那些信息的，依然是個迷。

當然，以目前完全否認自己和稿子有關的態度，沒人能從里撬到什麼。

還有，江凌霄的態度也讓人迷。

他到底是生氣呢？還是真覺得有趣呢？還是留個尾將來會報復？

沒人知道。

但眾人心里都扔下了一只鞋子。

另一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地。

彭靜靈暫時“被休假”了。

是孕婦，興業不敢輕易開除，直接調崗的話，又實在太打李明姍的臉。

所以找了個不適的理由，讓回家先休息幾天。

組的工作，一時間全部到了云雪堯的手里。

云雪堯剛到金融部的時候，彭靜靈因為害怕將來搶了自己的位置，而甘當李明姍的棋子。

結果棋子秒變棄子。

所擔心的事，竟然提前幾個月降臨。

也不知道等休假歸來時，還能守住多實權……

俞興泉把李明姍到辦公室里，不顧面地罵了一通。

“你知道你這次錯在哪里嗎？”

“輕敵！”

“你太輕敵了！你這樣子，怎麼堪當大任。江凌霄不追究這事就算了，真要追究，我也保不住你！”

“你回去，好好給我反省一下！”

李明姍被罵得臉發白。

俞興泉長吁一口氣，語氣又好了一些，“明姍，我知道你心氣高，人也聰明能干，但你和云雪堯相較的不足，恰恰在于你的人生過得太順了。”

“你缺一點歷練的弧，想要勝過云雪堯，抓住子舜的心，還要加把勁啊。”

云雪堯確實有幾分云家夫妻的手段。

但說到底，還是李明姍經驗差了點。

俞興泉希李明姍能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別再讓他失了……

……

……

云雪堯沒想到，下班后，江凌霄還會在興業樓下等著。

魏宏終于到上場。

他臉皮夠厚，腦子夠鈍，什麼都敢說。

并且有時候說的話，還讓人升起一種不想和他爭辯的喪氣。

——大家本不在一個思維級別，和他爭，非但說服不了他，還特別掉份兒。

……

蠢人也有蠢人的用法。

而且有時還蠻好用。

“云小姐，霄爺知道稿子是你寫的。他這次可是專程過來替你撐腰的。”魏宏眨眼，瘋狂暗示云雪堯要懂得恩。

云雪堯：“……謝謝。”

魏宏：“霄爺在赤華訂了位置，想請云小姐你共進晚餐，云小姐你上車吧……”

云雪堯：“……好。”

或許是為了避嫌，江凌霄沒安排云雪堯和他坐一輛車。

他提前到了赤華的豪包。

等云雪堯座，他讓人把菜單遞上來，“也不知道你口味有沒有變化，自己點吧。”

上次送點心卻踩了雷，明明是以前最的那一家，卻被拒絕說從不喜歡吃甜食。

江凌霄不會再輕易擅作主張。

他不知道，究竟是過去都披著偽裝生活，還是的喜好已經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而變化。

“都行，我也不挑食。”話這樣說，云雪堯還是隨手點了個菜。

菜名出口之后，才想起自己雖然不挑食，但這道菜，是江凌霄吃的。

十三年，會潛移默化很多東西。

讓付出變習慣，錯把依當……

等到菜上來，兩人默默地用餐。

兩人暫時誰也沒再提剛剛在興業發生的事。

好像那篇稿子，所謂的采訪，本就無關要。

直到云雪堯放下了筷子。

拿出手機，“江凌霄，我們把微信加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