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薇這邊已經是飛狗跳了。

馮瑞芳攔住要往前沖的于佳薇，狠狠地搡了一把，指著街邊:“你給我滾！你這是給我幫什麼倒忙！”

吼完于佳薇，轉對站著的兩個人賠著笑臉說:“抱歉抱歉。”

其中一人道:“那是你兒？脾氣大的啊，做服務這一行，脾氣這麼大可不行啊。管理費都是這麼的，就你家有意見？”

“是，是！我們！”馮瑞芳賠笑:“這麼大冷的天，幾位還沒吃飯吧？”

于佳薇看著這一幕實在是堵心，轉頭就近了背風的胡同口。

嗓子眼嘔的厲害，從包里翻半天沒翻出煙來，氣的咳嗽了一陣。

過了一會兒，于佳航屁顛屁顛跑過來。

“姐！”

于佳薇抬頭目幽幽的盯他，問:“怎麼樣了？”

于佳航打手語:“媽了管理費，那幾個人吃了面走了。”

于佳薇冷嗤了一聲。

這個片區的夜市管理有點問題，就于佳薇到的這麼半個小時里，就來了三波收管理費的，這次于佳薇沒忍住直接摔了手里的抹布。

可沒幾秒就被打臉了。

自己本就是賠人笑臉的行業。

可卑躬屈膝無所謂，可馮瑞芳就不行。

轉就往攤位走，于佳航急忙跑到前面，急的打手語:“姐你別生氣別沖……”

于佳薇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像是沖的人麼？”

于佳航搖頭。

如果說這個家里面，誰最讓于佳航安心，那就是他姐姐。

于佳薇來到廚房，拿出一條圍來系上，從馮瑞芳手里拿過抹布。

馮瑞芳:“你又想干嘛？”

“干活，招待客人！”

“你不用幫忙，”馮瑞芳說，“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阿哲來接你？”

于佳薇拿著掃帚的手一頓。

直起腰來，“媽，我跟江哲……”

“你敢又提想離婚的事兒！”馮瑞芳眼看著又要生氣，于佳航急忙跑過來把于佳薇往一邊拉。

于佳薇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扭頭往外走。

上次在家里鬧崩，就是因為跟馮瑞芳提了一和江哲離婚的事兒，然后馮瑞芳跟冷戰了一個月。

…………

一直到十二點，在馮瑞芳再三催促下，于佳薇才離開。

過了馬路，回頭看，夜市攤位的燈泡微弱閃著，夜中，似乎空氣都凝了冷霜。

把圍巾拉起，擋住了口中呼出的白哈氣。

走了十幾米，于佳薇注意到，后有人尾隨。

腳步越快，對方腳步也越快。

立馬從包里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假裝說:“老公，我到了……朝霞路口麼？好，我看見你的車了。”

路邊停著一輛車。

于佳薇佯裝靠近，在車邊略停頓了一秒鐘，側頭去看胡同里面走出的人。

是一個戴著黑口罩的男人。

車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于佳薇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只手給拉進了車中。

于佳薇一下撞進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手肘抵著對上男人深邃眼眸，下心悸。

“你……”

男人扶著于佳薇的肩膀坐穩，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于佳薇急忙側頭趴著車窗往外看。

尾隨戴口罩的男人轉頭就原路返回了。

等男人再度上車，于佳薇問:“你怎麼來這兒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覆在方向盤上，“看你手機。”

于佳薇從包里翻出手機來，上面一連串未接通話的小紅點。

“給你打電話發消息都不回，我還不想辦法找人麼？”男人打這左轉燈在道路盡頭掉頭。

“我只是……”于佳薇頓了頓。

兩人某種意義上還是陌生人，涉及彼此私生活還是不說為好。

“以后這麼晚了一個人在外面，給我打電話。”男人的語氣不容分辨。

于佳薇:“我給你打電話你就能來？”

“只要你打。”

車輛在路上行駛著，窗外的霓虹燈被拉一條條彩的線條拋在車后。

這樣的承諾也好似是隨著這樣的燈紅酒綠一起被輕飄飄的抹散了。

“明天周六，要加班嗎？”

“不用，”于佳薇想了想，“晚上要。”

霍媛媛的晚宴，還需要提前到場。

“困麼？”

“不困。”

“那我們做點別的事？”男人嗓音低沉，手指在方向盤上隨意的扣了兩下。

于佳薇:“……”

男人聽起來也不像是征求的意見。

于佳薇看向車外的路，已經偏離了回去的軌道。

目的地，是一家酒吧。

于佳薇跟在男人后，推開門，一陣強烈而洶涌的音樂聲讓不由得頓了頓腳步。

男人側扭過來，把攬到邊，護著的肩背，擋開周圍的人群。

他在耳邊問:“第一次來？”

耳朵是于佳薇的敏位置，男人呼吸拂在耳側，燥熱包裹，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