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握住于佳薇的手腕，用力著的肩膀推在電梯墻壁上。

“沒完了啊？”江哲低頭盯著于佳薇的眼睛，手用了一些力氣，“你媽這段時間心不好，我現在來很高興，我哄高興不是為了你麼？”

于佳薇冷笑出聲。

“江哲，你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麼？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來是什麼份來？前夫？”

“那你怎麼不告訴你媽？”江哲反相譏。

于佳薇一下頓住了。

為什麼沒告訴馮瑞芳……

因為但凡開個頭，馮瑞芳就要吵。

眼里就認準了江哲是佳婿，于佳薇格不夠好，又不顧家，需要江哲一再包容，錯都是在。

“你同事不也還不知道麼？”

“多謝提醒，”于佳薇說，“我回去就會把離婚廣而告之。”

“佳薇，離婚的時候是我沖了，我們的關系是綁在一起的，你不想結束這段關系，我也不想，我們還是有的。你知道現在正是換選的敏時期，我的私生活不能，要不然會影響……”

于佳薇:“……”

聽出江哲話里的含義，直接打斷他的鋪墊。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離婚不離家。”

于佳薇好似聽錯了，詫異喃喃:“什麼？”

江哲接著說:“后期你如果想要復婚，也可以商量。”

電梯門打開，電梯外有人等待上電梯。

于佳薇直接猛地推開江哲就往外走。

電梯門外的鄰居看著怒氣滔天大步走出去的于佳薇，笑著對后面的說:“江哲來啦，媳婦兒生氣了？快點去哄哄。”

江哲微笑著點頭，“阿姨您先上電梯。”

他在小區門口追上了于佳薇。

“于佳薇，”江哲拉著于佳薇，扣著的手腕到墻邊，“我的行李箱已經送到安景苑了，我在青市那邊的工作結束了，過幾天就……”

他臉上的表忽然一變。

于佳薇提膝，狠狠撞下他的部，江哲痛的立馬彎腰，臉上表痛苦萬分。

“別做夢了江哲，我們已經離婚了！”

說完于佳薇就繞過江哲大步離開，直接上了一輛開過來的公車。

坐在公車的最后一排，向車外，忽然覺得那些和江哲的曾經，都諷刺的很。

曾經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惡心。

手機嗡的震了一下。

于佳薇沒管。

過了一會兒，等到達終點站，于佳薇下車，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微信上有幾條未讀消息，都是江哲發過來的。

【你媽還不知道于佳航致啞的真正原因吧。】

于佳薇脊背陡然繃，地攥著手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上這幾個字。

【你如果不答應我，我就把這件事去告訴。】

【如果你還嫌不夠，我還可以告訴于佳航。】

【他已經年了，也該自己去面對自己的過去了。】

于佳薇撥通江哲的手機號碼的時候，滿目赤紅，好似有一只看不到的手撅住了的脖頸，死死地按著骨。

電話接通，嗓音沙啞，“江哲，你敢！”

江哲輕飄飄的嗓音從聽筒另一端傳了過來:“我當然敢。”

于佳薇地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江哲嘆了一口氣，“薇薇，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知道你，你也最了解我，我們沒必要鬧到這一步，我們還是家人。”

于佳薇依舊沒有開口，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已經嘗到了口腔中滲的腥味。

江哲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薇薇，我給你三天時間答復我，就像當初我跟你告白一樣，我希你的答案和那個時候一樣。”

電話掛斷許久，于佳薇依舊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一不。

天氣沉，天空中飄著星星點點的雪花。

一直到傍晚時分，雪了鵝片狀，紛紛揚揚好似是天地間編織的一張白大網。

于佳薇上最后一班公的時候，手指僵的拿手機掃碼都仿佛凍住了。

聽著報站名，憑借著機械驅使，下了車才發現已經過站了。

夜已經深了。

于佳薇看了一眼不遠的源，像是一家店的招牌燈，打算先過去暖一暖。

太冷了。

渾冷的發抖，腦袋卻又好似塞了棉絮，又暈又脹。

頭頂的路燈閃了兩下，又滅了。

黑暗中，于佳薇摔倒在地上，許久都沒有再站起來。

這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

鮮有人經過。

就在這時，腳步踩在厚實的雪地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戴著黑口罩的男人快速跑了過來，把地上的于佳薇翻過來，拍了拍紅的不正常的臉頰。

“佳薇？”

于佳薇眼睫簌簌抖了幾下，鼻息仿佛都變得很輕微。

男人翻出于佳薇口袋里的手機，拿著的手指解了指紋鎖，翻到了通訊錄里的一個人按了通話，開了外放。

過了幾秒鐘，那邊接通了電話。

“喂？”

“于佳薇？”

“你在哪兒？”

風聲依舊，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聽筒男聲低沉，立刻對一旁道:“查這個電話定位，立刻。”

電話沒有掛斷。

口罩男把手機放在了于佳薇的側。

他把羽絨服外套下蓋在于佳薇的上，跑去附近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熱飲，給于佳薇暖手。

十幾分鐘后，一輛黑的私家車緩慢行駛到路邊，停了下來。

口罩男在車燈打過來之前，就迅速的躲到路燈后，看著男人走過來，橫抱起于佳薇進車。

車頭調轉，近燈打在口罩男的側臉，線清晰打在他的眉骨，那里有一道淺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