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佳薇去醫院復查的時候,謝芷這次不請自來趕著過來陪同。
“佳薇,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東鐸的事,”謝芷說,“你回到謝家來住吧,有你爸爸陪著,總比一個人呆著要好。”
話說的真意切,仿佛是在真正的關心著于佳薇的安危一樣。
“你媽媽當初就是抑郁癥,現在你可別走了你媽媽的老路。”
于佳薇聽見這話,驀地停下了腳步。
謝芷:“我認識心理醫生,用不用幫你介紹一個?”
同樣都是關心,可帶給人的覺卻截然不同。
于佳薇禮貌推拒:“不用了,蕭大哥幫我找了。”
于佳薇進室復診的時候,隔絕外人進,謝芷只好等在走廊上。
可謝芷此時坐在走廊上,想的卻并不是于佳薇,而是謝綰綰。
手機響了一聲,進來了一條消息。
是幾張照片。
這是于佳薇這段時間在醫院里的檢單。
復查結束后,謝芷拿著手機遞給了于佳薇。
“接個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親自邀請回家吃飯,上佳航。
于佳薇這次終于答應了下來。
于佳航準備考試,再加上謝英波的事已過,就不想弟弟再摻進謝家的事里了,就并沒有。
謝芷:“以后就要我父親出面才能請的你。”
這一次,謝家的人倒是很全。
除了已經病逝的謝老夫人之外,謝綰綰都出院了。
謝老爺子也是了一面就離席了,留下幾個小輩吃飯,自己也并不參與,免得他們吃的不自在。
吃飯的氛圍還算是友好,只是謝芷的話題一直往陳東鐸上引。
于佳薇還尚未開口,謝雪桐直接擰著眉摔了筷子。
看向謝芷,語氣中帶上了一怒氣,“有完沒完了,能不能別提不在場的人?”
這樣一句話,席間的人都愣住了。
謝芷都有些意外。
“桐桐……”
謝雪桐直接起,“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一時間,席間的氣氛有些許尷尬。
謝雨欣說:“估計是相親相 的。”
默默吃飯的謝綰綰又看了一眼于佳薇。
心里不免有幾分怨憤。
本來陳東鐸是姐姐的男朋友未婚夫,現在被一個外人搶了,也怪不得大姐姐會生氣了。
吃完飯,于佳薇離開。
經過一段路,覺到后有人在跟,這人跟的很明顯,等到前面的一個花池,帶阿麗繞到一側。
后面一直跟著的人影出現。
謝綰綰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一頂線帽,張著:“人呢?”
“不知道三妹妹是找我有什麼事麼?”
冰冷空氣中傳來的聲音,謝綰綰嚇了一跳,眼神里閃過被現場抓包的恥,前的手抓了抓,又急忙放進口袋里來遮掩自己的張。
“我……我才不是你妹妹。”
謝綰綰長相偏小,瓷白的臉蛋毫無,在夜下,孱弱尤其明顯。
和謝雪桐的眼睛長得像,都肖似謝殊。
于佳薇也從善如流改口:“那謝三小姐,你找我有事?”
“我……我就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搶我大姐姐的男朋友?”謝綰綰好似是第一次質問別人,頗沒底氣,“你……你明明自己條件也不差,什麼男人找不到呢?”
于佳薇笑了下。
隨風,笑聲清靈。
“你還記得,你在寺廟前撞了我,香灰撒到我的手背上,你提醒我去還愿麼?”
謝綰綰點頭。
記得清楚。
于佳薇說:“在寺廟外面,有一棵姻緣樹,后來,我和陳東鐸一起刻了字,結了同心結,掛了姻緣牌。”
謝綰綰眨了眨眼睛,“你……”
跟著謝殊在寺廟里住了十八年,耳濡目染,信頭頂有神靈,問心無愧,心里才踏實。
敢在佛祖面前說的話,一定是真話。
若不是真心,會天打五雷轟的。
著于佳薇離開的背影,沒有再追出去了。
于佳薇對阿麗說:“我想再去一趟凌云山的寺廟。”
于佳薇第二天就帶上阿麗上了一趟山。
冬季本就是旅游淡季,纜車一天也不會走幾趟。
于佳薇提前買好了香燭,前去叩拜。
肚子月份大了,卻也 三拜九叩,跪在團上,虔誠的合十雙手。
只有一個愿。
希陳東鐸能活著。
只要他平安就好。
從寺廟中出來,特別繞到了姻緣樹。
即便是在冬日里,姻緣樹的上的松枝依舊是墨綠,了這荒野山嶺之中的一抹翠。
于佳薇就站在這一棵百年古樹前,抬頭順著虬結的枝干,看上面懸掛著的那相依相偎的姻緣木牌。
于佳薇記著陳東鐸掛姻緣牌的地方,仰著頭在上面找,可樹枝高,刻字小,辨認困難。
阿麗索借來了一個梯子,爬上去幫于佳薇找。
“找到了!”
阿麗拍了一張照片,下來給于佳薇看。
同心結經過風雨的洗禮,褪去了鮮艷的紅,卻依舊在樹枝上牢牢地掛著。
于佳薇將照片發給了陳東鐸。
【我今天來寺廟還愿了,來看了我們的姻緣牌。】
【還好好地在。】
【你也要好好地在。】
…………
嗡嗡。
手機震了兩下,屏幕亮起,在黑暗的環境里照出一小塊斑。
國外某濱海城市。
私人醫院。
特護vip病房。
一個小護士在例行過來給病人量溫的時候,還又特別關注了一下他的各項數據。
已經正常了。
不由得慨。
這素質……
老板真不是人。
想想老板二十天前被被直升機送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陷重度昏迷中,即便是在直升機上已經有專業的救護人員做過急理,卻依舊是于生命瀕危,生命征的各項數據都很微弱。
現在恢復正常,也就只等老板自己醒過來了。
只是……
小護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點憾的看著老板額頭上的疤。
這里傷口很深,再加上拖延治療,了五針,卻也留了疤。
老板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啊,有點可惜。
小護士剛準備出去,忽然聽見后有聲音。
驚奇了一下,“老板?”
男人張了張,看起來像是并沒有醒。
他似是在生理的說話,嗓音是從骨直接傳出來了。
護士立馬扭頭跑去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