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第517章,冰谷再墜訶衍道:「昨日我便和你說過了,你是我唯一見過的從冰川上掉下來的傻子。」
江朔聽了非但不生氣,反而高興道:「看來湘兒和黃馬是逃出生天了。」
訶衍道:「那個湘兒在還在冰川里?」
江朔道:「是啊……躍過這道裂隙的時候,我墜下以前,拚死把和黃馬推到了對面,此刻應該已經順著河谷到瓜州了吧?」
訶衍一瞪眼道:「順著張掖水怎能道瓜州?此一冰川名小沙龍,冰川融水匯聚一條大河,因其出祁連山後進甘州張掖郡,故而名為張掖水,與弱水相合,一路向北流居延海方止。」
江朔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果然找錯了河,王忠嗣所說的注瓜州大澤的冥水還在數百里之外呢,但他隨即想那條河也無所謂,只要湘兒平安就好。
誰知訶衍隨即搖頭道:「不過看樣你的同伴是到不了甘州咯。」
江朔一驚,忙問:「這是為何?」
訶衍道:「從你在此墜落來看,你們是一路向西跑,冰川融水在此地形無數涇流,造了河流往西流的假象,更兼你們以為這條河是向西流的冥水,因此那湘兒必定也是一路向西走,其實張掖水是自西向東流,從鶯落峽出祁連山後才轉向西北。若那湘兒向西走,自然就陷冰川深,白茫茫一片,卻哪裏出找出路?」
江朔一聽,急道:「那可怎麼辦?我得去找湘兒!」
說著掙扎著要起,然而卻完全不控制,訶衍見他如此焦急,忙道:「哎哎……不得,我剛剛給你接好脊骨,你的脊骨碎裂這樣原本是治不好的,但我意外發現六角龍的尾能分泌一種異常粘稠的,可以膠合骨,用了一整條六角龍的尾,才將你碎裂的脊骨完全接好。可是仍然毫不能移,否則一旦錯位,可就前功盡棄了。」
原來訶衍在冰川中採藥時,恰好見到這六角龍和一頭型巨大的野犛牛打鬥,六角龍其實是一種長相特異的蠑螈,只是生得大些,如何能和型巨大的野牛相比?只見那野牛用角頂,張口咬,佔盡了上風。
野爭鬥本是自然之事,訶衍原本不想干涉,沒想到六角龍十分靈活,一邊躲閃野牛的攻擊,一邊用尾不斷打野牛的腦袋,不一會兒,它尾上分泌出的黏竟然將野牛的、眼睛、鼻子牢牢膠住,這十分粘稠,野牛越是掙扎粘的越,卻也愈加狂躁,四蹄踏,必踏死六角龍而後快。
見六角龍的尾竟然如此神奇,訶衍心中甚是驚奇,心道這可不是治療外傷最好的靈藥嗎?這才刺死野牛,救下了六角龍。
六角龍因被其所救,因此和他最親,雖被他數次斷尾製藥,卻也不離訶衍左右。
江朔此刻卻沒空聽他說故事,急道:「那何時可以走?」
訶衍道:「一年……怎麼也得大半年時間。」
江朔一聽急得都快哭了,道:「那可怎麼行?湘兒哪裏等得了這麼久?」
訶衍見江朔仍然掙扎著要起,雖然他知道江朔此刻只是回復了痛,但也怕他萬一真的一下,可就糟糕了,江朔死活還在其次,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個特殊的病人,怎能任由他摧殘自己的,導致他無法驗證六角龍尾的療效?忙出手連點江朔數道,以免他真的彈起來。
同時口中安道:「莫急,莫急,江小弟莫急,我替你去找你那湘兒便了,你可千萬別。」
江朔喜道:「如此多多有勞大和尚了。」
他知道訶衍對這小沙龍冰川比自己悉得多,哪怕自己能行自如,也不如訶衍親自去找,不激地道:「那可太激大和尚了。」
訶衍笑道:「不用謝我,我本就要帶著小六六們,去找別的住,順路幫你小子找找娘子。」
江朔臉上發燙,為了遮掩尷尬,忙問道:「六六就是先前見到的小龍麼?他們和阿娘在一起多好,為什麼要將他們分開?」
訶衍佯裝嗔怒道:「是啊,共是四條,你道是我要它們分開,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喂它們吃鹽?」
其實他這可真是冤枉江朔了,彼時江朔也是渾不能,這些「小六六」自己舐了江朔上的鹽分,又怎能怪罪江朔?
江朔道:「我聽說天下萬都要吃鹽,怎麼這些小六角龍不能吃鹽的麼?」
訶衍道:「江小弟你不懂,六角龍和尋常蠑螈相同,源自魚卵,時與小魚無異,在這冰川下的暗河之中遊,其後卻會慢慢長出手腳,變的模樣,它們在此地只能吃些菌子,因此不再變化,長不它們阿娘的樣子。
江朔回想起大六角龍通灰白,夜間上還能看出藍的斑紋,而小六六們則是紅的,除了腦袋後面的六個角以外,可以說是毫無共通之了。
訶衍道:」但是一旦小龍吃道了鹽,這個中斷的進程不但會重啟,還會加速,不出旬日,就會和它們阿娘一樣,變灰白盔甲般的皮。到底是什麼原因造的,我可也不知,只是數年間我潛心觀察所獲。」
這時訶衍嘬打了個呼哨,前方暗河中爬出了那幾條小龍,三日不見,它們居然已經大變,皮變了灰白,型也變大了許多……
這些小六角龍發出「嗚帕嚕怕」的聲,匯聚到訶衍的邊,他這呼哨聲雖然並非語,但小龍和他相的時間久了,竟然也都聽得懂。
江朔不解道:「大和尚,這些小龍長大可不是好麼?為什麼就不讓他們長阿娘這樣呢?」
訶衍道:「江小弟,你有所不知,六角龍是獨居的野,別看小六六現在和老龍十分親熱,只要長大了,就會為了搶地盤而互相撕咬,雖親生骨亦不能得免,因此只能在它們大變之前,轉移到其他冰隙暗河中去。」
江朔奇道:「竟有此事?天地造化真是奇特。」
小龍共有四條,訶衍一手擒了兩條,對江朔道:「我這便去了,小子你安心養傷,千萬別。」
不等江朔答應,他便已經大踏步地沿著左邊的坡道離去了,六角龍跟著他走了一會兒,訶衍踢了它一腳道:「去,陪著江小弟,莫他被野給吃了。」
江朔著回頭向他爬來的六角龍嘆息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雖是無心之失,卻造老龍你骨分離的事實,你用尾給我療傷,我卻害你母子分離,我心中真是十分過意不去。」
那六角龍見江朔看著它說話,也歪著腦袋看著江朔,卻如何能懂他說的是何意思,六角龍天生一張微笑的面孔,毫看不出母子分離的悲傷,顯得十分戲謔。
訶衍這一去便不見了蹤影,過了一個時辰便夜了,是夜無風無雷,十分安靜,六角龍始終陪在江朔左右,在夜間,六角龍和那些巨菌果然又開始發出點點藍,江朔瞥見六角龍「吧唧吧唧」地吃這些奇特的菌子,想來這些菌子應該含有某些罕見的熒礦,因此才會發出藍,而六角龍吃多了這些菌菇才會也發出藍。
江朔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第二日早上訶衍仍然沒回來,江朔百無聊賴,索閉目運功,然而行炁非常不順利,他能覺到二炁還在就是無法匯聚,毫用不出力氣。
但現在已經不是剛跌下來時那種毫無知覺的狀態了,而是四肢百骸均能到力涌,就是不控制。
江朔知道這急不來,但既然已經恢復了覺,想來早晚能恢復如初,他此刻最擔心的反而是湘兒的安危,畢竟現在距離自己和湘兒分開已經過了四天時間,而乾草玉頂黃何等神駿,說不定早已一頭扎冰川深,訶衍卻去哪裏找尋?更有一節,聽訶衍說要送四條小龍分別去其他暗河,可見冰川上的裂隙十分多,保不齊湘兒和龍驤馬跌別的裂隙之中,卻不知們是否能有自己的這份幸運,落在鬆之上面了。
江朔越想越是煩躁,功是練不下去了,此時冰川峽谷外已經是日上三竿,谷中亦從一片幽冥變得明亮了許多,訶衍走時風風火火,也忘了給江朔留吃的,當然就算他留了,江朔也沒有手取來吃。
江朔依稀聞到空氣中還有昨日烤留下的香氣,想來那犛牛後面的火塘上還有未取食的烤,他開始琢磨怎麼讓六角龍把叼來喂他,但六角龍那種「嗚帕魯帕」的聲音不知是什麼意思,江朔只能模仿這種奇怪的聲音,六角龍聽了他模仿自己,不湊近了好奇地看著他,卻哪裏懂得江朔他去取的意思?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一聲拉長的怪聲從上而下,由遠及近傳了過來,江朔和六角龍一齊好奇的張,卻見一團黑影從冰谷上方急墜而下,「咔啦」,也墜了巨菌森林。
那黑影豎立著子,手刨腳蹬,一看就不是四腳的蠻牛,江朔對六角龍笑道:「訶衍還說從未見過有人掉下冰川,你看這四日功夫就掉下來兩個啦……」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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