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婉茵早早便起了。
習慣起早,不管前一日睡得多晚,第二日到了點便醒了。
記著太子說今日要請安之事,為了不耽誤時間,早些將自己收拾好。
雖是元日喜慶,但是良娣,該守的分寸必須要守。
特意挑了杏紅羅,平日喜著素,今日這樣鮮亮的,越發襯得白如玉。
綠枝為了襯今日的襦,特意在額間化了梅花狀的花鈿。
趙承宣進來,看到正站在梅花樹下,華妍極盛,竟有種再無花可與爭之。
蘇婉茵聽到下人給趙承宣請安,這才發現太子殿下已經到了。
連忙福請安:“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臣妾沒想到昨日這梅花還未開,過了一夜竟開了,一時失神,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趙承宣道。
“多謝太子殿下。”
旁邊綠枝道:“梅開有喜,娘娘是有喜事要發生了,奴婢等恭喜娘娘!”
宮里的小丫頭多機靈啊,一聽綠枝這樣說,也連忙恭喜。
春桃懊惱,這麼好的話怎麼就想不到呢,竟然在想要吃煎魚。
“既如此,又是過節,那便人人有賞,殿下覺得可妥當?”蘇婉茵抬頭笑著向趙承宣。
趙承宣點頭:“你決定便好。”
下人們又連忙道:“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娘娘。”
們都是蘇良娣的人,娘娘得寵,們的日子才能好過。
便是太子殿下如今未還俗,還不能圓房,可只要殿下心里有娘娘,那便是遲早的事。
……
因為東宮只有一個良娣,趙承宣便帶了蘇婉茵一人去闕殿請安。
趙承宣一向惜字如金,便是面對父母也沒有多話說,重復的最多的便是,是,兒臣遵命諸如此類。
乃至陸瑤剛說完讓他過了上元節再回寺里時,趙承仁已經模仿著太子的語氣道:“是,母后,兒臣遵旨。”
趙承仁這話逗得攸寧笑得厲害,方承啟也忍不住笑,二哥果不愧是替大家長了一張。
這話大抵除了太子哥,所有人都喜歡吧。
畢竟,自大哥出家便極在宮中待,今年又格外不同,長姐也不在。
只怕長姐此時還未到契丹,也不知在哪個驛站休息。
趙承宣放下筷子,正要推辭,只聽趙承仁又道:“太子哥就多在宮中留幾日吧,如今過年是人越來越,越發不熱鬧了。”
以前多好啊,小舅舅帶著他們一起放竹,長姐帶著他們幾個守歲。
如今,小舅舅不在了,長姐遠嫁了。
趙承仁話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太子。
這所有人自然也包括蘇婉茵。
自婚到現在,就見過太子殿下兩次,一次是婚那晚,一次是昨晚,哦,不對,算上現在的話是三次。
私心自然是希太子殿下能多在東宮待些時日。
可這話不敢說。
如今有人替說了,心里自然高興,盼著殿下能答應。
“是,兒臣遵旨。”
這便是應下了。
趙恒看向自家二傻子,覺得這孩子也不是完全傻啊,還是有些用的。
都說誰帶的像誰,老二平日里跟著他小舅舅最多,以前兩個傻子在一起多快樂,跟對活寶似的。
如今……
趙恒又想起了自己那個短命的小舅子。
承仁說的沒錯,比起往年,今年的確是不熱鬧。
可怎麼熱鬧得起來。
自小舅子沒了,岳母便病倒在榻,太醫去了幾次,都說心病尚需心藥醫。
窈窈因為攸宜出嫁,母親病倒,人也憔悴的瘦了不。
今年這個新娘啊,高興不起來。
往年都是攸宜帶著弟弟妹妹來請安的,那些祝福語說得一個好,讓人聽了心就好。
今年是太子這個悶葫蘆帶著弟弟妹妹請安。
他不說阿彌陀佛就善哉善哉了,還指他說別的不?
蘇婉茵照顧攸寧的確是用心,哪些是太油膩不利消化,哪些是太甜膩的不能多吃,都記得。
這些陸瑤都看在眼中,記在心里。
今年冬日有些忙,攸寧全靠照顧的好,今年才能健健康康的。
人的都是慢慢相起來的,對這孩子也是激的。
今年京中各府除了給東宮送年禮還有不員眷給蘇婉茵送了禮。
送禮倒沒什麼不妥,但禮本超過了儀制那就不妥了。
尤其,蘇婉茵在京中沒有任何依仗,有些事對來說是禍非福。
雖說東宮沒有太子妃,但良娣只是良娣,不能越矩。
蘇婉茵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卻理的極為妥當。
讓綠枝請來了東宮管事,說,想必是因為是東宮唯一眷,這些禮便送錯地方了。讓管事暫且收庫房記錄在冊,請示太子如何回禮,這樣待日后太子妃主東宮,也能依此禮單回禮。
管事自是太子心腹,可再是心腹也是奴才,良娣雖是妾,卻也是主子。
蘇婉茵不卑不,既將這些不屬于自己的份例推了出去,又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全了彼此的面。
這些話自然不是說給管事聽的,是讓管事傳話的。
該的份例收著,不該的,一分不拿。
當晚,綠枝便將此事告訴了。
當時告訴綠枝,以后好好伺候蘇婉茵,便是的主子,不必事事向匯報了。
而陸瑤也更高看蘇婉茵一眼,愿意給面,這麼聰明的孩子,福氣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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