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妃的琴聲素來這般好聽,別說是皇上了,就是我聽了,也是很喜歡呢。”馮淑妃笑道。
意妃不好意思的笑。
齊懌修給意妃親自倒茶:“意妃酒量不好,就喝茶吧。”
誰也不會理會白著臉回到宴席上的妙才人。
剛才那一曲舞,就像是一個笑話。
姚寶林湊到了沈初柳跟前小聲道:“也可憐。”
這話是陳述句,也沒沈初柳回答的意思。
沈初柳想,要說可憐,后宮里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這妙才人自己想進宮的,后宮素來殘酷,混什麼樣,不都是看自己的本事和運氣麼,在這里就不要同誰了,都一樣。
說不得,日后自己混的還不如妙才人呢。
想著,就笑了起來。
上頭的齊懌修本不是看沈初柳的,不過掃過的時候正好看見小嬪妃笑的十分好看。
今日穿的是青綠的襦,一貫的齊襦,百合髻,簡單的裝扮,看著倒是清爽干凈,正適合夏天。
“沈寶林因何發笑啊?”齊懌修忽然問道。
沈初柳一愣,站起來:“臣妾瞧著那荷花開的好呢。”
齊懌修玩味:“朕跟前,也敢說瞎話?”
沈初柳就不好意思起來:“回皇上的話,臣妾錯了。臣妾是想著那池子里有沒有魚,本來就……就是隨便想一想,可不小心想到了魚的做法。就又笑自己饞罷了……”
齊懌修也笑了:“這樣的話,是饞。淑妃這里的魚可不能吃,你要饞,回頭膳房做了給你送去。”
“多謝皇上。”沈初柳福坐下。
也不多說什麼,這時候勾搭皇帝是錯誤的。
就這樣,也已經眾人看了好幾眼了。
淑妃也不再提起沈初柳,免得皇帝真記住了。
宴會散了的時候,皇帝帶著意妃去了太極宮。
皇后等人各自回去了。
妙才人在路上又被奚落了一番,有曹人在,基本別想好過。
本來也只是小事,可妙才人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一下子就沒站穩,徑自往曹人上撲去。
曹人的秋水閣就在淑妃的福宮后頭不遠,而妙才人的住其實在皇宮另一頭,眼看就可以分道揚鑣了。
也是曹人自己不省事,非要折辱這妙才人。
此時大家都沒走遠,皇后鎮定的指揮人先把曹人抬回自己的秋水閣,然后人扣住了妙才人。
妙才人喊冤,可確實撞到了曹人,也無法辯駁。
說有人推了,可是誰也沒看見。或者有人看見了也不會說的。
曹人這一胎,又有幾個人盼著能生呢?
太醫很快趕到了秋水閣,皇上也帶著意妃回來了。
曹人雖然腹痛,但是并沒有落胎,太醫也松口氣。
“接下來一個月最好是靜養,切勿氣。”老太醫道。
他也知道后宮里這些娘娘們沒有省心的,多的話也不必說了。
曹人哭的傷心,口口聲聲都是妙才人要謀害。
皇帝嘆氣:“你一個好好的人,為何總是要與這麼一個玩意兒真呢?”
他這話說的十分的溫,就像是對曹人有無限一般。
后頭的沈初柳心想皇帝扮演癡可真是信手拈來呢。
跪在門外的妙才人也哭了淚人,自己的委屈自己知道,可是到現在也明白,皇上不可能偏心的。
所以索也不求饒了,其實求什麼呢,說不說的,皇上其實都知道。
一個新宮腳都站不穩的人,怎麼會發瘋去謀害皇嗣?
安了曹人,齊懌修起走到門口:“你也起來吧,回去反省。日后不可沖。”
妙才人如獲大赦:“是,臣妾多謝皇上。”
這竟是被輕拿輕放了。
眾人不重新估量起這位妙才人的寵來。
曹人畢竟是了胎氣,所以也不敢走了。
可生又是個關不住的人,本就子浮躁,有孕之后百般做妖。
關了幾日,就開始要找茬,自己的宮妙才人來與說話。
宮勸不住,只好去請。
妙才人當然不想來,可曹人比高一級。
這要是換了其他嬪妃高一級也沒用,不想去就不去了。
可不敢,畢竟曾經出太低了。
接連三日,妙才人每天都被曹人去,一呆著就是一日,也不午膳。
第四天,妙才人就起不來了。
這一回,皇上就跟不知道似得,本不管這回事。
曹人也當時皇上由著出氣呢,妙才人不能來,就自己的大宮去紫林閣罵人了。
如此這般鬧了七日,妙才人倒是還沒出事,曹人又出事了。
這一回正是大中午,急急忙忙了太醫,太醫還沒到,就已經落了紅。
還不滿三個月,見了紅基本也就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太醫搖頭:“臣這就開藥方,須得把腹殘余清理了,人好生將養吧。”
曹人還暈著,并不知道這些。
等皇帝皇后來了之后,曹人剛醒來,正聲嘶力竭的哭著。
齊懌修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也沒有要進去的心思。
皇后和淑妃進去看了曹人,又安了幾句。
“是怎麼回事?”齊懌修問太醫,他坐在那,看不出什麼怒氣來。
可是太醫就是覺得皇上盛怒中。
“回皇上的話,是……上回人主子就沒將養好,這些時候又火氣太大,本就是夏天,難免了胎氣……”
這意思是,這一胎是曹人氣掉了?
齊懌修點了點頭,輕輕敲著桌面:“傳朕旨意,妙才人沖撞皇嗣,降位更。褫奪封號。曹人保護皇嗣不利,降位才人。”
說罷,他起:“曹才人需要好生修養,牌子就先撤了吧,半年后再掛。告訴皇后一聲,朕先走了。”
后頭宮人忙應了。
一時間,秋水閣就了冷灶。
本以為人主子這一回就晉位婕妤了,那可是離著九嬪又近一步呢,誰承想還降位了……
皇上這般說,定是也厭惡主子自己懷著孩子還不老實,非得唔招惹那妙……哦不,是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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