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又看了一會兒書，玄武就回來了。

走的時候，玄武看起來心還不錯，回來以後就眉頭鎖。

綿綿在圖書館裡看了一圈兒，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就拉著玄武的手指頭問：“玄武叔叔，你怎麼突然就不開心啦？”

玄武一低頭，扎著兩個可小揪揪的小糰子，正擔心地瞅著他。

原本有點煩躁的玄武，勾勾手指讓小糰子飄起來，出手臂抱著：“沒什麼，咱們回家。”

玄武說要回家了，綿綿也只能陪著。

問楊顯想不想再看一會兒，楊顯放下書：“一起回去。”

從圖書館裡出來，綿綿還惦記著褚燁。

左右張，想看看走廊裡的那些穿得嚴嚴實實的叔叔們藏在哪裡。還真的找到了他們藏的位置，只是褚祁的氣息在，褚燁的氣息不在。

“找那小子？”玄武直接問。

綿綿點頭：“是的呀，小哥哥怎麼沒和他們在一起啦？”

玄武眉頭一挑。

他如果心好，就告訴綿綿那小孩子估計是提前收槍，破了規矩，估計現在已經罰了。現在他心不好，綿綿又這麼關心那個小子，所以他要當這件事他不知道。

反正他是老祖宗了，老祖宗有任的權利。

圖書館坐車回到蘇家，看綿綿到家了，蘇家才擺好晚飯。

餐桌很大。

綿綿剛在的主位坐下，小白龍就湊到旁邊。那雙漂亮的眼睛又是那種溼漉漉的，好像藏著很多話一樣。

綿綿踮起腳，小白龍的腦袋：“怎麼啦小白龍，這兩天在家裡幹什麼呀？”

小白龍低眸輕輕地說：“在跟贏方哥哥贏淼姐姐他們學常識，學了以後，他們說我也要去上學。用小白龍的份上學不合適，我要換個樣子，變一個份……”

綿綿這幾天都在忙，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小白龍小小聲絮絮叨叨地，一連說了好多話。

贏氏兄妹本就話，不喜歡說話，這會兒看著小白龍拉著綿綿的手和綿綿聊天，兩個活了千年的“小朋友”，眼神裡竟然帶著些慈意味。

柳桉無奈：“你們還真把他當兒子養？”

贏方和贏淼齊刷刷看柳桉，默默點頭。

說實在的，他們是最早跟著綿綿的。看綿綿邊的人越來越多，就有種自己已經是老前輩的錯覺。小白龍又甜會喊人，說把他們兩個當哥哥姐姐，什麼不懂的都問他們，所以有這種心態也很正常？

“他不一定年齡比你們小。”柳桉直接穿真相，“人家可是龍，哪怕死了很多年才復活，也是龍。”

贏淼僵地笑：“但是他我姐姐。”

贏方也笑：“他還我哥哥，他說我們都是死了以後再復活，我們都是殭。”

柳桉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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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非常好。

他忙著在石榴樹下面修煉，兩殭跟他修煉的地方不在一起，倒是莫名其妙和小白龍開始親近了。於是，在柳桉發現的時候，殭兄妹就和小白龍變了這樣奇怪的關係。

柳桉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覺得怪怪的。

他又看了兩眼小白龍，默默打了個冷戰。

開始吃飯之後，小白龍沒法和綿綿說話了。 蘇家餐桌的位置是嚴格按照輩分來排，小白龍和柳桉他們都是被收養的小孩，位置在蘇家兄弟們後面。

然後柳桉就發現，他因爲坐在了小白龍旁邊，一直在接小白龍用公筷夾的菜。

“柳桉哥哥，這個好吃。”

“柳桉哥哥，那個也好吃，給你。”

“這個好，給你。”

小白龍給他夾菜，也不忘跟贏氏兄妹獻殷勤，那一個乖巧懂事。

柳桉想過要拒絕，可每次一拒絕，小白龍就用那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也不說話，就是表現出來好像很難過。

被這麼看著，不知道怎麼回事，柳桉就覺得有點心，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小白龍的眼神太乾淨，乾淨得他也說不出什麼重話。殷切期待地看向他時，又會小心翼翼地去看坐在主位上的綿綿。

這讓柳桉忍不住想：小白龍是太想和綿綿做家人了吧？不然怎麼會一直討好他們？

這樣的小孩，顯得好像和大人一樣有心機，但他好像也沒法討厭了。小白龍也不是像村子裡那些被污染的蛇那樣，想著上位，只是想要留下來。

柳桉也拿著筷子，給小白龍夾了一筷子菜。

贏方和贏淼也一起，給小白龍夾菜。

看起來大家都很和諧！

綿綿笑瞇瞇地瞅著小夥伴兒們，吃飯吃得特別開心。

吃完飯，到花園散步。

白白得意地給綿綿展示自己長大了的本，說他最近修煉又進了一步，應該離骨變化很近了。小虎和大黃小黃也在展示，飛狗跳貓的，熱鬧得不行。

路過的傭人都忍不住說：“小姑在家的時候，這些小傢伙們才這麼活躍呢。”

“可不是，平時吃完飯就不見人影，在各個地方默默待著。”

傭人們說的默默待著，其實就是大家各自找地方修煉的時候。

他們是不同的個，修煉時需要的東西不一樣，所以總是分散在各個地方。綿綿回來了，纔會跟著綿綿一起，散散步，走走。

綿綿聽著小夥伴們說話，覺得走得累了，就在花園裡坐下來。

剛坐著，忽然想到了好久不見的柳桉媽媽，又站起來噠噠噠地往石榴樹那邊走。

現在的石榴樹，比剛開始還要枝繁葉茂。

綿綿站在石榴樹下，著石榴樹的枝幹，閉上眼睛跟柳桉媽媽聊天。

“萬佳萬佳，你最近覺怎麼樣呀？”

石榴樹裡，萬佳的魂魄本來在修煉，聽到綿綿的聲音，抖枝條迴應綿綿：“小姑，我現在很好。”

“嘿嘿，很好就好哦。”綿綿了石榴樹一會兒，回頭看柳桉。

柳桉正仰頭，看著晃的石榴樹，眼神裡有著滿滿的羨慕。他是蛇妖，他的媽媽卻變了樹，他們是兩個種，本無法對話。

綿綿卻可以不這個限制，想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

真好。

柳桉眼裡有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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