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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鴨湯的香味飄得整個醫生辦公室都是的時候,方靜壽回來了。
還帶了一只燒來。
另外,還帶了一車藥材。
張司九心得直手:“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然后就直奔著藥材去了。
嚇得方靜壽趕抓回來:“快回來,快回來!那不是給你的!這個燒才是給你的!”
張司九一聽這話,頓時失兩個字寫了滿臉,幾乎化為實質:“啊?那是給誰的?”
“誰也不給!”方靜壽死死地抓著張司九,覺張司九的腳跟有了自己的意志似的,非要往那邊走,勁兒還大!
齊敬在旁邊接過方靜壽的燒,解釋一句:“其實也是給我們醫院的,只不過不能私用,只能公用。這是為了防止疫病傳開的。里頭估計就是些醋,還有艾草,以及做香囊的,和治療水痘的藥。”
張司九一聽這話,腳也老實了,人也站直了,笑容也掛上臉了:“早說啊,給醫院的,不就是等于給我的!一樣一樣!對了,現在我們已經用掉那些藥,報銷不~~~”
那個帶著波浪線的尾音,怎麼聽都是喜悅之。
齊敬張了張口,又把閉上了——不得不說,張司九永遠腦子都是這麼地清奇!想到的東西,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方靜壽沒好氣:“可以報銷。你列個單子,然后藥就賠給你。而且你這次辦得好,還有一筆獎金——不多,就是個意思。”
“一個我也不嫌啊!”張司九滋滋喜洋洋:“總比沒有強!再不行,你們出錢給我來個大錦旗也行,我掛醫院門口!”
張司九說完這話,了馬車上的藥,轉頭格外認真問了句:“沒用完的,還用還回去嗎?”
方靜壽忍無可忍,聲音都拔高了:“我太醫署能跟你計較這幾個小錢!”
張司九頓時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太醫署,就是大氣!”
方靜壽問齊敬:“老鴨湯呢?”
齊敬前頭帶路。
張司九轉頭喊喜梅:“你去食堂買半個板鴨來!再把楊三柜子里珍藏的那瓶好酒帶來!”
喜梅喜滋滋應一聲。
嗯,說是好酒,其實是沒勾兌過的高度酒,只需要一點,勾兌點涼白開——
楊元鼎管這個,悶倒驢。
顧名思義,是頭驢子,那也是要被直接放倒的。
方靜壽聽到張司九這些話,實打實覺到了差別:“我要不帶這些東西來,你就不給我喝酒也不給我吃板鴨?”
張司九面不改:“那是沒想起來。您都這麼大方了,我就想起來了。”
這要不是沒有花生米和黃瓜,不然高低再給他加一個炒花生米和拍黃瓜!
方靜壽對于張司九的毫不掩飾到悲憤。
張司九一臉坦然。
齊敬已經習慣自然。
方靜壽看了看齊敬,語重心長:“齊敬啊,你要好跟張院長學啊。”
就這臉皮,他都不懷疑要是給個機會做太醫,能做太醫署令——陳深嚴但凡有這個臉皮,那太醫署的待遇還能再好點!
齊敬麻木點頭:“知道,知道。”
酸菜老鴨湯這個東西,最適合秋天。
開胃,滋潤燥,還好喝。
尤其是酸姜和酸菜燉出來那酸湯,聞一聞,都能讓人一下子里冒出口水來。
而且那老鴨子至養了一年,鴨味十足——先炒煸出水分和異味,再加酸菜一起香,最后才加足量的山泉水,燉上一個時辰,直到爛,就算了。
再來一把,還得要綠豆,這樣才能做到細,口好,還不斷。
吸滿了酸湯的綠豆,吃起來那味道——酸酸的,又是那種彈牙的味道,別提多好吃了!
徐氏每次燉,張司九都得吃上一大碗!
今天這鍋老鴨湯,只是湯底而已。
最關鍵的是拿來涮——草原羊沒有膻味,切薄薄的片,稍微那麼一燙……
還有鴨。
各種菜蔬。
尤其是秋日的蓮藕,挑那脆的,切半明的片兒,用山泉水一浸,稍微煮煮,那一個脆!那一個!
張司九給方靜壽倒上酒:“怎麼樣,評分制通過了嗎?”
方靜壽護著自己的酒杯,十分警惕:“這個酒,我要是沒有好消息,是不是就喝不上了?”
張司九笑瞇瞇:“那不能。肯定也得喝。來都來了。”
方靜壽對此表示了狐疑。
張司九就差對天發誓了。
方靜壽本來還想賣關子,但是被齊敬掀了老底子:“要是沒,方師叔肯定不會過來的。”
張司九連連點頭:“這倒是,方太醫一直都是個好人。不會這麼戲耍我的。”
方靜壽只能說了:“你說的這個可以有,但如果是分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先要告訴我們,我們去批評教育,而后再不改,才可勸退。”
“另外,這些人還是都得由齊敬管著。齊敬負責分配,有任何不妥的時候,也第一時間告訴齊敬。”方靜壽看了一眼齊敬:“相當于,齊敬以后代表我太醫署。”
張司九沒有任何異議:“當然可以。”
齊敬倒是有些惶恐:“這不合適——”
他這麼年輕,當不起這個大任。
但一想起白天發下的宏愿,他卻又有點兒躍躍試。
張司九看了一眼齊敬:“齊敬負責安排他們跟著誰,而且我們這邊有任何的投訴,也第一時間告訴齊敬,和他商定扣分。比如一百分,低于六十勸退,八十的時候警告。而且每次因為事不同,扣分也不同,一到三分吧。”
齊敬點點頭:“這等于是給了他們許多機會。”
張司九笑瞇瞇:“當然了,我們只是想教育教育年輕人,又不是要毀了他們,真被勸退了,他們面子上肯定過不去的。”
齊敬舒了一口氣:“九娘你才是真正的好人。”
張司九: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句話是在罵人。
方靜壽看一眼齊敬:“齊敬,莫要你師父失啊。也莫要給他丟人。”
齊敬一臉肅然,起行禮:“敬定會牢牢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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