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寧是真的開心，對一個整天待在宮里的人來說，外面的天都更藍些。

趙攸寧著馬車的小小窗口，看著外面的世界，什麼都覺得新鮮。

街上的路人，店鋪，甚至是小販的賣聲都讓覺得充滿活力。

明赫也看著窗外，不過，并未像攸寧那般覺得稀奇。

雖然也不算常出門，但去過的地方比攸寧多。

其實，外面的世界稀奇是真，但未必好。

人的不同，好的東西也不同。爹爹說，這世上有許多丑陋的東西，但自己要給自己心中留一片好。

陸明赫忽然看到一抹影，是沐坤臨。

他旁邊的應該是他的同學，看樣子，是國子監才散學不久。

明赫放下簾子時，沐坤臨也看到，雖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沐坤臨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畢竟，陸明赫那樣的容貌，不會輕易認錯。

“攸寧，”明赫突然攸寧。

“怎麼了，明赫姐姐？”攸寧偏過頭來，只是并未放下手中的簾子。

陸明赫手放下那邊的簾子：“此是集市，人多眼雜，還是不要看了，我剛看到孫大人的兒，還是莫要被人認出來了。”

攸寧一想，的確如此：“明赫姐姐說的是。”

若是被認出，必然是要過來打招呼的，街上人多，生出不必要的麻煩，那就不好了。

陸明赫笑了笑，神放松了許多，看來，攸寧并沒有看到沐坤臨，好險好險。

的小攸寧就是好騙，三言兩語就糊弄了過去。

這個沐坤臨也真是討厭，在宮里能到就罷了，連出個宮都能到。

可這麼好騙的攸寧，別人說什麼都信，那怎麼能行呢，若是有天被人騙了，依的子，豈不是要難過死了。

“攸寧，”明赫開口。

“怎麼了？”

“我剛騙你的，其實，剛才不是孫小姐，是看到了一家糕點鋪子，怕你要吃，所以才不讓你看。”

攸寧皺眉：“原來是這樣啊，明赫姐姐真壞！”

“這就壞了？世上的壞人可多著呢，你呀，傻乎乎的，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以后得學聰明點。”陸明赫拿手指輕輕了攸寧的小腦門。

倒也不疼，只是的。

攸寧了腦門：“可是明赫姐姐不會騙我的啊，哥哥們也不會，父皇母后，外祖，舅舅，他們都不會騙我啊。”

“可是攸寧的世界還會有很多人啊，你要分清好人，壞人。”

“明赫姐姐說的是，不過，攸寧的邊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陸明赫：……

壞人就在附近啊，傻孩子！

沐坤臨看著緩緩離開的馬車失神，瞧剛才的模樣分明是看到他了。

這位明赫公主雖不是皇上的嫡親妹妹，卻出自太后母族，極其得寵，在宮中口碑也極好。

最關鍵，有位了不得的父親大人，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

但這位禮儀周全的明赫公主見了他似乎總帶著……敵意。

對，就是敵意。

似乎很不喜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