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臣看著曲彎彎，低沉的嗓音染了點點的笑意，「我本來就沒說我要走。」

曲彎彎：……

「我這不需要人陪護。」彆扭的說。

孤男寡共一室什麼的，太恥！

傅雲臣點點頭：「嗯，我知道。」

他本來就不是來照顧的！

曲彎彎：……

所以？

看著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曲彎彎打了個呵欠，轉關燈，重新躺下，並將被子拉到鼻子下。

「那你早點回去吧！」曲彎彎悶悶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尷尬而不失禮貌的逐客。

傅雲臣嗯了一聲，良久，才又開口：「不要把被子蒙在臉上。」

曲彎彎：……

他怎麼知道自己用被子矇著臉？

輕輕的將被子拉下去一些，出下，像只擱淺的魚，張著大口呼吸。

又怕他察覺，瞄了他一眼，見他沒反應，又做了個鬼臉。

以為黑暗中的傅雲臣看不見的作，正暗自慶幸著，卻不知道傅雲臣將所有的小作和小表盡收眼底。

只有看不見男人輕輕挑起的角，和那雙比也空還要幽邃幾分的眼中盈滿的笑意。

病房裏多了個陌生的男人，曲彎彎沒有半點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曲彎彎突然開口，聲若蚊吶般問道：「傅先生，你睡了嗎？」

「嗯？」傅雲臣挑眉，「你怎麼還不睡？」

曲彎彎：「……我睡不著呀！」因為你在！

傅·直男·雲臣催促道：「快睡！」

曲彎彎：……

不得行啊！

他的存在太強大了！

他不可忽略的存在，吸引了的注意力，驅散了的睡意，怎麼睡？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雲臣一直在暗中窺伺著曲彎彎的一舉一。

見掀開被子，低聲問道：「你幹什麼？」

「我想上廁所。」黑暗中的曲彎彎臉紅的跟猴屁似的，低聲說道。

說著，掀開被子下床。

傅雲臣：……

「穿鞋！」他提醒。

曲彎彎：「哦。」

雙腳在地上劃拉著，趿拉上的拖鞋，黑去了洗手間。

出來時，順手從門口的儲櫃里拿了一條毯子，著黑放到了傅雲臣邊。

傅雲臣看了眼放在自己邊的毯子，又看向朝著病床挪過去的影，低聲問道：「什麼？」

「我看你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所以就給你找了一條毯子。」曲彎彎躺回床上，蓋好被子，聲音輕輕的解釋道：「秋了呢，晚上會有些涼。你放心，毯子不是醫院的，是我自己的，很乾凈。」

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睡意來襲。

「傅先生，晚安。」曲彎彎含糊的說道：「記得蓋好毯子，不要著涼。」

傅雲臣：……

黑暗中，很快傳來曲彎彎清淺且均勻的呼吸聲。

傅雲臣拿起手旁的毯，藉著窗外溜進來的線看了一眼。

毯子上的黃海綿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鼻子下的咧開大大的笑容。

他並不認識這個卡通人，卻莫名覺得它的笑容特別像曲彎彎。

拿起手機搜了一下，才知道曲彎彎這條毯上的卡通人海綿寶寶。

放下手機，傅雲臣修長的手指在海綿寶寶的臉上輕輕挲。

手下是絨的布料，他腦子裏卻是自己曲彎彎的臉時，手下細膩的。

他看向病床上已經睡著的曲彎彎，眉眼蘊含著連他都未察覺到的溫。

終於，萬俱寂。

傅雲臣展開海綿寶寶毯，將這稚的，完全不符合自己氣質的東西蓋在了自己上。

毯子上還殘留著清潔劑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像是什麼果香。

嗯，是曲彎彎的味道。

他今天抱曲彎彎的時候聞到了。

毯子也很暖。

像一樣，總是能給人帶給溫暖。

原本沒有毫睡意的男人，竟就這樣靠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甚至還發出細微的鼾聲。

……

隔壁病房，戰霽昀側躺在瑟邊，將擁在懷中。

到了下半夜，原本睡著的人突然不安掙扎了起來。

素來淺眠的戰霽昀在開始掙扎的瞬間清醒，藉著床頭昏暗的燈，他看見瑟的臉因為痛苦扭曲著。

「瑟瑟？」他輕輕的推了推的肩膀，試圖醒。

可瑟似乎陷在夢魘當中，除了本能的掙扎，並未回應戰霽昀。

「瑟！猩猩！」戰霽昀拍了拍的臉，低沉黯啞的嗓音帶了些不易察覺的輕。

「不要！」瑟突然尖一聲，猛的睜開雙眼，眼中是痛苦的神：「戰霽昀！」

見終於醒來，戰霽昀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在，瑟瑟，我在。」他將人摟在懷中，不斷的親吻著的發。

意識漸漸回籠，瑟將頭埋在他頸間，鼻息間充斥著他上清冽好聞的味道。

是悉的，且能帶給安全的味道。

「我做噩夢了。」瑟低聲說道，雙手的抓著他的襯，「夢裏季雪茹用槍瞄準了你……」

夢裏的他，鮮淋漓的倒在了眼前！

可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季雪茹傷害他，什麼也做不了！

戰霽昀吻了吻的額頭，低聲說道：「夢裏的東西都是反的。」

瑟這才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在傅雲臣的小洋樓的客房裏發生的事。

「你有沒有傷？季雪茹有沒有傷害你？」輕輕的推開他，雙手快速的在他上檢查了一遍。

確定他沒有明顯的外傷，才鬆了一口氣。

「傻丫頭！」戰霽昀的臉，「我沒事，容胤也沒事，只有你有事！」

瑟這才想起來自己被季雪茹開了瓢。

「好像有點疼。」臉蒼白著倒進戰霽昀懷裏，手了傷的位置。

到了意料之中的敷料。

「肯定會疼，孟忍足足給你了六針！」戰霽昀握著的手，不讓。

瑟聽了這話，花容失：「六針？！那我不是破相了？會不會留疤？」

戰霽昀摟著重新躺下，低聲在耳邊說道：「就算破相了，我也要你，留疤也是我戰霽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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