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回到家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揭開了額頭上的無菌敷料。
傷口已經在癒合,只是被可吸收的容線勒之後。看上去有些猙獰,像一條趴在額前的蟲子。
「不會留疤的。」戰霽昀從背後抱著瑟,兩人站在鏡子前,看著彼此在鏡子中的對方。
除了那天晚上噩夢驚醒,問了一句自己的傷勢之後,瑟再也沒問題過。
也沒央著戰霽昀要照鏡子,他還以為不在意了。
到底還是人。
哪能不?
「我不是在擔心留疤。」瑟指了指因為理傷口,不得已被剃掉的頭髮,「我只是在懷念我濃的秀髮。」
等過兩天傷口完全癒合,把屜里的獨家葯拿出來塗它一盒,保證什麼痕跡都留不下來。
可是頭髮短期長不出來。
額前的髮際線總不能一直有個豁口吧?
平時的時候散著發還說的過去,工作的時候上手臺,就是想散著,人家病人也不能讓啊!
瑟的發量很人,髮順,上去像是的綢,手格外的細膩。
戰霽昀了披散在肩上的長發,沉片刻,道:「這樣也很好看。」
瑟指了指被孟忍剃的都出頭皮的部分,「這裏呢?」
戰霽昀忍著笑嗯了一聲,「我瑟瑟怎麼都好看!」
在他看來,瑟就是滿臉麻子,也是的。
正所謂人眼裏出西施……
瑟:……
我信你個鬼,這臭男人壞得很!
「那我上班的時候怎麼辦?」瑟了自己的頭皮。
嗯,第一次到自己沒有頭髮的頭皮,手有點刺刺的。
戰霽昀:「???你還想去上班?不應該請假嗎?」
都傷了!
了六針!
要不要這麼敬業?
瑟沉一瞬,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道:「托戰二爺的福,從我認識你到現在,兩個多月的時間,是我選擇學醫之後最輕鬆的一段時間。」
不是被戰霽昀帶走當什麼「私人醫生」,就是被迫捲各種各樣的八卦緋聞,各種被迫調休,舒服的簡直想辭職在家當一條鹹魚算了。
可辭職不做醫生,還能做什麼?
好像除了醫生,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做不好。
「我再這樣下去,估計連手刀該怎麼拿都不記得了。」瑟笑著自我調侃了一句,保持著被戰霽昀從背後抱著的姿勢,晃晃悠悠的走出房間。
醫生這種活到老學到老的職業,絕對不能中斷,一旦懈怠了,就會落後很多。
瑟自問沒有什麼手刀狂熱癮,更沒有什麼不磨手刀不切幾個人就渾難的病。
但卻十分清楚,自己不是當家庭主婦的料。
別說是辭職在家鹹魚一輩子,過著無所事事的生活,就是平時調休,超過三天的假期都會渾難。
所以在調休的時候,大多都會研究醫學雜誌上的論文,這些是早些年還是學生的時候就養的好習慣。
現在只不活是額頭上了幾針,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腦震,更沒有傷口發炎,遠沒到要請假的程度,所以明天晚上完全可以回去上班。
「不會握手刀也沒關係。」戰霽昀扣著的手,把玩著纖細的手指,鄭重的說道:「我養你。」
瑟斜他一眼,「我為什麼要你養我?」
又不是斷手斷腳,有工作能力,為什麼要他養?
戰霽昀一噎,他以前沒遇到過能讓他心悅的人,加上他厭,所以他沒想過這麼多。
他是順著的話說要養,怎麼好像不高興?
「我不養你,我養誰?」戰霽昀反問,「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都是耍流氓,你不是想白嫖問我吧?」
瑟:???
他怎麼懂得這麼多?
「你想多了。」瑟說道,「我只是覺得,哪怕兩個人彼此相,要在一起共度一生,其中一方也沒必要非為了對方,就放棄自己的事業。」
「我是醫生,我喜歡我的工作,辛苦也好,疲憊也罷,又或者是到了不公的待遇和委屈,我依然熱我的工作。」
「我慶幸,我是醫生,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遇見你。」
瑟轉過來看著戰霽昀,眉眼和且堅定的看著他,畔盈著笑,「說起來我們也是在醫院結緣的?如果我不是醫生,又剛好救了你的狗命,被你恩將仇報的以相許,我們現在的關係,可能會很尷尬?」
畢竟前夫,可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戰霽昀倒是沒想到會說這些話,心跳有些不控制的加速。
被自己喜歡的人用最樸實的語言到的覺,簡直不要太爽。
可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尷尬什麼尷尬?
有什麼好尷尬的?
又不是他從季宇直手裏把搶來的,是季宇直有眼無珠,錯失!
足以說明,註定是他的!
誰也搶不走!
戰霽昀一臉「寶寶不高興了,快哄哄寶寶」的表看著瑟,等來哄自己。
瑟卻笑著從他懷裏退出來,無視了他無聲的抗議。
「回來!」戰霽昀把人拽回來,按著一頓猛親。
好像這樣,也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抹去瑟曾經跟季宇直有過一段婚姻的事實。
瑟攀著他的肩膀回應他的親吻,功的安了某個吃醋的男人。
「你啊!」一吻畢,瑟在戰霽昀懷裏輕著,「不該把季宇直當洪水猛,反倒該謝謝他!」
戰霽昀不置可否,「是得謝謝他!」謝謝季宇直迫不及待的還瑟自由!
瑟笑:「他要是不肯跟我離婚,咱倆現在也沒辦法明正大的在一起,那你豈不是了我的夫??」
夫?!
可真敢說啊!
他心疼傷,不想折騰,可倒好,不停的欠!
既然這樣,他就不客氣了!
戰霽昀瞇眼盯著笑盈盈的瑟,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抱起瑟大步回到臥室,進門後腳一勾,關上了房門,仄仄的在耳邊說道:「你自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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