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其實並不懂得要跟長輩相。

家裏沒什麼老人，外公在上大學前就已過世，父母更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失蹤。

祖母家更慘，說那個失蹤許久的爹是個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優質男都不是開玩笑。

唯一一個養的姨媽，倆人也是聚離多。

季老算是認真接過的第一個老年人，但季老對的好是有目的的，所以哪怕所有人都以為季老對瑟比對親孫還好，瑟跟他相的時候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所以對上戰老關心的視線，瑟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說實話，戰老比季老看上去更加的高深莫測。

不眼前這個老人是真的對好，還是像季老那樣，對好只是為了單純的討好的小姨，從而從小姨手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氣氛也因為瑟的猶豫有些微妙。

戰老活了一輩子，絕對是人中的戰鬥。

看著明顯對他還有防備的瑟，老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丫頭，你是在防著我？」戰老姿態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笑的看著瑟。

老人是真的笑了。

怕他敬他怵他的人不，防著他的人他也沒見過。

但像瑟這樣，把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的，還是頭一個。

瑟聽了這話，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您該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

有了季家的經歷在先，在待人事方面，只會更加的小心謹慎。

戰老對於瑟的坦誠非但不生氣，反倒笑的更開心了。

「哎呦你這丫頭！有意思！」老人佈滿皺紋的大手在沙發扶手上來回索兩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愧是老二看上的人！」

都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他兒子還真是眼獨到！

竟然能從這億萬萬人當中，一眼就挑中瑟這最特別的一個。

瑟：……

有意思就有意思，跟戰霽昀有什麼關係？

在認識戰霽昀之前，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你放心。」戰老說道，「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算計你？你那小腦袋瓜子裏那些個謀論、利益什麼的本不存在。」

瑟：「？？？謝？謝我什麼？」

戰老的視線朝著餐廳的方向瞟了一眼，低聲音對瑟說道：「你終於肯手了我們家這妖孽，替我解決了最大的問題，我老頭子可不得謝你？」

瑟：……

無語的看著戰老，沉一瞬，才開口幽幽地說道：「您這麼說你自己的親兒子，您兒子知道嗎？」

「怎麼不知道？」戰老又笑了，「老二應該跟你說過，我當時對他的要求。」

瑟：「什麼要求？」

戰霽昀跟說過的話太多了，但大多是話連篇，可以不用記著。

「在他認識你之前，我對他的要求是只要他肯找對象，帶回個男朋友來我也認了。」戰老說著，好笑的看向站在瑟後的秦介，「阿介這臭小子知道后，還鬧了幾次說要辭職。」

戰霽昀的確是說過，他爸和大哥對他的要求很低，說他實在找不到朋友，找個男朋友也行。

但他沒說過，秦介因為這個低標準要鬧辭職。

看來，這倆人的關係……有些微妙啊！

瑟意識到自己腦子裏都想了什麼，角一，同的看著秦介：「辛苦你了，秦特助。」

秦介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似乎是因為在家裏的關係，他看上去了些刻板的公事公辦，倒是多了些隨意：「醫生知道我辛苦就行，別忘了提醒二爺給我加！」

瑟呵呵乾笑兩聲：「這事兒你倒不如親自去跟他提？」

要是敢跟戰霽昀說給秦介加，敢保證，戰霽昀肯定會收拾一頓。

至於秦介的……可能也不會加，說不定還會被倒扣。

秦介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了脖子，卷著袖子朝餐廳走去：「那什麼，醫生你稍等一下，我去二爺出來。」

瑟：……

戰老卻還沒忘了正事，指了指瑟額頭說道：「給我瞅瞅你傷口？」

「瞅什麼瞅！」戰霽昀不耐煩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你又不是醫生，給你看一眼也不會好！」

戰老：！！！

「你就是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戰老橫他，「我看看怎麼了？不看清楚了怎麼敲詐老季那老東西？」

戰霽昀冷笑兩聲：「您告訴季老，我們不稀罕他的補償！」

一出事兒就用錢來擺平，好像誰沒錢似的！

他缺那倆破錢嗎？

「我知道你什麼想法，但人家要補償瑟，又不是補償你。」戰老白了自己家的傻兒子一眼，「你怎麼不問問瑟？」

戰霽昀摟著瑟肩膀的那隻手抬起住的下，把人的臉抬起來看著他，問：「你要嗎？」

瑟被他著下，本沒辦法好好說話，聲音聽上去可可的像是撒：「我又不缺錢。」

「那這破錢，咱們不要？」戰霽昀很滿意的回答。

「要。」瑟說道。

戰霽昀：？？？

「我不要，但有人比我更需要。」瑟解釋道：「我可以把它捐了。」

季老無非是想通過賠償的方式想讓他自己心裏好點，橫豎都不會放過季雪茹，既有錢收又能做好事，對來說沒有半點損失，還有可能收穫一波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可戰霽昀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想起季家對做的事兒就恨的兒，不得季家的人疚後悔一輩子。

怎麼可能給他們解的機會？

「你想要錢我給你！」他的人怎麼能拿別的男人的錢？

戰霽昀鬆開瑟下，改為捂著的，「閉，不許說話，為等會啃螃蟹攢點力氣！」

瑟：……

戰老被自己兒子這一波作驚得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倒是秦父，沒忍住笑了出來。

戰霽昀警告的眼神看過去，秦父單手握拳，掩著輕咳一聲道：「抱歉，實在是沒忍住。」

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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