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卻又被他反握住手腕，抵在冬青樹微顯糙的樹幹上。

臨淵原本持劍的手隨之鬆開，修長的手指握住的後頸，不讓往後退避。

他更深地吻落下來。

帶著怒意，帶著不甘，帶著想將占為己有的念撬開的齒關，兇狠地向索取回應，像是在質問著為什麽願意隨著郝連驍離開，去陌生的呼衍，卻不願意等他回胤朝，領旨回來娶。

呼吸纏間，李羨魚心如擂鼓，麵紅燒。

像是站在湍急的江水中，有洶湧的波濤迎麵而來，隨時都要將滅頂。

在無法熄之前，在的理智離之前。

低垂下羽睫，輕輕回應了他。

臨淵握在頸側的長指驀地收，繼而徐徐垂落，環過纖細的腰肢，將錮懷中。

他短暫地停下作，著的回應。

溫又青，帶著竇初開時特有的赧，卻比所有旖旎的事更能心弦。

臨淵的呼吸漸漸變得濃沉。

他握住李羨魚皓白的手腕，遵循著自己的本能，更為熱烈地回吻著。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的喜歡。

李羨魚羽睫輕，呼吸漸漸得無法接續。

覺得自己快要承不住臨淵的喜歡，不得不手去推他的肩。

臨淵握住的素手，不甘地咬了咬被吻的鮮豔滴的紅，緩緩將鬆開，給熄的餘地。

李羨魚輕伏在他寬闊的肩上，雙頰緋紅，呼吸碎。

的羽睫低垂，素白的指尖抬起，本能地掩上自己被吻得鮮紅微腫的瓣。

冰涼的指尖方一及，便輕輕嘶了聲。

“疼。”

臨淵的視線隨之落來，在鮮豔的紅上徐徐停住。

他修長的手指抬起，熾熱的指尖輕過的心，語聲低啞地向承諾：“臣往後會留意些。”

李羨魚剛降下幾分熱度的麵頰複又滾燙。

側過臉去，語聲輕如蚊吶：“夜都深了，我們該回宮去了。”

臨淵頷首，將打橫抱起，放在駿馬背上。

李羨魚從未騎過馬，手中抓駿馬的韁繩不敢妄，張地喚他的名字：“臨淵。”

有些害怕地輕聲：“它要將我摔下去了。”

“不會。”

臨淵薄輕抬，翻上馬。

他修長有力的手臂環過的腰肢，握住駿馬的韁繩，也將護在懷中。

銀鞭落下，駿馬揚蹄往前飛奔。

夜風拂過李羨魚的鬢發，將上穿著的鬥篷往後揚起，輕拂過年勁窄的腰。

李羨魚倚在他堅實的膛上，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般明晰，明晰得令覺得，要說些什麽來掩蓋。

於是小聲將方才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說給他聽。

“其實，我沒有想去呼衍。”

臨淵卻像是已經明白。

他收了環過李羨魚腰肢的手臂，毫不遲疑地回應道：“即便是公主想去。臣也會去呼衍，將公主搶回來。”

李羨魚紅了臉。

怕再解釋下去，會聽見什麽更讓人麵紅的話，便悄悄轉開了話茬，問起康樂的事。

“臨淵，你方才去驛站的時候，是遇見什麽事了嗎？”

想了想，道：“是與康樂有關嗎？”

臨淵低應，對李羨魚道：“臣遇見了東宮的人。”

李羨魚輕訝：“皇兄的人？”

下意識地問道：“他們也是來帶走康樂的嗎？”

臨淵頓了頓，對李羨魚道：“是，隻是方式不同。”

李羨魚聞言便放下心來。

輕點了點頭，又問臨淵：“臨淵，那你打算，將康樂的事轉給皇兄嗎？”

“不。”臨淵抬目，看向遠巍峨的皇城，語聲微沉：“公主的皇兄，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無暇他顧。”

李羨魚不安地輕抬起羽睫。

不知為何，想起了林中所見的形。

一支火箭飛上漆黑的天穹。

繼而無數火把亮起，照亮了半邊天幕。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形時，是攝政王意圖謀反，太子率兵圍府。

這一次——

羽睫輕，紅微啟，卻又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

臨淵垂首，回向。

似是察覺到的不安，臨淵並未持韁的手抬起，將的素手攏進掌心，在寒夜裏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

他不帶任何立場，平淡地轉述此事：“太子宮，太上皇於太極殿禪位，遷居別宮。”

即便是早有準備，但當真的聽見的時候，李羨魚的呼吸還是停滯一瞬。

聽說過這樣的事。

但從未想過，會發生在大玥，會發生在的皇兄與父皇上。

慢慢垂下羽睫，良久沒有啟。

直至臨淵將從駿馬上抱起，帶越過閉的城門，看見遠燈火通明的皇城。

李羨魚終是輕抬明眸，又一次問起有關康樂的事：“若是皇兄即位，康樂是不是，便能夠名正言順地回到宮裏了？”

可以繼續住在雨花閣裏，繼續做大玥的公主。

也能時常見到。

臨淵在希冀的眸裏短暫地沉默一瞬。

終是道：“不能。”

他低聲向李羨魚解釋：“康樂公主出嫁的事已寫在大玥的國書上，無可更改。”

國書，是國與國之間的信諾。

若是朝令夕毀，往後在諸國之間，再無立足之地。

故而，康樂公主沒有活路。

隻能‘死’，死在驛站那場大火中。

再以全新的份而活。

李羨魚聽懂了他話中的深意。

低垂下眼，有些悵然地輕輕點頭。

道：“我知道了。”

臨淵見心緒低落，便也不再提及此事。

隻是將形展開，更快地將送回披香殿中。

此時正值宵，金吾衛們把守森嚴。

離太極殿頗遠的披香殿中還未收到任何消息，如素日裏一般寧靜。

宮人們安然歇下，似連殿外呼嘯而過的北風都已停歇。

夜已深。

李羨魚洗沐罷，便也將自己徐徐團進錦被。

輕闔上眼，想要睡去，可腦海裏紛的念頭一個連著一個，如海迭起，將的困意推走。

不得已，終是擁著錦被坐起來，向著橫梁上輕聲喚道：“臨淵。”

臨淵低應，從梁上而下。

他立在的紅帳外，平靜地問：“公主何事？”

李羨魚隔著紅帳看向他，語聲很輕：“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明日裏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畢竟，這也是第一次經曆皇權更迭。

更何況，還是以宮這樣的方式。

臨淵垂眼，開了紅帳，向走來。

他的量這般高，令李羨魚要隨著他走近而仰頭向他。

“臨淵。”

輕輕喚了聲。

臨淵低應。

他於李羨魚的錦榻前俯，將惴惴不安的擁懷中。

“別怕。”他的語聲低醇，似雪山淡淡而過的鬆風：“這幾日，臣會守著公主。”

李羨魚輕垂下羽睫，將微燙的臉頰在他冰涼的料上，聽著他膛裏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原本的不安也徐徐散去。▃▃

輕輕點頭，困意重新湧來。

李羨魚輕闔上眼，重新將自己團進錦被中，素白的指尖卻仍舊搭在年的掌心上。

臨淵垂眼，安靜地等著的呼吸漸漸勻停，這才輕緩抬手，將的皓腕重新放進錦被中。

他隨之闔眼，在的榻緣上合睡下。

*

翌日，太上皇禪位的消息曉諭各宮。

太子李宴即位，遵已故的王皇後為太後。

太上皇遷居甘泉宮，太妃與太嬪們有所出者，隨子嗣居住，無所出者，則遷居西六宮安養。

尚未竣工，且斥資靡費的神仙殿與承臺兩即日停工，原本用以籌建此地的銀錢皆送往邊關，填補軍備上的空缺。

六宮之中也頗有整改。

所用宮人超過位份的宮室予以裁減，而不足的宮室則予以補足。

因而，李羨魚的披香殿中，也來了不新的宮人。

原本空的西偏殿配房，還未到半日，便住滿了泰半。

除了寧懿長公主對如今的陛下仍有不滿，見麵時不忘冷嘲熱諷幾句外，六宮裏倒也還算是安泰。

李羨魚原本不安的心便也徐徐放落，重新了想學騎馬的心思。

而恰好，太子登基的次日，便是個萬裏無雲的晴日。

李羨魚早早用過早膳，便換上輕便的騎裝，拉著臨淵到了馬場裏，帶著他一同去挑選喜歡的駿馬。

臨淵隨著在馬槽前走過，看著眸明亮地細細選了陣，最後在一匹通雪白的駿馬前再也挪不步子。

牽著他的手，心雀躍地道：“臨淵，我想要這匹。”

臨淵視線微頓，抬眉道：“公主為何會選它？”

李羨魚踮起足尖，輕了駿馬的鬃，杏眸彎起：“因為這匹馬生得最好看。”

通的皮珍珠似地發亮，雪白鬃又順又長，眼仁烏黑有神，著清澈的靈氣。

臨淵上前，握住韁繩，將前蹄已經開始煩躁刨地的駿馬製住，對李羨魚道：“這匹馬的脾氣不好。公主可以另選一匹。”

李羨魚卻有些遲疑。

依依不舍地看著眼前漂亮的駿馬，忍不住帶著些僥幸，又一次去問臨淵：“這匹馬的脾氣真的很壞嗎？”

臨淵嗯了聲，又道：“但是公主若是執意想試，也並非不可。”

李羨魚有些期許，輕輕點頭：“那我先試一試。”

若是真的不行，再換其他的駿馬也不遲。

臨淵應聲，將駿馬從馬房牽出，替在馬背上係好了鞍韉。

“公主可以上馬。”

他於駿馬旁側，向李羨魚手，示意可以在自己上借力。

李羨魚輕應了聲。

將指尖輕搭在他的掌心，試著學著他的方式上馬。

但是駿馬比想象的要高些，又極不配合，因而的作便也顯得有些笨拙，一點也不利落。

一連試了幾次，才在臨淵的幫助下勉強坐到了馬背上。

但還未來得及將另一邊馬鐙踩上，□□的駿馬便開始焦躁起來。

馬首左右搖晃，前蹄刨地，還不住地噴著劇烈的響鼻，像是隨時都要將馬背上的甩下。

李羨魚有些慌神，下意識地俯，抱住駿馬的脖子不放。

臨淵眸一凜，迅速將韁繩收到最短，對道：“公主坐穩！”

話音未落，那駿馬便長嘶一聲，想要人立而起。

雖韁繩被臨淵牢牢握住，未能如願。但還是將馬背上的李羨魚嚇得出了一的冷汗。

適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