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的聲音虛弱，輕咳幾聲后，冷道：“王妃有何吩咐？”

這句話將恨鐵不鋼展現的淋漓盡致，楚云歌若是再聽不出來，那便是傻子了。

眨眨眼睛，出淚水，聲音輕。

“云歌聽說母親了風寒，心中實在掛念，所以才想來看看。”

“還記得時，云歌頑皮不慎落水染風寒，母親日夜不休在旁照顧，如今云歌長大，回憶起往昔，總覺得愧對母親。”

“不求能夠在母親旁伺候，只求能見母親一面，一面就好。”

楚云歌這是準了人心，丞相夫人對并未有過太多照顧，所以這一兩次才顯得格外難忘。

想必在午夜時分想起自己的兒，也有些愧疚吧？

屋里安靜下來，不過片刻，紗帳里傳來輕聲嗚咽，楚云歌知道，功了。

從地上直，大步行到紗帳里，撲進了丞相夫人的懷中。

母二人抱頭痛哭，丞相夫人不停的用手拍著楚云歌后背，倒是站在一旁的楚云靜，有些格格不。

方才的老嬤嬤走到的旁，低聲道：“二小姐，我們先出去吧。”

楚云靜就算有一百個不樂意，但為了符合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終究還是出熱淚，一副模樣的離開房間。

總算將丞相夫人的緒安穩下來，楚云歌紅著眼，學小兒家撒。

“母親，云歌知道錯了，您就原諒云歌吧。”

丞相夫人哪里還能怪的下去，用手帕輕拭眼淚。

“云歌長大了。”

楚云歌輕輕抿，抬頭問道：“二妹妹可有好好照顧母親？”

說完，又做出委屈模樣。

“瞧我，二妹妹從小得到母親照顧，怎麼會對母親不好？”

這句話如同刀子般進丞相夫人的口，一時間如鯁在，說不出話來。

“方才我在前廳看見蓮姨娘了，蓮姨娘還和從前一樣，對云歌很是溫。”

楚云歌絮絮叨叨的說起，好似兒對母親說平常話一般。

“還記得小時候，云歌有一塊喜歡的玉佩，恰巧二妹妹也喜歡，母親就讓云歌把玉佩讓給二妹妹。”

“后來我不不愿的讓出去，卻躲在花園里悄悄哭，蓮姨娘發現后，跟我說只要我喜歡，就想辦法搶回來，當時我還在想，二妹妹到底是不是蓮姨娘親生的。”

這話說的巧妙，一面說了自己的委屈，另一面又將蓮姨娘的所作所為如同平常話般說出。

楚云歌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細心留意著丞相夫人的反應。

果然，人的僵了僵，隨即將輕輕推開。

“蓮姨娘……當真這樣說？”

楚云歌瞪大眼睛。

“是呀，當時還說要解放孩子的天，每天讓人帶著我再后院里爬上爬下，還幫我瞞我不好好學工的事。”

每句話都說的天真無辜，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讓人看不出異樣。

丞相夫人一時間愣住，盯著楚云歌看了半晌，沒有說話。

“如今想來，若兒能夠聽母親的話，想必許多事會比現在更好。”

楚云歌咬著瓣，故意嘆息一聲。

丞相夫人顯然還在消化先前說的話，遲疑之際猛然回神，抓著的手。

“你當真這樣想。”

自己的兒哪有不心疼的？能夠迷途知返，已然是最大的欣。

“自然！”

楚云歌毫不猶豫，輕輕嘆了口氣。

“進王府后，兒才知道許多事都不似想象的那般簡單……”

這倒是實話，整天面對夜璟辰這樣的人，時時刻刻都得保持謹慎。

母二人之間的嫌隙在此刻一點點消散，丞相夫人用帕子捂了捂臉。

“當初若是我的態度再強些，你如今也不用這樣的苦。”

二人又開始說起話來，楚云歌若有若無的提起往事，惹得丞相夫人頻頻落淚，終究緩和了關系。

“咚咚咚——”

正當被中年人摟在懷里輕輕拍打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音。

二人同時抬頭，只聽得嬤嬤說道：“夫人，璟王殿下派人來問，大小姐何時能夠離開。”

提到夜璟辰，丞相夫人作顯然頓住，眉眼中有幾分不舍。

楚云歌一笑，安道：“母親不必為我憂心，就算看在父親的面上，夜璟辰也不會拿我怎樣。”

這是假話，正因為是丞相的兒，所以才會被那男人視為眼中釘中刺。

說這話只不過是為了讓丞相夫人寬心罷了。

中年人輕輕點頭，有些不舍。

“好孩子，快去吧，如今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做人。”

楚云歌應下，起后恭敬行禮，轉走了幾步，又突然折回來。

“母親屋熏得是什麼香？云歌想帶走一些，想念母親時，也可拿出來一用。”

險些忘了，屋里還有古怪的香味。

雖不是真正的楚云歌，但丞相夫人到底是的母親，若真有人從中作梗，也不會輕易放過。

聽到此話，丞相夫人連忙起，在旁側的柜子上取下木盒。

“這是云靜為我調的安神香，你若喜歡，就都拿去。”

楚云靜……

又是。

楚云歌眸忽閃，遮掩下心中希，又抱了抱丞相夫人后，轉離開。

按理說，楚云靜此刻應是十分張的在門外守著，可出來時只見到一個嬤嬤，并不見那人的影。

楚云歌收回思緒，扭頭看向嬤嬤。

“嬤嬤在母親邊伺候，著實辛苦，母親子弱，屋里不適合熏香，用些瓜果蔬菜是最好不過了。”

在沒弄清楚這香料里面有什麼之前，怕是不能再用了。

這嬤嬤也是聰明人，自今日見到楚云歌，就覺得同往日大相徑庭，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聽到這樣的吩咐，更是不敢馬虎，連聲應下后將送出院門。

楚云歌旁并未跟人，獨自在花園里行駛，快到盡頭時恍惚聽到些聲音。

“父王說過，不可隨意要他人之。”

“世子見外了，我哪里能算得上是他人？不過是些點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