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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幾乎是用爬的滾了。
李勇跑過去撿起自己的大刀,把跡在哀嚎的男人上干凈后,才看向地上的驚慌失措的子。
那子見李勇看來,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激之意,而是依舊警惕的看著他們。
李勇這已經是跟蘇縈出來后第二回當英雄了,他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對子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誰知,那姑娘聽了之后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誒,你怎麼就這樣走了,連句謝都沒有。”李勇有些郁悶。
“謝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下一個想要欺辱的人。”坐在邊上的一個老頭兒幽幽的開口了。
李勇眼睛一瞪,有些不滿的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們西區的人這麼齷齪呢。”
老頭笑了笑沒有吭聲。
蘇縈轉眼看向老頭兒,只見他上穿著一件單薄的麻布,服上不知道補了多補丁了,他須發花白,整個人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一雙渾濁的眼睛沒有一點亮,往那兒一坐,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等死的人。
蘇縈走到老頭兒跟前,從上掏出一小袋點心,這點心是賀大叔做的,喜歡吃,就會隨攜帶一些,想到就拿出來吃兩口。
“吃的。”
老頭兒看了蘇縈一眼,毫不客氣的接過布袋打開,拿出里面的點心吃了起來。
似是太久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東西了,老頭兒一雙渾濁的眼睛都舒服的瞇了起來。
蘇縈也不著急,等他吃得舒服了才半蹲下看著他道:“整個西區,都是這樣,沒有個牽頭的出來管?”
老頭兒吃舒服了才幽幽開口,“誰管?誰會在乎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有點能耐的都跑到別的區去了,剩下的,就只能在這里等死。”
蘇縈緩緩起,繼續往西區走,走進去,才發現這里的房子跟房子之間的距離要比東區要狹窄得多,很多屋子都是在一塊兒。
虎威說,這個區之前是蠱族在管著的,而蠱族也才被滅了沒多久,這里不可能在短時間就發生巨大的變化,只能說,在蠱族管制時,這里就是這番模樣。
蠱族的人只把這里的人當蠱蟲的養,又哪里會把他們當人看。
“你干什麼,你要把孩子帶去哪里,你不能帶他走!”
狹窄的道路上,一個男人突然拖著一個半大的小子走了出來,后面的人哭喊著追趕著。
男人滿臉臟污,雙目赤,眼珠子都布滿了紅,“這小子在家里除了會吃什麼都干不了,把他賣給別的區還能換一兩銀子。”
“不要賣,求求你不要賣了孩子……”消瘦的婦人追上來拉住孩子的手,苦苦的哀求著。
那孩子被兩人拉扯著,一臉的麻木,臉上沒有半點屬于這個年紀的天真。
“蠢娘們兒,再礙事老子就打死你!”男人舉起手,一掌打在人的臉上。
人被打得滾落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這孩子你賣多錢。”
男人回頭,就被蘇縈攔住了去路。
男人上下打量著,輕慢的笑了聲聲,“小娘子想花多錢買?”
蘇縈面無表道:“你要多,我就給多。”
男人貪婪的舉起一個掌,“五兩銀子。”
“好,李勇,給錢。”
李勇啊了一聲,蘇娘子,人不是你買的嗎,為什麼要他給錢!
他好不容易才攢下這麼一點點的!
雖然心里各種不舍,可在蘇縈淡漠的眼神下,李勇還是掏出了五兩銀子遞給了男人。
“今后這小子就是老子的人了。”
男人得了銀子立馬出笑臉,“你的人,你的人哈哈哈。”男人攥著銀子高興的走了。
地上的婦人看自己的兒子被買了,臉上的絕之更濃。
“你丈夫拿了銀子要去做什麼?”
婦人聽蘇縈問,就哽咽的道:“買神仙酒。”
“神仙酒?”
“是,他把家里的所有錢都拿去買神仙酒了。”
“那是什麼?”
婦人搖頭,“只知道是一種酒水,喝了,喝了會讓人很快活,沒有任何痛苦。”
“在哪兒?”
婦人巍巍的出手指了指前面的一條窄街。
蘇縈會意的點點頭,“走吧。”
“這位,這位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兒子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吧……”婦人爬到蘇縈跟前不斷的哀求。
“銀錢是他出的,你要求,就求他去。”蘇縈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婦人看向李勇。
李勇看了看蘇縈,又看了看那半大的孩子,最后還是咬牙道:“你以后要找你兒子,就到東區的虎營。”說完,他就拉著孩子跑了,孩子留下早晚都還會再被賣,回去有個屁用。
那婦人看著兒子被人拉走,一屁跌坐在地上哀嚎出聲。
蘇縈順著婦人指引的方向,繞過那條窄街后,就看見有一大群人坐在街道的兩旁,他們每個人都手都拿著一個酒盅,在如癡如醉的喝著。
在街道的最末端,有一家酒肆,這些人手中的酒就是從這間酒肆里出來的。
蘇縈走進酒肆,就看見剛才那賣了孩子的男人高興的捧著一盅酒走了出來,還沒出門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賣酒的是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兒,這會兒正在給人打酒。
蘇縈開口,“多錢一盅?”
老頭兒頭也不抬的道:“一百個大錢。”
“給我來一盅。”
老頭兒緩緩抬頭朝蘇縈看了一眼,見有些面生就上下打量著,“小娘子哪里來的?”
“你賣東西還分地方?”
老頭笑了一聲,“不分,不過這酒不是誰都能喝的,小娘子之前若是沒有喝過,就不要嘗試了。”
蘇縈從上拿出半錢銀子,“好奇,給我來一盅。”
老頭也不再拒絕,轉去打酒,“好奇心害死貓,人也一樣。”
渾濁的酒水被裝進了瓷盅里,老頭將酒放到桌上,收了銀子后,給蘇縈找了錢。
蘇縈拿著酒水轉出了酒肆。
李勇跟過來擔憂道:“蘇娘子,這東西看著不太對勁,你可不能喝啊。”
蘇縈搖晃著手中的酒盅聞了聞,眼睛瞇了瞇。
的確不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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