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反應過來，沈嘉曜已經先松開，眼中的擔憂也瞬間消失，速度快得讓以為之前看到的都是錯覺。

“小心，陸小姐。”收回手臂的同時，還傳來他冷淡的聲線。

“謝謝。”陸細辛對客氣地點了下頭。

見眼中的疏遠和客氣，沈嘉曜眸愈冷，說出來的話語也如冰刀一般：“不用謝，我并不是擔心陸小姐摔不摔倒，只是怕你弄我的沙畫而已。”

弄沙畫？陸細辛默然半晌：“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方才一定是眼花了，沈嘉曜怎麼會擔心，畢竟才見過一面，兩人連朋友都不是，只能算是個剛悉的陌生人。

若不是因為沈念羲，兩人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集。

沈嘉曜那邊的沙畫已經畫完了。

畫完之后，他像是突然沒了耐心，雖然沒有出聲，但周的煩躁氣息已經快出。

終于，他待不下去了，站起，居高臨下地著陸細辛，狹長的眸子里氤氳著深沉的怒氣：“好，真好！”

沈嘉曜的聲線劇烈、抖，似是承不住某些緒，但又強行下：“陸小姐，呵呵，真是好一個陸小姐……”

說這話時，他還在認真著陸細辛，試圖在臉上尋找一緒變化。

但是很可惜，一都沒有。

就是那樣淡然的，安靜地著自己。

終于，沈嘉曜放棄尋找，怒極反笑，呵呵了兩聲，轉出門離去。

人走后，陸細辛低頭看向沙畫。

畫上的人有著跟相似的容，但眉眼之間卻多了三分稚、，頭發也是順的黑長直。

冷眼一看，似乎覺得就是畫得陸細辛，是同一個人。但是仔細看去，就會發覺二者之間的差異，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一個俏含。

一個淡漠冰冷。

——

沈嘉曜出門時，到了前來送水果的王姨。

王姨正要像往常一樣恭敬地喚一聲陸先生，就看到他抿的薄和繃的下頜線。

在沈家這麼多年，王姨多能從沈嘉曜一些細微的神上，判斷出他的心。

——眼前的沈嘉曜正在盛怒之中。

如果是心不好，王姨還會打招呼，但若是盛怒，只能立刻閃靠邊，小自己的存在，屏住呼吸，期待先生不要發現自己。

直到沈嘉曜走遠，王姨才敢大口氣，一抬手了額頭的汗水，連水果也不送了，直接回房間緩緩緒。

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憤怒的先生了。

記得上次這樣生氣還是四年前，那時候先生剛帶著小爺回來，也不知道先生上都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回來后的先生脾氣越來越古怪。

他本來子就偏冷，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覺，著一涼薄淡漠，生氣時，仿佛周圍整個氣都低了起來，給人巨大的迫。

那會，王姨都不敢跟沈嘉曜打照片，平時走路都躡手躡腳的，不敢發出一聲音。

如今，再一次會到了四年前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