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防範援軍到來，連續幾日無果，今夜攻勢忽急，定是他們一早定下的猛攻之時。按吩咐行事，即刻便。”

胡孛兒立即下城，城上的火把隨即滅了兩支，關口一暗，關門微開。

一串的黑影在他的帶領下，自關陸續牽馬而出，摁馬悄聲，鑽山繞行而去。

穆長洲在上方看著靜，直至下方那些人馬全都出去，走下關城，翻上馬。

靜靜等了一瞬，關門陡然大開，他當先衝出，後跟上浩浩的兵馬。

霎時馬蹄聲急響，直衝向西突厥的大部。

敵軍在暗夜裏隻以冷食休整，不過剛緩疲乏，沒想到他們竟會突然殺出，且無旗無鼓，忙呼喝著起上馬。

穆長洲率人如風掠至，衝擊上前，刀斬殺了一人，立即折返。

幾乎同時，敵軍後方也到了衝擊。

是胡孛兒先前帶出去的人馬。

暗夜裏突來此舉，猶如準備充分的一擊，敵軍各部紛，倉促應戰。

層疊敵軍中央的圍帳裏，可汗怒聲大喊，各部才又迅速回穩。

穆長洲卻已率軍往回奔出，胡孛兒也自側麵一擊就走。

敵軍大部揮殺追趕而來，迎頭一陣強弓勁，箭矢直中馬腹，前馬摔倒，被後馬踏過，不拖慢追速。

頃刻人馬俱回，關城閉。

外麵轟隆馬蹄聲雜至停頓，似略有遲疑。

穆長洲勒馬停住，膛劇烈起伏，看一眼剛推著關上的大門，迅速下令：“趁這間隙，回援南向！”

兩麵外敵他早已暗中盯了多年，也很清楚他們也早就盯著自己，方才突然殺出又急回，西突厥可汗隻會以為他於算計，是又在耍什麽花招。

然而重兵在前，縱有遲疑也不會太久，這間隙稍縱即逝，必須要快。

話音未落，他便已馳馬往南。

張君奉早按命令率人等候在前，立即隨他策馬而去……

城下屋舍裏，舜音隻草草清洗了一下手和臉，走出門去，聽見南麵轟擊關門的悶響似越來越清晰了，甚至連廝殺聲都已能聽見。

城周左右都是穿梭的兵馬，守城將領們更是奔走不斷，對在此早已習慣，無人多問。

舜音來回走了幾步，右耳裏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攻擊靜，算著時日。

按急行軍算，斥候往秦州搬來救兵，最快也要再有兩日，但兩麵敵軍的架勢不容再等。

他們之前剛從長安回來，兩麵就已來，可見也早就等不了了。

但周邊援軍就快到了，所以看攻勢，今夜可能就是最危急之時。

“夫人！”一名斥候策馬疾衝而來，捂著左臂，竟已帶傷，“吐蕃又增援了兵馬！關口就要被攻破了！”

舜音心一沉：“觀兵馬增了多？”

“至一倍。”

舜音立即上馬，韁繩一扯，疾馳往南。

這樣的架勢，不像是針對一個河西，更像是針對整個中原王朝了。

南向一片火，城外不時傳出幾句下令，馬匹飛奔而過，是將領們在分頭清除混的吐蕃兵馬，抵擋關口攻擊。

舜音快馬馳到南城門附近，迎麵奔來幾匹快馬，馬上的都是員，驚駭未定地攔住。

“總管夫人，不可往前了……”

轟然一聲巨響傳至，猶如巨雷猛撞，四下都靜了一瞬。

舜音勒馬轉頭，看向火衝天的夜空，右耳裏已聽見鋪天蓋地的廝殺聲。

眼前又飛快奔來一名斥候，向抱拳：“夫人，關口剛破，吐蕃兵馬往南城門殺來了！”

舜音定了定心，迅速理著~

“放！”舜音的聲音自對麵路上傳來。

隻這陣拖延的功夫，守軍已在對麵不聲地架上弓弩，舜音已馳馬趕來，就在對麵。

又一箭來，挾持陸迢的吐蕃兵連中兩箭倒地。

實在太快，一旁的吐蕃兵也中了一箭，反應過來便舉刀，正要拚死朝陸正念砍下，又一箭至，卻是自城門來，頓時撲地不起。

隨這箭而來的是城門外衝的一陣快馬，跟著是張君奉的喊聲：“總管馳援已至！”

舜音朝那裏看了一眼，立即策馬往前：“攔門！”

守軍即刻湧去。

張君奉剛帶人殺去試圖衝門而的吐蕃兵，一馬當先衝來道上，手上弓剛收。

陸正念發著愣，驚魂未定地看看他，被一旁的父親焦急拉住袖。

張君奉下了馬，一腳踹開方才被殺的吐蕃兵，打量兩眼：“可以，方才說得不錯！”

陸正念才回味過來，剛才最後那箭是他的。

張君奉左右看看，四都是兵馬，也顧不上避嫌了，拉過胳膊，往自己馬上送：“快快，別站著了，上馬就走！”

陸正念嚇了一跳，手忙腳地踩鐙上馬，眼都沒放，也忘了要走。

張君奉急著去抗敵，無奈道：“剛才也沒見膽小，現在又這樣了，難怪對我有意也說不出口。”

陸正念臉上頓時紅一片。

張君奉幹脆在馬上重重一拍，轉頭又催陸迢：“陸刺史，上馬走啊！”

陸正念的馬奔了出去，他已快步趕赴城門去了。

陸迢趕接了一旁守軍的馬騎上，追上前去，一時竟不知該先顧哪樣，驚訝問：“你竟對他有意？”

“……”陸正念無措地低著頭，話更說不出來了。

陸迢往城門看一眼，忙道：“算了算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南麵關口，又衝一支吐蕃兵，卻被迎頭趕來馳援的涼州兵馬撞上。

穆長洲策馬在關坡上，一到就下令迎敵，又掘山石嚴堵關門，再在兩側設兵埋伏。

自城門被殺退的吐蕃兵邊戰邊退往此而來。

他抬手示意，立時旁將領以火把搖傳信，伏兵盡出。

廝殺聲大震，這些殺的吐蕃兵退到此，關門已被堵住，反了前後被包抄之態。

關城外的吐蕃兵卻又不止不休地攻來，試圖再次衝破關口。

穆長洲張弓對準廝殺陣中的吐蕃旗幟，一箭去，大旗落馬。

陣中吐蕃主將大怒，喝罵著，藏層層兵馬中間，往另一頭衝殺，試圖殺出包圍。

忽來一陣快馬，自西側而至，衝殺陣，揮刀殺向敵軍。

“甘州兵馬至！”兵卒高聲打馬急報。

穆長洲收弓去，隔著廝殺陣，一片火中，令狐拓領兵已至，著銀甲，馬裹塵，急行剛停，便已揮軍陣。

他轉頭吩咐：“傳我軍令，南麵關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