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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岫好像到什麼刺激, 整個人神恍惚甚至有些癲。

“天魔侵了。”

“魔又開始。”

“師兄不在，誰能在阻止這場大。”

“無了，無了, 昆虛無了。”

“還茍活著有何意義！”

說著盯著雙手, 下一刻, 雙掌疊，直接往眉心轟去。

招凝攔下了他。

石越澤更是怒斥。

“紀岫，休要瞎說。這里是試煉之地, 你怎的被幻境毀了心境！”

“不是的，不是的。”紀岫呢喃著, 他猛然一把抓住邊失聲的尚夏，指著他脖頸的痕跡, “你們看清楚, 這不是勒痕！”

反手那面鎮魔圓鏡出現, 卻見那天空而來的古怪生好似小般纏繞在尚夏脖子上。

尚夏瞪大眼睛，一瞬間扼制自己的脖子, 竟如紀岫剛才那般, 好似要自戕, 是要與魔同歸于盡。

石越澤揮袖打斷他的作，反手一記靈鉗制住尚夏。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招凝眉頭微皺，適才石越澤險些影響，但不過一道驅魔咒便恢復神志。

怎的這兩人遲遲醒不過來。

“是魔, 是魔啊。”紀岫朝招凝喊道, “招凝，你還記得當年的尸山海嗎？你看看如今的昆虛，已經不是最開始還有余地的時候了，一切都已經走到尾……啊！”

就在紀岫驚喊之時, 招凝忽而掐了一道法決，法印虛按在他心口，隨著法印流轉，有什麼東西被拽了出來。

——魔種。

連招凝都覺“燙手”，瞬而向遠拋飛，正要將它毀去，那魔種卻陡然消失。

石越澤瞪大眼眸，目中全是驚恐，但也不敢耽擱，再看尚夏，依照招凝做法，竟然也從尚夏心口抓住一顆魔種。

紀岫已經驚醒，乍看到那魔種，整個人險些崩了。

他眼看著那魔種在石越澤掌中扭著，化做一道消散在空氣中。

“不不不，這里是試煉幻境，冷靜，都是假的。”他深深呼吸，安著自己。

片刻后，尚夏也清醒過來。

五人聚集在一起，石越澤皺眉道，“這天元中輿瓶的試煉之地太過了，這要是當真心境崩潰怎麼辦？”

“先往前面去吧。”招凝說道。

沒有多言，想，這里是天宮提前的昭告。

招凝飛在前方，越過昆虛的區域，進凡俗地界，這里了無生機，沒有人影，地面上鋪滿了灰塵，整個世界都陷令人窒息般的安靜。

飛了些許距離，實在被這窒息抑的煩躁，石越澤這才開口，“這里是不是僅僅只有表象，本沒有人？”

“幻境吧。”紀岫說道，“有些幻境就是在考驗心。”

這般大家心緒稍稍平復。

但是此行一路漫長，眾人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說是要破解此試煉之地的迷障，可是本找不到線索，哪怕是天空的鏡面呈現的也是波瀾不驚。

許久，他們都沒有看到同行的人，南渡有些奇怪，“其他上人去了哪里？”

眾人得不到答案，只能繼續向前走，整個凡俗一片死寂，適才天空上的經歷，他們不敢高飛，索就直接落在地面上，走走看看。

微風吹拂著地面，那些堆積的灰塵不斷的往臉上吹著，沒有氣味，只有阻止呼吸的煩躁。

凡俗的屋舍并不像修真界那般保留的完好，失去人氣之后，這里的房屋很快就垮塌了，地面生長著無數雜草。

招凝往村子深去，就看見村子的正中央有一個祭壇，祭壇上的火焰噼啪燃燒著，微微側耳，就聽見那響聲仿佛要炸裂腦，一瞬間陷混沌之中，卻聽見無數古語呢喃，像是在禱告。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其他人不解，“你們聽到那些聲音了嗎？”

眾人沒有說話，“為什麼這火焰到現在還能維持？”

許多疑問讓眾人一時間無法回答，但某一瞬間，他們突然覺到異樣，倏然轉，卻見南渡猛然跪在地上。

“南渡！”“南真人！”

他們驚喊，南渡好像失去了理智，不斷的敲打著腦袋。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石越澤試圖以驅魔咒喚醒南渡，但南渡好似已經完全陷臆想之中，眼眸已經翻白，意識開始渙散。

招凝掐了一道靈，一聲呵斥傳南渡腦海中，“固守本心！”

南渡最后一清明好似接到什麼，張著努力發出聲音，直至最后，嗓音嘶啞的喊出一聲，“破——”

接著一口鮮噴出，但回歸了自己控制，他直接撲在地上，模樣狼狽。

眾人見狀圍了上去，“南渡，還好嗎？”

南渡稍稍恢復了一些，“我看見很多混，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去，但沒有跑多久，就都死了。是被，被抹殺了——”

“快走，快走，離開這里！”

眾人驚疑，但此刻沒有別的選擇，同時向前方飛去，凡俗地界，靈氣稀薄，融其中的魔氣也稀薄了不，招凝等人稍稍緩了一口氣。

可是還沒有走出多遠，就又聽見一聲打斗聲，果真見到是一起進來的元嬰上人，被兩個魔纏上了，瞧著魔的著，怕也是進來的三人。

眾人救下，才發現是……“你不是在千韌山脈上面悟造化之力嗎？”

的臉上出極為驚恐的表，“出事了，那極，不是造化而是毀滅。”

“什麼？”眾人在他的回答中驚疑不定，就聽見又說，“之前在上面觀想的人，全部都被抹去了。快，快走吧。”

招凝第一次在別人的口中聽到抹除這個詞，下意識的往天際的方向看了一眼，極并不濃艷，因為距離遠，極好似一片霞在原墜著，

唯，但沒有危險。

可是聽到他這麼一說，卻好像是致命的。

那人卻本不想在停留了，直接甩開他們往另一個方向去。

招凝等人遲疑，可是他們也沒有多的時間，如果極繼續，他們也只能往一個地方去，而且這里的一切痕跡都指向著某個方向。

眾人沒有再多說，徑直往一個地方去。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這樣的飛行好像是無聲無息的，所有人都沒有了談的想法，只能一個勁的往某個方向去。

不知為何，招凝覺天空更加亮了些，抬頭，看見天上的鏡面倒映著古怪的線。

這一時刻，天地靈氣忽而變得濃郁起來，于此同時那魔氣也跟著充裕起來。

紀岫忽而停住子，直接跪在了地上。

“怎麼了，紀岫！”石越澤驚喊。

而紀岫徒手抓著沙土，好像是在克制什麼。

“快躲開。”南渡忽然說道，“他魔了。”

眾人瞬間分開數丈距離，卻見紀岫狠抬眸，那瞳孔已經完全吐出，臉上撕裂出無數道傷口。

神是扭曲的，可是意識還在掙扎著，“快走，我快撐不住了。”

“紀岫，放棄。”招凝忽而說道。

紀岫一驚，轉而從中沖出，接著一道華飛出，卻見那瞬間魔化。

元嬰見狀，毫沒有停留，掐了一記法決，法決打在上，尚且沒有完全魔化，就已經被融化了。

元嬰有些力竭，最后落在石越澤的肩膀上。

狀態并不好。

紀岫說道，“我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我覺再這麼下去就會出事的。”

招凝等人再向前方去，這時倒是沒有了其他的況，地面上是同他們一起來的元嬰上人尸，有兩三，剛死沒有多久。

沒人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只知道，人群不斷的往某一個方向去。

直至最后，地面上堆積的尸越來越多，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所有人在一個地方死去之后。

眾人驚覺此地不對勁，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石越澤形一晃，反手一把抓住紀岫的元嬰。

“石越澤！”招凝喊了一聲，抬手掐了一記法決，靈暈在石越澤的眉心，“醒一醒。”

但是石越澤已經控制不住了，他整個人好似在扭曲似的，不斷的掙扎，上仿佛有重影在閃現。

“放開紀師祖。”尚夏和南渡也過來幫忙。

眾人合力之下，終于將石越澤拉了回來。

石越澤迷茫，而紀岫的元嬰神已經非常的黯淡了。

而不過是這樣的曲，那天際好像離他們越來越近，只能覺到寸寸近危險來臨。

直至眾人與幸存的其他元嬰上人聚集到一起的時候，這里是幽冥，是大玄山，是九幽。

所有人都在質問著這里到底是什麼境，石越澤說不出來。

可現在已經不是質問的時候了，極已經近。

當極整個將九州籠罩的時候，招凝覺到一道無法抗拒的抹殺之力。

驟然回眸，邊人竟然一個一個消散灰燼。

“紀岫……”“石越澤……”“尚夏……”

喚了幾個名字，到最后只是邊微微作，發不出聲音了。

極很快就消失了，但同時也帶走了所有生靈的氣息，除了，招凝。

招凝抬手，盯著自己手掌，對，還存在著，反復確認，所有人都被抹除了，但還存在著。

可是，這似乎沒有意義。

招凝消失在原地，從凡俗一地界高空走出，神識外放到極致，所有的生靈皆死去，草木枯敗，山石風化，建筑垮塌，一片荒蕪。

微微抖，呆立了片刻，后出現一道虛空裂，招凝瞬而轉進，再出現，是另一凡俗地界，與適才看到的一模一樣，了無生機。

再次破碎虛空，招凝出現在昆虛，昆虛還殘留著一些人族和妖的痕跡，但也僅僅只是痕跡。

宗門、家族、仙緣城、坊市、聚集村落……無人、無、無生機。

破碎虛空之還在施展，招凝穿越天塹海，進西極魔荒，魔荒空了，魔也沒有蹤影，數萬年來，西極魔荒頭一次回歸尋常修真界的模樣。

招凝又去了幽冥，往幽都里去，魂靈是不存在的，地侍鬼也從未出現，幽都空。

往承玄去、往汴州去、往熾去、更去了朱州，看一看當年詭異召喚異界人的村落是否還能有異界人的回應，答案是確定的。

直到最后，招凝回到昆虛，失神的走在荒蕪山間。

一切都在告訴，這個世間只剩下一個人的存在，便是自己。

某個時間，孤寂幾乎要將招凝吞噬了。

這個時間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長到招凝已經忘記自己是進此地試煉的，好像只是在這個地方停留著，好像當真是在經歷大清洗之后的世界。

不知不覺，招凝走到當年的空照山上，這座不起眼的小山頭在上古時代似乎就存在著。

站在山頂巨石上，這塊巨石大抵就是數萬年后紅樹小院的陣法核心。

低著頭，沉默許久。

“你想要自戕嗎？”有聲音在問。

招凝沒有回答，又或者本沒有聽清這聲音。

直起，重新在山頂搭建起了紅樹小院，將紅樹小院恢復記憶中的模樣，余下的日子就在這里打坐修煉。

時間經歷了五百年之久，招凝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巔峰，沒有猶豫進化神階段，失去了修為，一切都需要|去完。

招凝重新走過九州，這一走便又是一個五百年，五百年后，招凝回到紅樹小院，每天打掃著院子，重復了三千年，直至最后，招凝終于勘破一天機，了化神劫。

抬頭看著天空，鏡面扭曲，雷蛇狂舞。

下一刻，招凝起，直接迎著天雷而去，天雷之威并非招凝所能承的，在施展了所有道法、耗去所有法后，招凝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