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看著，嫣然子純粹，被掩月尊者保護的很好，不會說謊，也不會藏匿心思。

這些話并不像是臨時編造的。

招凝問道，“這些話你同你娘說過嗎？”

卻不想聽嵐搖了搖頭，“沒有。我之前不知道聽嵐在天宮。而且為什麼會從九洲到了這邊，難道那邊也會有改變？”

招凝只是把經無尊者告誡自己的話同聽嵐說道，“大衍之數，各有各種選擇，每種選擇早就不同的經歷，誰都沒有保證的。”

“誰說沒有保證的。”嫣然拉著招凝，“你不就是被我改變的嗎？”

嫣然揚笑，“在我的記憶里，你可是被賈銳那個混賬好生欺負，險些死了。你看現在一改變，你都為了天宮最重要的人，了整個九州的變數了。”

嫣然肩膀抵了抵招凝。

招凝默然，雖然對嫣然的說法并不太認同，但嫣然到底是幫了自己，這個是事實，朝嫣然微微一禮。

嫣然連連擺手，“我可沒有朝你要道謝的意思，我就是來同你說這件事的。”

“你為何同我說這些？”

“因為大衍幻境中，我們是朋友啊。我們一起經歷了九洲很多事。”

朝招凝燦然一笑，很是真誠。

招凝微微怔住。

帶著嫣然往昆虛的方向飛去，“你是要去找石磊嗎？”

“對。”

招凝點頭，便問道，“和他，也跟那大衍幻境有關系嗎？”

“對。”嫣然說道，“我開始不敢說，但那次相隔之后，我便同娘親坦白了，娘親很信任我。是我險些誤了，你看尊者他們也在按照我說的在做。”

對招凝解釋到自己的那段經歷。

“那段大衍幻境中，大清洗來的很快，而且那該死的昊也出現了，并且和很多人打開了九幽的通道，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震碎了九州封魔大陣。我娘就是為了拯救九州而死。”嫣然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神非常的痛苦，同時也表現出對自己生父的恨之骨，“那就是一個瘋子，渣男，不值得我娘親去。”

招凝并沒有回答，從嫣然的描述中，知到似乎與自己經歷的大衍幻境當真是一致的。

嫣然還在繼續，“雖然天宮暫時止住了大，但是也是暫時的的，這樣的彌補是支撐不了多久的。而九州部不人到了影響，那段時間有很重的殺戮，雖然我無心去關注，可是我還能覺到。”

“那后來呢？”

“后來，不知道天宮的諸位前輩到底怎麼商議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決定以命一搏，護送九洲的種子去時墟找通道。”

又是種子。

每一次提到種子，說不清到底是希還是絕。

“你就在種子之中。”笑著對招凝說。

這一刻招凝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原來后來還是僥幸存活下來。

“有石磊，有南渡，還有項鴻軒，還有……三十多人，記不清了。”

“我不知道尊者到底是怎麼在時墟中找到通道的，我只知道，我們但是都被護持在天宮之中，本看不見時墟發生了什麼，等到我們被放出來的時候，只有經無尊者在了。他告訴我們，到地方了，不要忘記使命，不要忘了九州。然后我們就被一無法抵抗的力量拉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才重見天日，但那里確實和九州不同，更加……”

跳過不語，“我是在很后面才遇見你的，那時候你都元神了。還好你是元神了，不然我那次就死了。”

招凝看著，“你……你最后……”

嫣然倒是很坦然，“我還是死了，我的能力有限，最后死在天的追殺之中。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是大衍幻境。”

當真是大衍幻境嗎？招凝看著心中極致的恐慌，是親經歷過。

若是當真對大衍幻境不在乎就不會在醒來之后，做出這麼多的改變，試圖改變什麼。、

“對。”招凝順著的話說道，“一切都不過是幻象，無所謂放在心上。”

“你現在懂了嗎？千萬要小心聽嵐，絕對不簡單，肯定會同你說我壞話的。可是招凝我們同屬九州，我為什麼要說謊呢。”舉起手，對天發誓，“我若是說謊，誆你，就讓我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向天道的證明。

的神鄭重極了，對于招凝來說，嫣然的確是前所未有見過的純真之人。

招凝微微點頭，給了一笑容。

咧笑著，又往下看了一眼，“啊，到了昆虛了，那很快就能看見石哥哥了。”

嫣然看著招凝，對招凝說道，“你知道嗎？石磊當時進九州之后，了很多苦，那些人把他直接關進地牢之中，讓他說出九州的安排，他都沒有說，最后他拖著最后一口氣出來了。”

嫣然仿若沉浸在當年的故事里，“我從來沒有見過像石磊這樣的人，是他在絕中給了我堅持信念。”

轉過頭對招凝笑，那笑容是幸福和甜的。

招凝并沒有多說，但嫣然卻忽然想到什麼，低下頭，“就是有些花心。”

招凝愕然的聽到這般吐槽，但轉而就不在乎了，又往清霄宗的方向飛去。

招凝跟在后，將嫣然所說的一切在心中走過一遭，忽而想到什麼，喊住嫣然，“你在大衍幻境中見過秦恪淵嗎？”

嫣然眨眼，“你是說，清霄宗那位傳說首座。”

招凝點頭，嫣然卻搖了搖頭。

招凝對這樣的回答并沒有意外，本來在幻境開始就沒有秦恪淵的存在。

“不過。”嫣然卻話鋒一轉，對招凝說道，“我在九州見到過一個和他很像的人。”

“像？”招凝驚愕。

“你指的是皮？”招凝想說到了元神境界皮之相本無法辨認一人。

嫣然困的好生想了想，“確實很像啊。我只在寒霜宗的金丹大典上遠遠看過秦首座一眼，然后我在九洲見到的那個人，怎麼說，給我的覺很像，不是皮之相，而是氣息。對了，他也的功法似乎也是傳承禹余天河一脈道統。”

招凝頓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這樣的答案到底是不是想要的答案。

甚至在想，在自己的大衍幻象之中沒有秦恪淵的影，難道是因為經歷不同而錯過了，師叔已經前往九洲了？

但是嫣然卻說，“不過那人不秦恪淵，好像也和九州沒有關系，什麼……我聽人喊他，應溟上使。”

“應溟？”招凝將這兩字咀嚼著，忽而陷茫然。

“怎麼了？”嫣然歪著頭看向招凝，“招凝，你是不是想問，到底有沒有當年的事？”

“不是，我只是想著這位傳奇首座，若是這般就消失了，實在太可惜了。”

招凝含糊地說道。

嫣然并沒有放在心上，只點點頭，已經到了清霄宗上方，的心思已經全部撲在石磊上。

徑直往宗門中沖去，只是對招凝微微擺手。

招凝甫一到宗門，就見門之中有流沖來，看起來像是逃難一般。

但招凝瞧見他的狀態，站在云中，并沒有讓開。

那流在險些撞到招凝之勢，終于停了下來。

“招凝，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呢。”

招凝看著他，調笑道，“若非我神識知整個宗門山脈都無什麼異常，我當真以為你后追著數百仇家。”

“可別提了。比仇家還要難。”招凝看著他，他著氣說著，“你可知那些小鬼頭多麼難教，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本沒有辦法說明白。下回讓他們收弟子的時候，稍稍找一些年紀大的，這些小蘿卜頭，打不得，罵不得，簡直是在鍛煉本座的心態。”

招凝往他沖出來的方向眺了一眼，山巔之上懸空架著一學堂。

寒俞的化神劫持續了半年有余，這般來回，這些小孩對清霄宗已經很是悉了，他們此刻一個個的趴在欄桿上，仰頭看著天空上的紀岫和招凝。

“你的學生還對你眼穿呢。”招凝提醒到。

紀岫頭大，“這當真是……早知道我當年就不應該答應他們孩子修行，我就知道我不是傳道業的料，可是，這些小家伙也太可了。”

紀岫一把按住招凝肩膀啊，對招凝說道，“招凝，替我一下，我要去和洪杰好好說清楚，可不能誤人子弟。”

還不待招凝回答，紀岫便徑直跑路了。

招凝聲音還沒有出口，紀岫影子都沒有了，無奈的搖搖頭，再轉頭看欄桿上趴著的那些小孩，他們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滿是好奇和。

招凝心想，紀岫說的對，這些小家伙的確讓人沒有抵抗力。

招凝落在書樓上，小孩們瞬間就聚集過來，在清霄宗學習了半年的禮節，沒有像當年剛清霄宗時娃娃大，而是似模似樣的朝招凝行禮。

“上人仙福。”

招凝微微頷首，蹲下，為首的一個孩子走到招凝邊，問道，“上人姐姐，紀師祖，不再為我們傳道了嗎？”

他手里拿著一本書冊，招凝接過，看了一眼，不過是門的道書。

笑道，“紀師祖，有些事，今日，上人姐姐帶你們學這一課，好嗎？”

“好！”小孩們一同點頭，很是興。

招凝拎著小孩們進了學堂，借著之前的話語繼續教學容，“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常保……”

“上人姐姐，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如其己？”

“上人姐姐，顯鋒芒，九州第一，榜上第一不是好事嗎？”

“……”

小孩們好似問不完問題，難怪紀岫跑得這般迅速。

可是招凝站在前方，看著一群求知若的孩子們，恍惚想起當年自己在學堂之外認字求知。

莞爾，認真解釋，“所謂持而盈之，是憂滿則溢，故而要適時停止；所謂揣而銳之，是憂銳極虛來，不得長久，故而含藏收斂……”

眼看日頭快要到辰時，該是到下早課的時候。

招凝最后一遍領著小孩們通讀道書。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聲音平而穩，輕而通。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小孩們復誦，純粹而清亮。

“……揣而銳之，不可常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其咎。功遂退，天之道也。”

聲音穿過學堂，飄在山巔之上，隨風傳遍整個清霄宗，是一種昂然向上的朝氣和亙古長遠的傳承。

日頭攀上高，小孩們各自捧著書簡從招凝邊躬一禮，陸陸續續走過。

消失在學堂中，轉而出現在清霄宗大殿。

大殿之中似乎在商議事，見招凝出現，說話聲立刻止下，紛紛同招凝行禮。

洪杰也幾步從高臺上走下，對招凝拱手，招凝回之一禮。

“是我來的不巧了，諸位是有事在商議。”招凝歉意道，“我是來尋紀岫的。”

紀岫此刻在高臺側座上，瀟灑極了，說什麼同洪杰說道，讓招凝帶一帶課堂好像不過是隨口一說，一看招凝來追問了，紀岫干脆一道折扇擋在臉上。

招凝收回眼神，洪杰不知道他們有何事，只是有禮道，“是天宮的事，我等在商議，上人也聽一聽？”

“是在說九州大比之事？”

“上人想來已經知曉了，可是我等倒是疑，為何突然要九州大比。”

洪杰知曉一些九州的，可是九州大比和九州并沒有關系，向來時墟之期，都是上品金丹和元嬰上人前往。

“可是有什麼消息？”眾人的目都盯向招凝。

招凝卻搖搖頭，“我只能說，是一場萬年未有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