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腳步驟然頓住。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太小了。

“我聽時安說，你們那家醫院大的。”

阮曉霜見沒說話，以為不認識，善解人意地說，“他在那家醫院也就呆了一年，你沒見過他也正常。”

桑淺淺“嗯”了一聲，本想問問謝時安現在去哪了。

話到邊，覺問也沒什麼意義，還是算了。

當初和謝時安可謂不歡而散。

雖然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當初到底哪里得罪了謝時安，以至于他連分手兩個字他都不愿說，直接玩消失。

但既然兩人已經分了，也不想追究什麼，謝時安現在在哪兒，在做什麼，跟真沒什麼關系了。

阮曉霜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看了眼來電，笑道，“怎麼這麼巧，剛說起時安，他就來電話了。”

桑淺淺：“......”

還真是有夠巧的。

桑淺淺自覺還是回避下好，“那你先接電話，我去旁邊等你。”

阮曉霜點點頭，接起電話，“時安。”

“曉霜姐，剛給郭先生送禮的人給我來電話，說再有二十分鐘就到武館了。”

謝時安的聲音清雋沉靜，“這東西太大件，武館的人可能會不讓進，曉霜姐最好在門口迎下他們。”

話筒那頭，傳來刺耳的汽車鳴笛聲，謝時安聲音頓了頓：“曉霜姐現在不在武館？”

“我在外面，見個朋友。”

阮曉霜說，“我待會兒聯系下郭叔，讓他跟武館說聲，直接送進去肯定沒問題。”

“那就麻煩曉霜姐了。”

“是我和大哥麻煩你才對，這禮從挑選到制作到運送，你費心了。”

阮曉霜說著，角彎了彎，“你猜我這次到明城，到誰了？以前跟你一個醫院的同事。”

謝時安眸微斂，“是嗎？什麼名字？”

“桑淺淺。”

阮曉霜看了眼不遠的桑淺淺，語聲輕，“也在那家醫院工作，不過好像不認得你。”

謝時安握著手機的手，攥了，呼吸有些急促。

“怎麼會去明城？”

“嗯，這個我還沒問。”

阮曉霜想了想，“男朋友和家人也在明城，可能是回來見男朋友和家人的也說不定......時安？”

那頭半晌沒聲音，然后電話斷了。

阮曉霜疑，想著謝時安那邊是不是有事，也沒再打過去。

跟郭定嵩打了個電話，說了禮的事，這才去找桑淺淺。

兩人到了桑明朗住的樓下時，這才發現郭定嵩已然到了。

知道晚上桑淺淺要來見哥，郭定嵩沒跟著，只約好了時間，過來接。

“淺淺，你和郭叔先回吧。”

阮曉霜說，“我把飯菜給你哥送上去。”

這飯菜，都是桑明朗吃的，剛阮曉霜執意打包回來的。

說桑明朗今晚被氣得夠嗆，肯定沒心吃東西，這些飯菜晚上他了可以吃。

桑淺淺能看得出來，阮曉霜對哥，是真的非常非常好。

可他們過去的經歷，真的太復雜，桑淺淺也不清，哥到底是什麼態度。

但，這些年他該是始終不曾忘記阮曉霜吧？

否則也不會得到阮曉霜的消息，就立刻從粵城趕了過來。

也許，讓他們多一點單獨相的時間，將過去那些誤會都解釋清楚，沒準也是好事。

桑淺淺到底還是沒陪著阮曉霜上去，“那就勞煩曉霜姐了。”

等和郭定嵩上車離開。

阮曉霜這才上樓，在門口默默站了好一會兒，輕輕抬手敲門。

門被拉開。

桑明朗本以為是桑淺淺，看見阮曉霜，臉驟冷，“你還來做什麼？”

阮曉霜鼓起勇氣：“淺淺讓我給你送晚飯。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

桑明朗一言不發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轉進了房間。

阮曉霜跟著走進去，將餐盒放在桌上，踟躕片刻。

“明朗，當年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就是要嫁豪門嗎？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桑明朗盯著阮曉霜，眼中是濃濃的譏嘲，“看來你這豪門生活似乎不太如意？來明城見到我妹，還特意找我，大晚上借著送飯這種拙劣的借口送上門來——”

他嗤笑，神是阮曉霜從未見過的輕蔑與輕浮，“怎麼，你那個豪門老公不能滿足你，懷念當年我將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哭得聲嘶力竭的時候？”

阮曉霜臉蛋漲紅，眼里泛出淚來，“明朗，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桑明朗冷笑，“我是什麼樣的人，阮曉霜，你從來就不知道。”

“我沒嫁人，也沒老公。”

阮曉霜聲道：“明朗，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

桑明朗怔住，明顯心神微震，但下一刻。

他手狠狠掐著的下，迫抬起臉來，幾乎咬牙切齒地說，“事都被你做絕了，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阮曉霜，你耍我一次就夠了，還想讓我上第二次當？”

只是被耍一次，他這條命，都差點沒了！

阮曉霜閉了閉眼，眼角淚水簌簌落下，“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從你里說出來，太廉價。”

桑明朗的指腹重重挲過的瓣，笑得薄涼，“既然都送上門來道歉，不如來點實際的，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話音落下，吻也落下。

沒有阮曉霜曾經記憶中的溫，而是懲罰般，魯至極。

里很快泛起腥味，然而阮曉霜，卻始終沒有推開他，反而出兩條纖細的手臂，擁住了他。

想見桑明朗，想了七年了。

七年錐心骨的思念，讓早已不在乎桑明朗而今變什麼樣。

只要是桑明朗，只要是他就行。

如果他這樣對，能讓他心里好一點，那甘之如飴。

男人的呼吸逐漸重，眼里染上谷欠。

被桑明朗抱起，不輕不重地扔在了床上。

飄落在地，男人欺下。

一夜荒唐，一夜瘋狂。

阮曉霜意識沉沉，淚眼漣漣之際，微微睜眼，想要看清自己是不是夢境。

卻對上了男人一雙暗沉冰涼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