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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雪涵看見唐黎穿了件男裝回來,忍不住問:“你爸爸送你回來的?”
傍晚唐黎離開,告訴是要跟著家人出去吃晚飯。
“不是。”唐黎下西裝搭在椅背,對上吳雪涵好奇的眼睛,不莞爾,多解釋了一句:“也算是長輩,他剛好要回家,順路捎了我一程。”
吳雪涵坐在椅子上,憂心忡忡地告訴唐黎:“《仲夏夜之夢》又要重選主角,再這樣折騰,我看這個節目就得斃了。”
現在離迎新晚會滿打滿算只有半個月。
選好主角,到時候還要排練。
如果男主角沒默契,或者一方不專業,十幾天本不夠用。
余穗先前就已經排練近一個月。
要是歌舞劇被斃,就演不“樹”了。
想到的樹——
吳雪涵就愁得睡不著覺。
這是第一次正式登臺演出。
都告訴了家里,爸媽現在都等著看的舞臺造型照……
唐黎已經走到宿舍臺上。
從這里出去,能見苑門口的一角。
沒看到那輛轎車。
應該走了吧……
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
同晚,深夜的韓家。
韓繼風再一次從那些紛紛擾擾的夢中醒過來,床頭的臺燈亮著,橙的燈,落坐在床邊的他眼里,不顯溫暖,反而讓他到莫名抑。
夢里的片段還在大腦里盤旋不去。
真實得就像真的發生過。
這樣的夢,他已經做了十幾天。
雖然每次的夢境不盡相同,卻又能串聯起來,仿佛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
在這些夢里,黎盛夏和的未婚夫結了婚又離婚。
韓繼風站在洗臉盆前,下還有冰涼的水珠,他著鏡子里的自己,今晚夢到的畫面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房里。
黎盛夏一黑長,長發盤在腦后,幾縷發散落在頰邊,平添幾分嫵之態,手里拿著紅的WOC包,稍稍斂眸,越過他就要匆匆離開,隨即就被他握住手腕,止住出門的步伐。
兩人的呼吸間,有著濃濃的酒氣。
夢里,他抱住盛夏。
就像是失而復得,讓他不愿意再去放手。
黎盛夏拼命拍打他的后肩胛,紅的眼圈,還有咬在他肩頭的痛楚,一切都無比真切,他把盛夏在床上,彼此的齒糾纏,是激靈魂的久違戰栗,明知道不該如此,卻又忍不住靠近對方。
倘若韓家沒有敗落,黎盛夏本就該是他的妻子。
他們相,卻不得不勞燕分飛。
然而——
當他進黎盛夏的,并未有想象中的滿足和快。
韓繼風用巾拭自己臉龐,每一場夢幾乎都是以爭吵收場,和他爭吵的不是盛夏,而是另一個人。
每到那時候,他的臉就會異常煩躁暴怒。
活了二十幾年,他從未那樣失態。
可是在那個人面前,他幾乎流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酷無。
直到有一天,人在面對他時開始變得安靜。
那刻他沒覺得解,反而是悵然若失。
至于那個人……
他見過,是寄居在黎家的親戚,那個唐黎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