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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再次有孕,是在秋的時候。
宋小花得知自己真的要有弟弟或妹妹了,背著小手有些憂郁,不過,在嘆了半天的氣后,還是接了這個事實。
當晚,唐黎洗好澡,卻發現宋小花不在主臥床上。
找了一圈,在嬰兒房找著自家兒。
宋小花正搗騰自己的。
小丫頭坐在爬行墊上,邊還有一只狗糧袋。
唐黎也留意到,宋小花塞進狗糧袋的,統統是前兩年穿過、被收在嬰兒房柜里的裳。
“這是在做什麼?”唐黎進屋。
宋小花沒瞞自己的意圖,小手上也沒停:“我在給弟弟妹妹整理服,等他們生出來,就不用再買新的了。”
唐黎:……有夠節約的。
在小家伙邊坐下,做媽的才又道:“那也不用大晚上的收拾。”
“不收拾不行啦!”宋小花邊說邊拿起一條開,抹了抹自己額頭的汗,可是聽到跟閔姨說,要把穿不著的服都捐出去。
過了今晚,也許就再也見不著這些裳。
嬰兒房里沒開冷氣。
唐黎看小丫頭忙得滿頭大汗,拿了紙巾給臉:“捐了就捐了,幾套小孩的服,新買也花不了幾個錢。”
宋小花卻不贊同,一臉的嚴肅:“媽媽,如果你一直這樣,我們家永遠攢不到錢。攢不到錢就不能在城里買房,等爸爸不在這里工作,我們就只能回山里了。”
唐黎:“???”
看出小家伙是真的在發愁,唐黎不由得問:“山里不好嗎?”
云棲山莊的居住環境,可不比檀宮差。
“當然不好!”宋小花的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惆悵:“小叔都給我看過照片了,只有兩間茅草屋,本不夠我們全家住。”
而且,還不想這麼小就去放豬。
唐黎:“…………”
由此可見——
不告訴孩子家里真實的經濟狀況,也是有弊端的。
唐黎懷這一胎,沒再像第一次那麼輕松。
懷孕七周,出現孕吐反應。
于是,宋小花了全檀宮最忙的人。
爸爸白天要工作,照顧媽媽的重擔自然就落在肩上。
這也是小叔千叮嚀萬囑咐的。
小叔說,小花啊,如今你也算上有老下有小,記得保護好媽媽,知道嗎?
所以,現在天天都陪著媽媽。
不僅要在媽媽干嘔的時候幫媽媽拍背,每天睡過午覺,還得像小叔先前栽培自己那樣,對著媽媽的肚子,念一篇《小學英語作文》。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雖然現在念得還不是很好,教導弟弟妹妹卻綽綽有余了。
宋小花讀作文是很認真的。
唐黎躺在床上,每每見宋小花舉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作文書,只從書本后出兩羊角辮,然后在那里念‘狗蛋(Gordon)’、‘皮蛋(Peter)’、‘坑爹(Candy)’,也不惡心反胃了,只想請人把宋小花帶走。
然而,孩子的積極不能隨便打擊。
宋小花又是個注重售后的孩子。
每次讀完,都會求反饋:“媽媽,我念得好嗎?”
唐黎的回答,是著孩子的腦袋勉勵一笑:“念得太棒了,要不是怕小花太辛苦,媽媽真想天天聽小花的作文朗誦。”
雖然念作文確實很累,宋小花還是沒拒絕媽媽的懇求。
“那我明天繼續念下一篇。”
唐黎:“……”
又是母慈孝的一天!
胎兒的別,是在孕十八周確定的。
不是第一次當爹,唐黎去孕檢,宋柏彥依然會空陪同。
被裴醫生告知孩子長著‘石榴頭’,宋柏彥面上流出了一點點的笑,唐黎的緒也到染,雖說生兒生都一樣,但這一胎是兒子,無疑錦上添花,恰好湊一個‘好’字。
隨即想起的,是宋柏彥與李灝的約定。
倘若李灝所說屬實,這個孩子,將來是要姓李的。
是兒還好。
一視同仁。
如今查出來是兒子,宋柏彥是否還愿意作出這種讓步?
S國傳統觀念中,往往是兒子繼承家業。
特別是大家族,更看重子嗣的綿延。
在只有一兒一的前提下,要讓唯一的兒子隨母姓,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答應的。
對許多男人來說,孩子的冠姓權等同于他的尊嚴。
一旦冠姓權遭到剝奪,必然家宅不寧。
唐黎不在乎孩子跟誰姓,無論孩子是姓宋還是姓李,亦或是姓其它,與孩子脈相連的事實,永遠不會被客觀改變。
然而,李灝對姓氏的看重,卻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紛爭。
唐黎尚未主與宋柏彥提及孩子的冠姓問題,先接到李灝的來電。
李灝顯然是掰著手指在算的孕期。
一看周數差不多了,立即來詢問孩子是男是。
得知是男孩,電話那頭靜默幾秒,李灝的聲音才又傳來,他說了三個字——好的。
不等唐黎接話,李灝再次開口,“既然是兒子,倘若讓他姓李,宋家那邊怕是不會輕易答應,我不是那種老古董,沒有重男輕的想法,你回頭跟閣下商量一下,不如就讓小花隨你姓。”
唐黎:“……”
要說李灝是臨時改的主意,唐黎打死也不信。
跟宋柏彥搶長,李灝怕是蓄謀已久。
難怪這幾年老跟宋小花視頻,原來早就開始了滲工作。
李灝既然算計他們一家,唐黎也不再客氣,當場就給出答復:“你想都別想。”
被掛電話,李灝向邊上的李阮——
“我們小花的脾氣,還是有一點傳了媽媽的。”
李阮聽懂老爺子話語間的,笑了笑:“從基因學上來講,小花必然結合了宋總統和表妹的優點,又是宋總統親手帶大的,不管是眼界還是聰穎程度,皆非尋常孩子能與之相提并論。”
李灝認同自家堂孫這番說辭。
宋小花,一個生而不凡的孩子,將來必定扶搖直上。
再是不凡的宋小花,如今也忙著給弟弟胎教。
宋小花念完第兩百零六篇英語作文,媽的預產期也到了。
的弟弟宋喬治,出生在五月的一個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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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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