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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離開后,溫玥的眉頭不覺皺起。
記得,唐家除了唐明浩,就只剩一個唐執。
他們兄弟倆因為年紀差得太多,彼此不能理解,經常鬧些矛盾。
可要是真說出了什麼戲都拍不了,必須立即趕回京都的大事,也實在想不出來。
左思右想下,還是去找了導演。
誠如小楊所說,這事唐明浩他越想瞞著,那就證明,越有必要知道。
先是試圖給唐明浩打了個電話,和這幾天的況一樣,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點開微信,頁面上發了三條消息,時間分別是近三天的——
“你今早不用來送飯了,我好得差不多了,準備去餐廳吃。”
“片場沒見到你,晚上要一起去吃便利店的關東煮麼?”
“你人呢?”
三條消息無一例外,都沒有得到回應。
長出了一口氣,將手機暗滅。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如果說最開始想躲著唐明浩,那唐明浩跟在自己邊的這段時間,卻已經漸漸適應。
他總是很能說,很能聊。
就算不怎麼答話,他一個人也能變著花樣地喋喋不休。
片場的時候他大多數時候在對噓寒問暖,一會兒冷不冷一會兒熱不熱一會兒曬不曬。
生病的時候他怕無聊,特意準備了一千個冷笑話,不就來一下。
有時候覺得無語,有時候也確實覺得好笑。
每次笑出來的時候,他總是笑得比還開心。
但這幾天,周圍實在是過于安靜了。
出了會兒神,在太下山時,掐著下戲的工夫去找了趟導演。
趙長松手里頭正夾著煙指揮著收拾機,看見溫玥“誒哦”了一聲:“小玥,好點了?”
溫玥笑笑:“已經好了,這幾天耽誤了不時間,我心里怪過意不去的。”
“誒,可別這麼說,要說過意不去還得是我過意不去才是。”趙長松嘆了口氣:“那湖底下也就兩三度,讓你在里頭泡一天,別說你個孩子,就算是個大老爺們,估計也扛不住。”
“我是演員嘛,”溫玥笑笑:“這點苦吃不得,以后還怎麼在圈子里混。”
“別說了,現在像你這麼肯吃苦的演員,反而不好找了,”趙長松了口煙,又緩緩吐出來:“你一個,小唐也算一個,那小子看著不著調,但腦子活,演戲是真有靈,可惜了,以后他還能不能繼續在這個圈子里也說不好了。”
溫玥心里頓時一咯噔,勉強出一個笑道:“趙導怎麼這麼說?”
趙長松略詫異看一眼:“怎麼,那小子家里出的事你不知道?”
溫玥側的手不自覺了,神沒什麼改變:“沒呢,我這幾天昏昏沉沉的,連他回了京都的事都不知道。”
“唉,那他估計是怕你擔心,沒和你說。”趙長松敲了敲煙灰,又嘆了口氣:“他哥哥沒了。”
大概有兩秒鐘的時間,溫玥在反應這個“沒了”是什麼意思。
唐執死了。
可是……怎麼會?
唐執比唐明浩也不過就大了十來歲,按理來說正該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唐家這麼多年在他的手下穩定運轉,幾乎沒什麼需要唐明浩的地方。
他對外從來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但畢竟也是溫家人,這些年也有所耳聞,聽說他對唐家部的治理向來是鐵手腕。
唐家上下對他是唯命是從。
他既是唐家的管理者,同是也是唐家很多人的神信仰。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那……唐明浩還好麼?
清晰的知道,唐執一旦不在,他要面對的不止是失去哥哥的痛苦。
更大的力,則是偌大一個唐家,從此以后,怕是都要靠他來背負。
可他從留學回來就一腳踏進了娛樂圈,唐家的那深不可測的潭水,他幾乎是從未涉足過。
只覺心頭一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導看著溫玥怔愣的模樣,又狠狠了口煙,隨后按在旁邊的石頭上掐滅。
他手拍了拍的肩膀:“你也別太擔心了,唐明浩這小子,看著不著調,但腦子夠用,真到他要抗事的時候,也未必就做不好。倒是你,這些日子那小子對你什麼心思,我們都看在眼里,這事兒他既然沒和你說,就證明還是不想讓你跟著心,你先踏踏實實把戲拍完,之后得空兒就飛回去看看他。”
溫玥側的手松了又,了又松,半晌長出口氣,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
之后的一周,溫玥幾乎每天只睡兩三個鐘頭。
因為之前欠了一些戲,劇組這邊趕周期,也跟著一起趕工。
將所有力都投到這部戲本,全神貫注的看劇本,沉浸式的表演,兩眼經常熬得通紅,需要經常點眼藥水才能恢復清澈。
誰看了都要稱一句“拼命三娘”。
覺得既敬業又專業。
然而,只有自己知道,心底里始終游著一不安的火苗,每到空閑下來,獨的時候,就會反復跳出來折磨。
即便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實在沒什麼立場擔心他,但……這種東西,實在也并非全能靠理智來控制得住。
不得不承認,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他。
所以必須讓自己忙起來。
因為理智上明白,除了讓自己盡量將這些工作快些做完做好,才能盡快回到京都。
整整十天,沒有收到唐明浩的消息。
問了安靜,對方給的回答是他回去后只在飛機上代了一下他后續的工作安排,之后就沒再面。
后來沒忍住,又托姐姐幫忙打聽。
三天前孔婉歌給了回復——“唐執的葬禮結束,慕容霆和蘇宴也在找他,但沒找到人。”
好好一個人,一夜之間仿佛憑空蒸發了。
溫玥心底的火苗更烈了些,幾乎是將放在火炭上烤。
終于,一周后,的戲殺青。
當天,謝絕了殺青宴會,晚上便帶著助理,登上了最近一班返回京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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