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雍閔國公送上宋國公和求和文書,這隻是和談的第一步,眼下隻是暫時休戰,後麵談不攏,寧朝開的條件東雍若達不到,戰爭隨時可能再起。
不過這一仗奪下東雍兩座城池,俘虜了數千將士,打到澹伯侯落荒而逃,東雍求和,是莫大的勝利了。
開戰前,蘇棠就說備好酒佳肴給他們慶功,豬羊早就買好了,東雍求和的消息一傳回來,火頭營就殺豬宰羊,忙的熱火朝天,紅燒的香味被風吹散到整個軍營都是,勾的人肚子裏饞蟲直翻滾。
慶功宴還要兩個時辰,謝柏庭他們連打了兩天的仗,除了中途打了一個時辰的盹,就沒睡過,這會兒急需補覺,回營帳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蘇棠睡夠了,未免謝柏庭要陪著,最後休息不好,在他洗澡的時候就跑沒了影兒。
蘇棠閑著沒事,想著準備點吃的,剛要朝灶臺走去,就得知娘許氏來軍營了,蘇棠就轉去找許氏了。
遠遠的就看到許氏走過來,蘇寂跟在後頭,蘇寂上了戰場,但他隻是衝著澹伯侯去的,澹伯侯逃了之後,他就從戰場上下來了,沒回軍營,而是去了許氏那兒。
蘇棠迎上去,喚道,“娘……”
看到蘇棠,許氏笑容滿麵。
蘇棠走過去,瞧見一旁帶路的小將,蘇棠就知道他們來軍營是蘇鴻山派人去請的,蘇棠衝蘇寂生氣道,“大哥肩膀的傷還沒完全好,爹爹不派人去請你和娘,你是不是都不準備回來?”
然後許氏也生氣了,瞪蘇寂道,“你不是說你肩膀上的傷好了嗎?”
蘇寂被瞪的無辜極了,“我是好了啊……”
蘇棠妙目一瞪,“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蘇寂,“……”
他不是大夫。
但肩膀是他的啊。
好沒好他還能不知道麽?
蘇棠沒好氣道,“你這會兒是不疼了,但不仔細調理,落下病,以後刮風下雨疼死你,等你筷子都拿不起來的時候後悔就遲了。”
麵對兩雙瞪著自己的眼睛,蘇寂心底暖洋洋的,把“我知道錯了”五個字刻在臉上。
半夏瞧了捂笑,“奴婢去給大爺煎藥,世子妃說了,大爺再吃六副藥就夠了。”
還有六副……
蘇寂還沒吃藥就覺得裏苦了。
他認命的朝自己住的營帳走去,蘇棠挽著許氏的胳膊跟在後。
許氏拍著蘇棠的手道,“東雍求和了,接下來的和談,沒有一兩個月搞不定,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京?”
蘇棠是因為蘇寂命犯死劫才丟下尚未滿月的一雙龍胎來的邊關,如今蘇寂的死劫已經過去了,蘇棠也沒有留在邊關的必要了,想到兩孩子,蘇棠一顆心都飛回京都了。
蘇棠沒回答,而是問道,“大哥隨我們一起回去嗎?”
蘇寂去了小院,許氏肯定會勸他的。
但能不能勸得,就不一定了。
許氏歎氣,“娘是希你大哥隨我們回去,但你大哥有自己的想法,娘實在勸他不,隨他去吧。”
雖然蘇寂不是親生的,但從小就跟在邊,子再了解不過了。
澹泊侯府的仇,蘇寂一定會報。
澹伯侯那顆腦袋,不取了,蘇寂是不會罷休的。
還有蘇寂對康王府和清郡主的承諾,報了海深仇就回去迎娶清郡主過門,最後折騰一通,仇沒報,命差點折了,還讓蘇棠這個做妹妹的衝冠一怒為大哥,蘇寂更丟不起這個臉。
左右澹伯侯大勢已去,東雍也沒有蘇寂的肋了,蘇寂回東雍,許氏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對蘇寂唯一的要求是這回不能不告而別。
蘇寂答應了。
蘇棠就道,“大哥有自己的使命,咱們就別拖大哥的後了,等大哥肩膀上的傷徹底痊愈,我就啟程回京。”
許氏失笑,“什麽拖後?你大哥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
母倆邊往前走邊說話,等半夏把藥煎好送來,蘇寂將藥喝下,蘇棠就幫他施針,另外給蘇寂開了張藥浴方子,道,“這幾日,大哥每天藥浴兩刻鍾,以後再忙,每三天也要泡一次。”
蘇寂點頭,“我記下了。”
許氏就道,“叮囑他沒用,回頭把藥方子給鐵統領。”
蘇棠點頭,“還是娘細心周到,大哥要不聽話,就讓鐵統領把他摁在泡澡桶裏。”
蘇寂,“……”
要不要這麽不信任他。
蘇棠他們就在營帳說話,直到慶功宴快要開始,方才出去。
幾人朝軍中大帳走去,遠遠的就看到謝柏庭他們過來,那邊有小將過來道,“世子爺,東厥平都王來了。”
蘇棠下帖子請了東厥平都王和趙將軍他們觀戰,寧朝軍營辦慶功宴肯定也要請他們,這是禮數。
幾人往那邊看去,就見謝天養騎馬過來,他後就跟了一護衛,再沒旁人了。
信安郡王就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其他人呢?”
謝天養翻下馬道,“他們不適,先回去了。”
信安郡王笑道,“怎麽就不適了,不會是我們寧朝炸東雍的響聲太大,震傷了他們的耳朵吧?”
要說往人心口上紮刀子,信安郡王絕對是把好手,紮的那一個快狠準。
紮的謝天養角都,雖然趙將軍他們不適是假,但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來寧朝參加慶功宴啊,這不是來自如欺辱麽,要不是他和信安郡王他們關係不錯,不來不行,不然他也不來,打死也不來。
信安郡王勾著他肩膀道,“觀戰觀的怎麽樣?”
謝天養不想和信安郡王講話了,心累的很,“我希東厥和寧朝永遠好,也會為之努力。”
信安郡王憋笑道,“你要怎麽努力?”
謝天養很認真的思忖了下,道,“一會兒參加完慶功宴,我就快馬加鞭趕回去找我大哥,督促他上進。”
信安郡王,“……”
蘇棠他們,“……”
信安郡王拍了拍謝天養的肩膀,“有你,是你大哥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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