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搖頭。
他又無聲地收回眼神。
這樣的相令舒瞬間覺得自在極了,不覺得尷尬。
黎洲似乎還忙的。
吃飯的時候,他手機電話和微信就沒有停過,但黎洲看了眼沒有接,直接開了免打擾模式。不過手機太過卡頓,他開免打擾模式的時間,舒已經吃了三顆皮薄厚的小餛鈍。
揚市晝夜溫差大,晚上起了風,冷風陣陣的,吹得舒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下樓買草莓那會兒以為很快就回去了,穿得十分單薄,裡面穿的是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
如今冷風吹來,站在沙縣門口的舒冷得打了個寒。
黎洲低著頭在手機上不知作著什麼。
舒看了眼他一直拎著的草莓,正想著措詞跟他告別時,黎洲接了個電話。
“沙縣門口。”
“對。”
“我看到你了。”
黎洲掛了電話,側首看向舒,說道:“上車吧,天氣冷,我送你回去,再順道回我住的地方。”
黎洲說著,已經邁開了步伐,帶著鮮豔的紅草莓打開了車門。
拒絕的話戛然而止。
舒乖乖地上了車。
一上車,黎洲問:“你住在哪裡?”他看了眼的家居,說:“你就住在附近吧?”
舒說:“嗯,我就住在賣草莓那個街口隔壁的小區,待會在路口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黎洲說:“夜了天冷,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
舒說:“其實不遠的,就幾步路。”
“也行。”黎洲沒有堅持。
沙縣那兒回住的小區就一個起步價的距離,兩人幾句話間,賣草莓的老大爺已經近在咫尺了。出租車停了下來,黎洲把草莓還給了舒。
舒拎著草莓袋子,和黎洲揮手。
說:“謝謝你請我吃飯。”
夜之下。
黎洲的眉眼愈發深邃,他說:“不客氣。”
第8章 第 8 章
舒回家後洗了一整斤的草莓,又從櫥櫃裡拿出了明的水果碗,盛好後放在了工作臺上旁邊。備了兩水果叉子,打算等會邊做通草花邊吃。
通草花這一門傳統工藝,別看隻坐在桌前,工也是小巧的幾樣,但實際上過程十分繁複,尤其、撚、時,特別耗費力氣,時間一久,肩頸就酸痛得不得了。
舒的師父乾這一行大幾十年了,一雙匠人的手早已變形。
舒一投自己的好就會廢寢忘食。
等想起草莓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了。
放下手裡的丸棒工,叉了一顆草莓送進裡,咬下的第一口時,莫名想起了黎洲和分別時的眼神。
跟師父學習通草花已經三年了。
門的整整一個月,師父唯一讓乾的事就是觀察花,花、牡丹、芍藥、海棠、桃花等各式各樣的花。所幸這兒是江南地區,百花盛開,每一朵花每一天都有細微的差別。
這也養了舒善於觀察的習慣。
不僅僅觀察,而且還觀察人。
今夜黎洲的眼神有些陌生,不是陌生人的陌生,而是跟以往認知裡的黎洲不大一樣的陌生。覺得黎洲用看路人甲的眼神看,也是正常的,哪怕是陌生人也沒有任何不對勁,可是他今晚的眼神裡……
舒不知道怎麼表達。
不是花棉,只要坐在電腦前,十指就能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打字,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文思泉湧,落筆章。
很不擅長。
隻覺得黎洲的眼神裡有一……曖昧,或者說,是一種不該出現在只見了兩面的老同學上的眼神。
舒心中微,心來的拿來了手機。
找到了黎洲的微信,打開了他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設置了三天可見。
朋友圈裡空的。
朋友圈封面是一張夜空圖,邊邊上有一彎淺淺的月亮,搭配上他只有背影的頭像,像是他微仰著頭在看月亮。
“沒錯,他就是在暗你!高中暗,久別重逢!”
花棉之前說的話,冷不防地跳了出來。
舒嚇得連忙晃頭,企圖驅散腦子裡花棉的話。
連吃了三顆草莓驚。
低頭看著黎洲的頭像,喃喃了句:“不可能吧,我和黎洲高中都沒說過幾句話……”努力回憶起高中時刻,可惜有關黎洲的回憶確實極,而且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七年一過,早就忘了。
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嚇了在沉思的舒一跳。
退出黎洲的微信主頁,一看,還真的是說曹到曹就到,黎洲給發了條消息——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還有一張圖片。
舒看了眼,立馬回:是一個揚市的比較冷門的古鎮。
想了想,又去網上找了幾張圖,還把的位置和古鎮名字發給了黎洲。
黎洲很快就回了句:謝謝。
舒回不的人消息有個習慣,一定不會讓對方為最後一個回復的,哪怕是類似終止話題的詞語出現了,又或者對方發了個表包作為最後的回復,也一定會回復一個表包。
舒很習慣地就給黎洲發了一個長得很可的貓貓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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