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冷冷地看著,心想這些人真有意思,大門敞開的時候,能坐著喝一整天的茶,現在出不去了,一個個火急火燎,拚命想要奔向自由。
“大人,能控製住麽?可要本王妃來淇王府的親衛幫你?”虞清歡語氣誠懇,表卻是難以琢磨。
京兆尹連忙道:“王妃的心意,下心領了,下必定竭盡全力,盡快為王妃解決問題。”
虞清歡站起,滿意地道:“如此甚好,本王妃不喜歡吵鬧,先去找個雅間歇息片刻,大人若有消息,請盡快告知本王妃。”
說罷,虞清歡舉步離開,在經過綠猗的邊時,衝微微頷首。
綠猗點點頭,腳下踩得愈加用力。
“一步、兩步……”虞清歡緩緩邁向那可疑的雅間,越是走近,心裏的不安之越是濃烈。
就像站在萬丈深淵的懸崖邊上,每一步都踏得驚心魄。
知道,那是危險。但是,必須要知道,究竟是誰在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捉弄!
“吱呀……”雅間的門被推開,映眼簾的是,雅致的閣間,還有噙著笑意看向的一個年。
那人一玄,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材頎長秀,麵容昳麗俊,滿足一個貴介公子必備的所有條件,然而,他通著冰冷危險的氣度,就像一條麗的毒蛇,充滿,卻又致命。
哪怕他在笑,也會讓人不寒而栗。
“砰!”
虞清歡反手關上門,抬腳將一個椅子勾過來,慢條斯理地坐下,抱著手靠在椅背上笑地看著對方:“好玩麽?”
“好玩。”對方放下茶盞,抬眸的剎那,危險的氣息登時頂而來,“喜歡麽?”
虞清歡笑容愈發深了,坐直子,拿起桌上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緩慢而優雅地喝了一小口,含笑道:“夠卑鄙、夠無恥、夠拙劣,但這不是作為侄子的對嬸嬸該做的事吧?你說呢?二殿下。”
沒錯,此人正是蕭貴妃所生的二皇子,長孫策。
“皇嬸,我們似乎不曾見過。”長孫策笑,寒意彌漫,危險、冷酷、如惡魔修羅。
虞清歡忍住被長孫策盯著的不適,雲淡風輕地道:“我得罪過的人中,幾乎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們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法來惡心我。那麽,就隻剩下被我在酒館壞了好事的你。”
“你還知道什麽?!”長孫策麵一變,笑容散去,便隻剩下骨寒意。
果然猜對了!
事實上,虞清歡先前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二皇子長孫策,讓判斷出長孫策份的條件,一共有三個:和嘉佑帝相似的容貌、方才的文士,以及前世聽到的關於長孫翊和長孫策的傳聞。
雖然此時長孫翊和長孫策相安無事,但前世死的那一年,他們之間早已鬥得天翻地覆,長孫翊也因此,娶了虞清婉為太子妃。
有了這些線索,就不難想到那日酒館長孫翊被陷害一事,正是長孫策設的局。
“我知道多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知道多,淇王知道多,亦或者說陛下和太後知道多。”虞清歡幽幽笑道。
“騰!”長孫策登時站起,雙手撐在桌麵上,如一頭被激怒的野,兇煞地盯著虞清歡,“你想做什麽?”
虞清歡抬起袖子,撣了撣上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微微笑道:“讓那悍婦誤以為我與丈夫有牽扯,從而使我當眾麵盡失,就算這個誤會解開了,就算能堵住悠悠之口,有了此種不愉快的經曆,我也會鬱猝一陣子,對付人,這樣做的確比刀劍引人注目強多了,”虞清歡放好袖子,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餿主意應當是外頭那個文士出的吧?二殿下,你看人的眼,真不怎麽樣!今兒個我心好,就大發善心,幫你解決這個蠢貨,以免二殿下被帶壞了。”
長孫策麵和緩,徐徐坐回椅上:“這麽說,我還要多謝皇嬸手下留了。”
虞清歡笑道:“我這人,有恩報恩,有仇尋仇,酒館那次我無意手,但今日的事,卻是二殿下有意為之,二殿下總不會認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長孫策目鷙地攫住:“酒館的事,皇嬸有證據麽?今日之事,不過烏龍一場,皇嬸說出來,又有誰信呢?”
“原來是擔心留下馬腳,所以才畏首畏尾,不敢放開手去做,”虞清歡搖頭,“二殿下,你這可不行啊……”
不敢豁出一切去拚的人,注定站不到權利的頂端。
長孫策在幹壞事的時候,所有計劃都以能讓自己摘幹淨為前提,這才給了虞清歡息的機會。
聞言,長孫策聲音冷冽地道:“行不行,無須皇嬸關心,最重要的是,皇嬸明知我做了什麽,但卻不能拿我怎麽辦,不是麽?不瞞皇嬸說,我很是喜歡看別人無可奈何的表。”
“誰說我不能拿你怎麽辦?二殿下以為,我會哭哭啼啼去找淇王做主,亦或是去太後和皇後麵前告你不敬長輩?”虞清歡緩緩起,雙手撐在桌上,視著長孫策,“二殿下,作為你的長輩,我奉勸你一句,在害人之前,先搞清楚對象是誰,你連我虞清歡是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就來招惹!命,可不是這麽玩的。”
說完,虞清歡拎起茶壺,往杯子裏注滿了茶水,然後端起茶杯,將滾燙的茶水猛地潑在長孫策的臉上,笑如鬼魅:“你的想讓我沒臉見人,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做真正的沒臉見人!”
長孫策目眥裂地看著,兇狠的眼神仿佛能吃人。然而,他卻不能彈,也發不出任何一個聲音。
在長孫策修羅厲鬼般目的注視下,虞清歡從容地將茶壺和茶杯擺好,語氣淡漠得令人心悸:“你放心,這毒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會讓你一些罪。比如說,在你能行之後,你俊的麵龐會慢慢腐爛、流膿,而你的聲音,將會變得又尖又細,和人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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