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世子也真是的，不過一個表妹，他也放不下。老夫人都有那個意思了，他不過是點個頭，狠心死了又怎麼樣？”

竹青憤憤不平。

為藺云婉到不值，主坐在繡墩上問：“夫人，要不要妾去和世子再挑明一些？”

藺云婉：“你想挑明什麼？”

竹青說：“世子要是知道，留了這一房妾室不僅傷了府里名聲、親戚，還傷了您的心，必然要快刀斬麻挽回……”

藺云婉笑了：“竹青。”

“夫人？”

竹青不明白，夫人為什麼要打斷。說錯了嗎？

藺云婉笑了笑。

從沒指過，老夫人和陸爭流真的會死葛寶兒。

有慶哥兒在一天，他們一定會投鼠忌。

何況——

“讓一個人死，實在太容易了。要讓他自取滅亡，生不如死。”

人死債消，只不過是作惡之后最輕的結果！

竹青一笑，也是。

“等表姑娘了妾室，那還不是任由您圓扁？”

藺云婉但笑不語。

第二天老夫人那邊過去，把竹青也上了，特地和竹青說：“你不是也說過要去給老夫人侍疾嗎？”

竹青想了想，道：“妾這就和夫人一起去。”

到了與壽堂那邊，陸佳也在。

看樣子，是足結束了？

不過就算沒結束，夏老夫人這麼重視婦德的人，不會在陸家老夫人生病都時候，不許陸佳過來侍疾，那可是不孝。

“大姑。”

藺云婉和竹青兩個一進去先看到的陸佳，便先和打招呼，再去給老夫人請安。

陸佳坐在老夫人邊，手里拿著藥碗，旁邊放了糖漬梅子。

老太太怕苦，梅子放著潤口舌的。

可能是在娘家被夫家人足，氣焰消了一些，陸佳也不急著說話。

陸老夫人先開的口：“云婉，我想了想，還是讓寶兒和夫家先退了婚……”

藺云婉一直沒出聲，靜靜地聽著。竹青在旁邊時刻打量著們的神。

最后老夫人的意思是：“只要寶兒夫家那邊答應退婚，事也就沒那麼嚴重。這件事是爭流做的不好，但是說到底就是個納妾的事。”

陸佳的子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的。

端著藥碗和藺云婉說：“只要你這個當主母的點頭，也就沒什麼了。端看你大不大度。”

輕視著藺云婉，又說：“弟妹一向端莊賢惠，從來不是善妒的人。老太太正病著，不是我這個做姑姐的說你，便是老夫人不開口，你也應該主出面料理了這事。”

“現在鬧得大家不得安寧，還讓我們陸家丟了臉，你這個做正妻的有八分的過錯！”

陸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大姑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藺云婉不該顧著置氣，退婚本來就是空口杜撰出來的事，隨口一說也就解釋過去了，本不會有什麼“夫家進京告狀”的結果。

要是主提出納妾的解決，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竹青都聽驚訝了。

這、這也能怪到夫人頭上？

想著陸佳的脾氣，張了張，最后還是沒說什麼。

藺云婉不像竹青是姨娘的份，不敢和姑頂。

四兩撥千斤地問：“不知道大姑所說丟臉，是在何丟了臉？知道這些事的，不就只有我們自家人嗎？”

陸老夫人反應過來，皺眉問：“是你婆婆說了什麼？”

那還不能不說什麼嗎！

陸佳訕訕道：“沒什麼，我是聽到丫頭們嚼舌。我婆婆能說什麼呢。”

這話陸老夫人也就聽聽。

不滿地道：“你夫家要是背后沒說什麼，也不會拒絕為你弟弟引薦。”

陸佳了皮子，還能頂麼？

就因為這個事，在夫家面前提了一，婆婆差點說讓丈夫休了的話。

再不敢手了。

藺云婉道：“老夫人和世子都拿定了主意，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您也說了，這頭一件事就是讓表姑娘先和夫家退婚。”

陸老夫人咳嗽了兩聲，抬手和藺云婉說：“這你就不用管了。”

藺云婉點頭，又問：“老夫人想讓表姑娘為什麼妾？”

道：“貴妾、良妾、賤妾，各因子份不同而定。”

陸佳一口打斷：“既然是祖母的遠房侄，自然是貴妾！還能給陸家做賤妾不？人知道了還以為陸家作踐親戚。”

藺云婉淡淡道：“姑不要著急。世子納妾是小事，若是納妾弄錯了籍，那就是大事了。”

以賤籍為妻，或私藏被發落的罪籍子，那都是違了律法的事。

一樣要被參奏。

陸老夫人心里沉了沉，葛寶兒進府到現在，都只知道葛寶兒是個村婦，卻不知詳細底細。

爭流肯定不會糊涂到這種地步，連這種大事都瞞著。

可是難保葛寶兒不會故意哄騙他。

竹青聽出不對勁，來不及細想，就和老夫人說：“您別怪妾多，表姑娘本就品行不端……還是查清楚為妙。”

說來說去，藺云婉就是不想納這個妾室吧！

陸佳剛張了，陸老夫人便說：“先不定的名分，等的婚事退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