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多虧了張大人您推薦的厲大夫,父皇的眼疾已經好很多了。”
齊令珩向張次輔道謝。
厲七老爺確實是厲害的,他上次進宮的時候,都不用站在父皇眼前,父皇就能看清他了。
還有藺夫人的眼睛,聽說也在好轉。
“王爺,我不敢居功,都是大夫的功勞。而且這人是我一個下屬引薦,也不是我費了心思替您尋來。”
張次輔這個人,還是很大度的,他說:“王爺要是想賞,就賞他們。”
這話聽一聽就了。
齊令珩淡淡一笑:“我也還是要謝您的。”
上了酒菜過來,他們要了一壺黃酒,就著先上過來的糟鵝掌和燴木耳,邊吃邊談。
還有其他特菜,陸陸續續都會上來。
說到賞賜,那就要說夏家的人了,夏老夫人的丈夫,夏老爺夏良益。
他是張次輔的門生。
張次輔這回是想把夏良益推薦給齊令珩的。
不過齊令珩也不是什麼人都要。
張次輔便說起夏良益的背景:“我以前做開封提學道的時候,看中這個學生的才華,暗中指點過他。”
“他也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一路考中進士,外放之后到開封做了縣,從來沒有聲張過我是他的老師。”
“直到今年在汝寧出了點績,才調來了京城。”
齊令珩微微頷首:“有所耳聞。”
他在吏部,自然對朝廷里的人事調十分悉,汝寧的夏良益算是今年調的員里面,政績出眾的一個。
齊令珩說:“張大人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他和太子不一樣,太子喜歡員都聽他的,什麼事都按照太子的心意來。
他就不喜歡和太聽話的人打道。
可能是偏見,他一向覺得太聽話的人做不好事。
但太不聽話的,那就多有些蠢了。
張次輔說:“夏郎中這個人,面相看起來很敦厚,其實做事很果決。”他笑了笑說:“王爺您以后看他做事就知道了。”
齊令珩心里有了個大概的印象。
張次輔忽然又說:“這個夏良益就是有一點不好。”
齊令珩把酒杯一放,“有什麼不好?”
張次輔搖頭嘆氣:“夏家和武定侯府是姻親,那武定侯府……”桓王肯定不太喜歡的,他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因為這個就忌諱用夏家的人。
齊令珩用人不連坐,“這個無妨。”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既然是夏家的人了,那也管不了陸家的事。
張次輔聽了一笑,順便提了一下藺太傅:“要是太傅還在,藺家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
他和藺氏其實沒什麼來往,這番恤藺家人的話,是看在齊令珩的面子上才說的。
齊令珩倒是真這麼想過,如果老師還在世,他兒和離的事就不會那麼艱難。
不想起了和藺云婉在赤象寺里說的話。
壁虎斷尾是想求生。
而,也想和離。
齊令珩重新握了酒杯,目有點幽深。
外面忽然吵鬧了起來,還有砸桌椅的聲音。
“怎麼回事?”
齊令珩問門口的侍從,侍從出去看了一眼,說:“王爺,外面有客人打起來了。”
張次輔都驚了:“打起來了?”
嘉陵樓雖然是商賈經營的酒肆,卻是朝廷出面監造的,背后是家的人。一般人不會在這里面手。
齊令珩淡聲吩咐道:“讓外面安靜點。”
侍從又出去了,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外面還沒有消停。
“王爺……是武定侯府的大爺和一群人打起來了。”
兩邊人份都不普通,人數又很多,打得很厲害,嘉陵樓的掌柜勸不住,自己也怕挨打,已經去了外面巡街的士兵過來拉架。
齊令珩出去看了看。
剛打開門,就聽到外面掌柜的大發脾氣:“再不停手!都拉去順天府尹那里,大爺們可都沒臉了!”
陸爭流剛分心,就挨了一拳頭。
他很快就還了回去。
打他的一群人,都是富貴人家的讀書人,比較文弱。
陸爭流喝了酒,人已經醉了,下手可不輕,打的其中兩三個吱哇。
讀書人打人不行,罵人很行,幾個人管不得那麼多,罵陸爭流寵妾滅妻的同時,問候了他娘跟他祖宗。
“我沒有滅妻!”
陸爭流一拳頭砸壞了一張桌子,醉醺醺地抓起一個人的領子,說:“你告訴我,天下哪個男人的不納妾?我、我只是犯了一個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他不過是放不下年時候喜歡的青梅竹馬,他不過想擺長輩的掌控而已。
所以才做了錯事。
就那麼不可能原諒嗎!
藺云婉不原諒他,這些讀書人也來挑釁他!
他借著酒勁,吼道:“我是真心的!我對是真心的!”
他已經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他想從頭來過了。
“你給我放開!”
誰要聽你真心假心!
讓妾室爬到正妻頭上,那是了綱常!
讀書人推開了陸爭流,了鼻子上的,十分瞧不起陸爭流,罵道:“有辱斯文!”
再不想和陸爭流糾纏了。
武定侯府的小廝趕過來,扶著陸爭流,低聲勸道:“大爺,咱、咱們回去。”
陸爭流還在自言自語:“我以后會跟好……”
掌柜黑著臉過來說:“打壞了我的東西,大爺您還能想走就走?給我賠了再走!”
小廝氣道:“我家大爺在你店里請客,白挨一頓打,你還有臉要錢!”
巡街的士兵來了,兩邊的人,還有掌柜,全都老實了。
齊令珩和張次輔的雅間里,陸陸續續也來了幾個人,一個多時辰,他們才各自回去。
“阿福。”
回到王府,齊令珩有點薄醉了。
阿福過來問:“王爺,要醒酒湯?廚房在熬了,快好了。”
齊令珩了自己的眉心,說:“興國公府的玉佩,送回當鋪掌柜那里。”
阿福不明白了:“送回去?”
齊令珩閉著眼說:“送到武定侯府。”
陸爭流不是說他是真心嗎,他還想和藺云婉好嗎?
等拿到興國公府嫡的玉佩,他是會要一個遠在莊子上的妾室,還是會借著興國公府嫡的份,結興國公府?
藺云婉那麼聰明,知道該怎麼用這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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