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姑娘，那邊已經沒事了。”

惜若說了一句。

藺云婉自己也看到了，點了點頭，說：“我們走吧。”

主仆一起下了閣樓。

齊令珩也回來了，他們在瀟湘閣前見了一面。

藺云婉覺得王爺沒有必要趕過來，實在是太客氣了。

“王爺。”

屈膝行禮。

齊令珩頷首，看了阿福和惜若一眼，道：“本王有話和姑娘說。”

兩個人都退了出去，還把瀟湘閣的門給關上了。

藺云婉完全猜不到王爺有什麼話要跟說，代凌香的事？王爺不用說也猜到了。能想到的，王爺肯定也想到了，他不會說沒有作用的話。

所以不是凌香的事。

“王爺，您想和我說什麼？”

藺云婉索直接問他。

齊令珩近一步，看著的眼睛說：“剛才你都看到了？”

藺云婉愣了一下，點頭。

王爺的眼睛遠看冷淡，近看卻很深黑。

出神了一會兒，才明白王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剛才在閣樓上，親眼看到他是怎麼置打架的士子們，稽山社的事肯定會傳出去……他在江潛的名聲肯定會更好。

“那你明白了嗎？”

齊令珩問。

藺云婉狐疑地搖頭，“明白什麼？”

似乎覺，王爺想說的，和現在腦子里想的，并不是一件事。

齊令珩輕輕嘆氣。

看這副模樣，還是不明白。

他也就直說了：“藺云婉——”

“嗯？”

藺云婉微微蹙眉。

齊令珩聲音溫和：“嚴敬宗他們再怎麼好，最后能敲驚堂木的，只有本王。”他低聲音問：“現在明白了嗎？”

這就更不明白了！

藺云婉頓了頓，道：“……王爺，您是什麼意思？”

齊令珩無奈地笑：“我難道有哪里比不上他們嗎？”

“什——”

藺云婉話沒說完，心口咚咚地連續跳了幾下，臉上的表，一點點地收不住了。

王爺難道是說，要娶……？

開什麼玩笑！

“王爺，請您三思再言。”

藺云婉擰著眉頭，覺得王爺說的話過分了。

一向是激王爺的！

齊令珩卻嗯了一聲，說：“本王三思過了。”

他擔心不信，懇切道：“應該說，本王已經五思七思九思過了。”

“本王——想娶你。”

藺云婉愣愣然。

齊令珩見好像跟他不同，似乎從沒過某種念頭，心底十分無奈，只好說：“嚇到了？太抱歉了。你現在不用急著回答我。”

藺云婉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欠他很多恩，于于理都不能對他甩臉子，而且王爺也并非輕佻的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王爺。告退。”

藺云婉低頭屈膝，匆匆忙忙離開。

“姑娘，您怎麼走這麼快。”

惜若快步追上去，才發現姑娘步子很大，都快跟不上了。

藺云婉一門心思往花廳那邊走，腦子有點。

王爺要是跟說，今天的算計有什麼，都不會像現在這麼張……王爺怎麼會想娶呢！

“云婉，你回來了？”

董雙霜趕過來，小聲地和說：“林家的人沒有人找你。”又道：“們在下棋，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藺云婉現在可沒有心思看誰下棋了。

“你怎麼了？”

董雙霜握著藺云婉的手，覺得很冷，可這種天氣，怎麼可能會冷呢？

一，都是冷汗。

掏出帕子給藺云婉手，很擔心：“怎麼出這麼多汗？”

藺云婉很快就冷靜了，接了董雙霜的帕子，緩緩地給自己手，說：“我沒事。剛才擔心花廳這邊有事，走得急了。”

董雙霜挽著胳膊，湊到耳畔問：“瀟湘閣上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了。”

看到的太多了！王爺從頭到尾，陪著玩了一場。

不知道他心里現在怎麼想的。

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他既然想娶，怎麼還陪著在閣樓上挑三揀四那些士子……做的事好像一場鬧劇。

藺云婉了眉心。

太頭疼了。

長這麼大，從沒像現在覺得……那麼尷尬。

董雙霜卻不知，還在興高采烈地問：“云婉，看到了合眼緣的人沒有？”

藺云婉含糊其辭。

原來是覺得嚴敬宗不錯的，可現在滿腦子都是齊令珩的樣子，還有他和說的話……他說他是想娶的。

嚴敬宗的形象，已經開始在心里模糊了。

董雙霜覺得藺云婉不對勁，十分的擔心。

藺云婉實在不想再提齊令珩的事了，就問董雙霜：“瀟湘閣的，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里可以窺探到稽山社的士子，恐怕已經有人做過同樣的事了吧。

董雙霜怕人聽見，拉著藺云婉走遠了，才道：“是盧家的表小姐，膽子大的很……跑去那里看稽山社的士子，被家里長輩教訓了。我意外聽到的。”

藺云婉淡笑：“小姑娘當然對這種事好奇了。”

誰都想嫁個好夫婿，都想夫婿是自己挑的。

可惜婚嫁從來都是聽從父母之命，了親才知道嫁的是人是鬼。這太不公平，男子總是三妻四妾，人卻是搭上一輩子，再沒有出路。

“雙霜，我累了。回去休息吧。”

董雙霜也覺得藺云婉臉不好，就和一起回花廳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

西林府里的太太們很照顧藺云婉，姑娘們也有心和說話，但現在無心結朋友，推說不適，和鄭氏一起先回去了。

“哼！你還說那是王爺舅舅的園子，結果什麼都沒打聽著，王爺的人影子都沒有！”

林云一回到自己家里，說話就沒了分寸。

鄭氏拿沒有辦法，要死要活地鬧了好多天了，終于好了些，都不敢招惹兒了。

“那怎麼不是王爺舅舅的園子？你沒好好看看那園子多氣派，你大伯家的花園子都比不上。”

這倒是真的。

林云癟說：“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嫁不了王爺。”

被養的太沒規矩了，嫁啊娶的，待嫁的姑娘家最忌諱到說了，卻毫不害怕。

鄭氏現在有點怕兒沒有分寸，老爺聽到了又要發脾氣。

但是又舍不得說重話。

最后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林云覺得這次太沒意思，簡直就是被娘騙出門的。

還是很介意娘差點害沒出生的事，娘到現在都支支吾吾，不愿意和說真話。

林云就發了脾氣：“我再也不想出去！我誰也不想見了！”

鄭氏急了：“花一樣的年紀，怎麼能不見人呢？”

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讓兒和王爺相看一次。

不過拿不準時機，可不敢隨便夸口。

林云心里煩，推開鄭氏，腦子一熱就說：“除非你能讓我見到王爺，再想騙我出院子門，沒門兒！”

跑了回去。

鄭氏趕追上去，好不容易哄得兒正常了，怎麼又不高興了。

“太太也真是的……”

惜若看得搖頭。

藺云婉也覺得鄭氏太溺林云，淡淡地說：“太太是疼二小姐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疼。”

惜若道：“遲早要寵出事。”

藺云婉沒有否認。

回了碧溪堂，心里平靜了很多。

天黑地時候，惜若勸不要再練字了，還說：“您今天寫的夠多了。”

藺云婉放下筆，問惜若：“文家母子有什麼靜嗎？”

文海母子也去了稽山園，他們不會空手而歸吧？

第二天，藺云婉就聽說了文海的消息。

去給鄭氏請安，聽到林華彬在和鄭氏正在說文海：“他和稽山社的士子們相得很好，聽說他們昨天還相互換了文章。”

鄭氏對文章沒興趣，不過丈夫都提了，就興沖沖地問：“稽山社的士子們夸他的文章了？”

“……那倒沒。”

林華彬昨晚了文海過去問話，不必問太多，看文海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在稽山社里了打擊。

里面人才濟濟，文海一個小縣里來的秀才，怎麼能和他們合得來？

又說起昨天稽山社的士子們打了一架。

鄭氏心驚跳：“打群架？讀書人怎麼還打群架？”

林華彬不以為意：“年輕人，總有氣方剛的時候嘛。”

“老爺，太太。”

藺云婉聽了幾句，進去請安。

林華彬有話要和說，站起來溫聲說：“云婉，你和我來書房。”

鄭氏哼了一聲，等他們走了才拍桌子：“有什麼話還要避著我說！”

當然是要談藺云婉的婚事了。

林華彬心里知道文海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秀才，他還是在藺云婉面前，說盡了文海的好話。

藺云婉也不急著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