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剛說完,卻聽蕭胤沉聲道:“孤早已說過錫云茶館歸你名下,所得利錢自是也歸你了。若你不想讓三百兩銀子都躺在賬簿上毫無用,便聽何掌柜的。”
虞昭聽聞蕭胤態度堅決,面對三百兩銀子竟是面毫未改,便知這定是個不差錢的主兒。
一時唯有答應下來,點頭道:“……那好吧。”
何掌柜遂與虞昭定下日子,屆時讓虞昭親自來一趟錫云茶館,瞧瞧賬目是否無誤,以便結了利錢。
……
三日后,虞昭依舊坐在錫云茶館的大堂,店伙計早已知曉如今太子妃才是茶館的主人,此刻忙不迭給沏了杯熱茶,何掌柜等人則去拿賬冊來給核對。
此刻鄰桌的聲音冷不防傳虞昭耳畔:“聽說了麼?近日東楚的使臣要來,聽說為首之人是位年輕的公子,此前方才通過科舉仕不久,考上了狀元郎。”
“這使臣居然才仕沒多久?東楚為何要派這樣的人過來,難道不怕來個愣頭青,影響兩國邦麼?”
“是啊,我也這般想。”
虞昭在旁邊靜靜聽著,沒想到東楚近日會派人過來。
而這使臣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東宮竟毫未曾聽說一句,真是有些奇怪。
第53章
虞昭凝神細聽片刻, 忍不住吩咐道:“葶花,你去問問,東楚派來的使臣究竟是誰?”
葶花連忙應是, 隨即去了鄰桌那兒詢問。
此時何掌柜帶了幾名伙計,抱著數疊厚厚的賬冊過來,至虞昭面前審閱:“太子妃,近幾個月的賬都在這兒了, 您瞧瞧可有哪兒不對。”
虞昭接過一本賬冊,剛翻完數頁,便見葶花從鄰桌回來, 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主子,這使臣……”
虞昭自是猜不到使臣是誰, 有些茫然, 示意葶花繼續說下去:“但說無妨。”
葶花好不容易下心底的驚駭, 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謝公子。”
這話一落,虞昭瞬時呆愣在原,薄薄的紙張從指尖一頁頁地過去, 卻渾然不覺:“……你說清楚些,哪位謝公子?”
葶花哭無淚,只得把話說了:“就是此前與您定親的那位。”
虞昭聽后眼前一黑, 只覺腦仁突突地疼。
不住抬手了太, 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他要來西祈做什麼?”
葶花眼看自家主子這反應,不住了把汗, 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妄自揣測:“說是謝公子被東楚派來,作為使臣, 商討兩國重新通商之事。”
事實上謝承素為提前了解西祈況,做好充足準備, 日前已來到鄴京,只是眾人不知罷了。
何掌柜等人皆靜默地站在一旁,他們或多或都聽過太子妃與這位使臣之間的傳言,無人敢在此時多。
忍冬面訕訕,未料到太子殿下刻意瞞之事,竟會在錫云茶館出了岔子。
悄然轉過去,就想溜之大吉,卻被回過神來的虞昭開口住:“忍冬,你是不是早就知曉此事?”
忍冬步子頓在原地,滿臉尷尬地解釋道:“這……奴婢不便說,畢竟是太子殿下親自下的令。”
話音方落,虞昭的面容難得沉了下來。
忍冬不自覺閉了閉眼,心想這回可是麻煩大了……太子妃生氣了,還把太子殿下給供了出來。
……
東宮,長定殿書房。
蕭胤正面無表地翻閱著手中一本兵書,無論魏旭對他說什麼,他都未曾搭理一句,仿佛毫無興致一般。
魏旭好整以暇地坐在蕭胤對面,眼看太子面寡淡的模樣,忍不住笑道:“這是怎了?是上回煙花放得太,還是太子妃沒給你好臉?”
蕭胤聽聞這話,終于抬起眸看了眼對面之人,冷聲道:“敢。”
魏旭哪能不知太子,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神:“那你說說,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
蕭胤滿臉冷漠地翻了頁兵書,對此一言不發。
魏旭盯著蕭胤的面容良久,然而都未曾發現任何蛛馬跡,只好無奈一嘆:“吧,我就不你心窩子了。話說這太子妃此前的未婚夫婿謝承素,如今竟搖一變,從立誓不仕的文人變了東楚的使臣,沒幾日便要到西祈了,他倒也是個人。”
“你可得小心了,依我之見,他這居心可不單純。”
這一番話講完,魏旭本以為蕭胤定會有所容,不料太子面毫未改,大有風雨不安如山之勢。
他愈發覺著不對勁,不住端起茶盞,狐疑地湊近蕭胤問道:“莫非殿下早有應對之策?不如說來聽聽,太子妃知曉使臣是謝承素麼?”
蕭胤難得好心地給他解道:“不知。孤準備足,等那姓謝的走了再說。”
話音方落,魏旭口中的茶差點給噴了出來,他勉強咽下后才道:“……你這招可真夠毒辣。”
蕭胤輕哼了一聲,淡漠道:“無毒不丈夫。”
恰在此時,外頭傳來宦的通報聲:“啟稟殿下,太子妃求見……哎,太子妃您可不能強闖啊!”
虞昭繞過那名傳話的小宦,徑直沖進了長定殿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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