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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鯨把媽媽送到家,自己回了溪平院,時間還早。
家里幾天沒人住,好像有一層灰塵似的。洗了一些服,又把家里里外外打掃干凈,然后定了花和外賣。
剪了花,吃了晚飯,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撥弄著手機,也不知道該干什麼。
初五以后大家都回去上班上學,請了年假卻不知道怎麼用,早知道就不請了。人在閑暇時思想總是飛,想到很多東西,比如:前途,以及出差的丈夫。
過去之后電話也不打一個,男人會不會忙碌之余,出去放縱一下呢?
蔣燃此時正坐在韓旭的辦公室里,明明他一副眉眼溫和,平靜無波的樣子,辦公室里卻人人自危,大氣不敢出一個。
鄭州這邊的分公司在一個老牌的寫字樓里,不算太大,但立已久,負責人幾經更換,直到前年,蔣燃把韓旭派到這才算穩定下來。
這天韓旭沒來,他的書見老總忽然造訪,后背都驚得冒汗,趕給韓旭打了個電話:“Jason來了,你還是趕來公司吧。”
掛了電話,他地去問蔣燃要喝什麼,后者沒說話,擺了擺手,讓他出去把門帶上。
新年上班的第一天,就來這麼一場面簡直能把人嚇死,蔣燃仿佛是來問責的;再加上韓旭的緒也晴不定,揚言效仿羅特,威脅上層。
大家有了不詳的猜測,這邊分公司怕是要變天了。
蔣燃站在里間,抬起手指撥了一下百葉簾,抬眸看向外面的辦公區。幾個業務骨干這會兒還釘在工位上,喝著咖啡,散漫的聊天;頗有些公司末日黃昏的消極。
他擰了下眉。
韓旭氣吁吁地從電梯間出來,一邊跑一邊整理袖口,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蔣燃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在低頭看手機。
“Jason,抱歉,我沒看見你的信息。”
蔣燃視線抬起來,給他一個臺階下,淺聲問:“去見客戶了?”
“……也沒,有點事。”韓旭不太敢說謊,遲疑著道:“你怎麼忽然來了?”
蔣燃輕哂一聲:“來看看,你是怎麼把浪翻起來的。”
韓旭默默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低道:“我干不下去了。”
蔣燃嘲諷地笑了笑,一針見:“你要真不想干也罷,直接寫郵件走流程,我不會不批。給我私發那麼一封不正式的辭呈,確定不是邀請我來觀你是怎麼搞砸項目的?”
他把韓旭的意圖解釋的如此直白,看來是一點彎子都懶得繞了。
“羅特能用辭職來威脅你,我為什麼不能?”韓旭忍著道:“我也想看看在你Jason的眼里我們這些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你拿什麼跟羅特比?”蔣燃瞥了他一眼:“比蠢嗎?”
“……”
韓旭說:“你明知道我在鬧事也來了,不是怕我帶著團隊和客戶抄底走人嗎?”
蔣燃看看他,越發覺得好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人威脅,我的只能是利益。你走了我條件加碼,真以為沒人能頂上這個位置嗎?”
這席話,和北方飄著雪粒子的天氣沒什麼區別,冷的不近人。
“至于客戶,你不是羅特,出了匯思力誰認得你?”他又問。
韓旭了角,想再說點話來,卻又覺得說什麼都很可笑。他被目前的狀況瘋了,失了理智。但現實的境地就是如此,他業績做得越差,公司給的支持越;公司不給資源,這邊的業務就越難展開,如此惡循環往復。
他垂著腦袋,像條喪家之犬。
蔣燃定定站在那,看他懊悔也不算無藥可救,終于緩和語氣:“把你的態度收一收,我當什麼都沒發生,回去后我安排一個技團隊給你做支持,后期業績有起再給你拓展團隊,有問題再找我,但別再胡鬧了。”
他的話里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寬容,收攏人心不過如此,打一掌再給顆棗。
只是被收攏的人段位低一些,到的是來自于上位者的恤。
韓旭心平緩。
片刻后才鼓起勇氣說:“老大,其實我說要辭職也不是一時氣話。”
蔣燃挑了下眉。
韓旭說:“我老婆懷孕了,我們夫妻倆不能一直兩地分居,這樣日子也過不下去。”
……
傍晚時分,蔣燃做出了一個決定,把韓旭調回上海辦事。
這樣的結果看上去皆大歡喜,但是韓旭不免憂愁道:“現在的副總管理能力欠缺,難當大任。”
“你都要走了,還管這些做什麼。”
“這是我斗的地方,我對公司也是有的。實在不行我在這邊再堅持一下。”這會兒韓旭對蔣燃滿滿的忠心。
蔣燃瞧著他,不知該用傻還是敬業來形容,他說:“你安心回去,這邊我以后每個月過來一趟,不會出子。”
韓旭得不行,恨不能為他拋頭顱灑熱:“Jason,給你添麻煩了。”
蔣燃笑:“誰讓我老婆沒懷孕呢。”
韓旭傻乎乎地說:“只要想要,肯定也很快的。”
蔣燃睨了他一眼,才閉。
過后,蔣燃才跟他說:“本來想年中再調你回去,苦于一直沒找到理由,正好你太太懷孕是個很好的由頭。去上海是有任務的,把你降到羅特的團隊,剛開始可能有點排,要忍住,收起脾氣,該接的各項業務抓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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